皇后让人将那毁了脸的女子带了上来,问端木栩清:“太子妃看看,此女子可能治?”
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有些瘦弱,脸上的烧伤比皇后还要严重,低着头,一副略显不安的样子。
栩清起身,到她跟前儿,微微弯腰低头看了看她的脸,问:“怎么弄的?何时受伤的?”
“回,回贵人,是两个月前,被家中庶妹所害,开水泼在脸上,还被火苗烧了脸。”
栩清点了点头,这些古代的小姑娘,一天无所事事,这是从小就练就宅斗宫斗的本事啊!
她也明了皇后的意思:“娘娘是想让我哥哥先给这个女子治脸,您看到效果了,再决定是否要治?”
“太子妃冰雪聪明!”戴着赤金面具的皇后,脸上金光闪闪,端庄威仪的道。
治一个人收一份儿钱,治两个就收两份儿钱,栩清自然是愿意的。
瑞雪很有眼力劲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展开递给她:“主子。”
栩清接过:“皇后娘娘,哥哥说了,您的治疗需要分为三个疗程,每二十一天为一个疗程,这是第一个疗程所需要的药材,您过目一下?”
皇后点头,桂嬷嬷上前接过药方,双手呈给皇后看。
皇后虽不太懂医,可看到药方上的药材,也着实的惊讶到了,好在有面具的遮挡,她没有失态。
服侍萧皇后二十多年,她的一个皱眉,桂嬷嬷就能领会意图。
看了一眼药方,差点儿惊呼出声,倒吸一口凉气压住:“娘娘,老奴可否越矩说两句话?”
“嬷嬷请讲。”萧敏儿知,桂嬷嬷要说的,定就是她心中所想。
得了许可的桂嬷嬷,挺直腰杆儿道:“太子妃,您这药材,未免也太为贵重了吧?”
五百年老参十根,紫玉灵芝二十朵,东海黑珍珠六斛,壮年梅花鹿茸十五对……
整张纸上,全是进贡级别的珍贵药材不说,还对大小,重量和成色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而且,这鹿茸的功效,不应该是针对男子的吗?娘娘治脸,也能用得上?
端木栩清脸不红心不跳,面带微笑的问:“嬷嬷是觉得皇后娘娘这脸,值不得这些药材?”
“不是不是,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娘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桂嬷嬷被太子妃曲解得,不知如何接话了。
端木栩清不再搭理她,看向皇后:“娘娘,端木家这秘术之所以不常用,正是因为所需药材太为难得,不仅如此,制药过程更是繁琐,许多药材需九蒸九晒,反复提炼其中精华,您若是想治,哥哥还需到太医院告假,这些日子全力以赴替您制药,医治。”
说着看了一眼站着的‘烂脸’姑娘:“药材确实贵重,至于要不要先在这位姑娘脸上试药,娘娘你自己决定。”
皇后看了看药材清单:“刚刚你说三个疗程,可是每一个疗程都需要这些药?”
“不是!”栩清笑眯眯的道。
皇后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说:“第一个疗程是这些,第二个疗程是这里的双倍,第三个疗程最为关键,是这里的四倍。”
桂嬷嬷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若真按照太子妃所说,这不得数十万两雪花银啊?
再看太子妃,一脸的笑意,仿佛在说:娘娘的脸,必须值这么多钱。
皇后心中也在疑虑:“只要备齐这些药材,本宫的脸,定会完美如初吗?”
“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凹凸不平。”栩清说着,顿了一下:“当然,其实娘娘戴着这个面具,也挺好看的了,可以……”
“本宫应你!”皇后打断她。
不就是一堆的药材吗?她私库中不够就去国库找皇上讨要,国库都没有,还能回萧府找爹爹和哥哥们帮忙。
她是皇后,一国之母,这张脸必定是要治好,否则日后如何见人。
长久身居深宫,岂不是将皇后实权拱手让人?
端木栩清是太子妃,想必她不敢诓自己。
端木善澄能治好蜀都的疫毒,想必也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栩清点点头:“那这位姑娘?”
那姑娘也一脸紧张的看着皇后,然后直接下跪:“草民愿替娘娘试药。”
端木栩清忍住笑:这么贵重的药,你当然愿意咯!
皇后看向端木栩清:“先在这女子脸上试药,若是有效,本宫再医治,若是无效……”
“定会有效。”栩清笑意盈盈的道。
本来只打算黑皇后一份儿药材,可她偏要给两份儿,哎,人傻,钱多啊!
黄贵子带着两个小太监,端着一万五千两的银子进来了:“娘娘,您要的银子,都在这儿了。”
栩清淡定喝茶,看都没看那些银子一眼。
倒是桂嬷嬷瞧着这么多的雪花银,心疼不已:“太子妃,您这是在哪家金店给娘娘打制的面具啊,也太贵了吧?”
栩清继续戴高帽:“普通金店银店的制品,哪里能入了娘娘的眼?是太子找了一位已经许多年不出山的高人所制,再说了,还嵌着宝石呢!”
桂嬷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皇后看了她一眼,她只得闭嘴。
“这里是一万五千两,太子妃拿去结账吧,剩下的,算本宫给你的辛苦费。”
栩清表示,这样的辛苦费,可以再多给一点:“谢皇后娘娘!”
然后带着瑞雪和六子,捧着银子扬长而去。
白花花的雪花银啊,可给桂嬷嬷心疼坏了:“娘娘,老奴觉得,这太子妃就是来讹银子的。”
戴上赤金凤凰面具的皇后,整个人显得更为威严:“桂嬷嬷若能献上这样一个副面具,让本宫三日够能在人前露面,本宫也愿意赏你一万五千两白银。”
桂嬷嬷一噎,自认没这个本事,所以也不敢再多言。
“此事莫要再多提,否则显得本宫小家子气了!”
皇后说完起身往外走,她已经许久不曾出过这个院子了。
桂嬷嬷赶紧跟上,心想,这太子妃可真是狡猾,就抓住娘娘想要快些康复的愿望,可劲儿讹银子,讹药材。
就那副面具,虽是赤金镶嵌宝石,可不过也就是两千两的本钱就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