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荣澈在被栩清拉入操作间之后,立马就晕了过去。
铭扬和泽洋也伤得不轻,在外杀敌的时候,全靠着一股韧劲硬撑,挥剑的手臂都已经机械化了,只想着多杀一个够本,再多杀一个算赚了。
被栩清拉进操作间后,停歇下来,两人都无力的瘫躺在地板上。
仅有的意识以为自己这是要死了,所以出现了幻觉。
虚虚实实的,看得清周围的东瀛矮贼,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力气起身杀敌了。
很想闭上眼睛休息.......
可很快意识到不对,爷和娘娘在说话,声音还很是清晰?
铭扬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真真实实的两位主子。
身上的痛感还那么明显,他们应该还没有死的?
走?主子说要带他们走?
然后就看到整个“屋子”都在移动,铭扬一个激灵回了神,也来不及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了,深提一口气道;“主子,霍世子,还有霍世子……”
“霍世子在哪里?”栩清问。
龙靖修焦急的四下看了一圈,拉她的手:“栩栩,这边。”
只片刻时间,他已经弄明白了,这间神奇的房子,是由栩栩控制的,她走到哪里,房子也跟着移动到哪里。
很快,在一具东瀛武士的尸体下,找到了满身血污被当成了死人的霍润霆,栩清蹲下将人一拉,霍世子也进了操作间。
一二三四五,栩清脸上凝重加为难:“誉恒,我可能无法再带人进来了。”
龙靖修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人了。”
栩清听焰阳说过,太子带了六十精兵,也就是说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都已经战死了。
心中也跟着一阵痛,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万幸她来得还算及时,誉恒和哥哥都还撑到了等她来。
来不及难过,大家的伤情不容耽搁,此地也不宜久留:“我们走。”
从小路下山崖,栩清几乎是用跑的,崎岖的山路她如履平地,房子跟着她飞快的移动,耳边却是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终于,下了山崖,栩清在一块很大的岩石后面停下:“誉恒,我们要出来了。”
五个人当中,现在也只有龙靖修还强打着精神清醒着,其他几人都是昏迷或者是半迷糊状态。
龙靖修点点头:“好。”
然后就看到栩栩闭眼,一瞬间,又是那种穿越一层水膜的感觉,亮堂的屋子消失,周围的一切不再是半透明状,伸手,可以真真实实触碰到冰冷坚硬粗糙的岩石。
栩清赶紧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然后道:“誉恒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喊焰阳他们来帮忙。”
说完就飞快的跑了。
刚刚在山崖之上杀敌的时候,龙靖修觉得自己还很有力气,起码还能杀他上百个东瀛贼人,可此刻停下来,反而是有了痛感,身上也乏力得很,只得靠着岩石深呼吸。
栩清从操作间里出来,每一步就都是脚踏实地了,这岩石路崎岖不平,她高一脚浅一脚的根本没法走快了。
龙靖修看着小女人跌跌撞撞的背影,沾着血迹的俊脸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变得如此脆弱,甚至矫情了?
看到栩栩起,他就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只想在那个柔软又娇小的肩膀上靠着……
他的栩栩,果然是九层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他前世究竟是做了多少好事,此生才能得她如此深情相伴?
山崖下的战船上,从太子妃离开,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船上人心中的悔意就越来越浓。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焰阳实在坐不住了:“你们在这里接应,我要上去看看主子们。”
林杨道:“要去自然是一起去的。”
云齐看向他们:“服从命令,是每个军人的天职。”
话音刚落,就看他‘噌’的一下起身,然后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往他飞的方向看去,焰阳林杨心中一喜,也跟着几个跳跃追了上去。
云齐最先到:“娘娘,爷他们呢?”
“他们受了重伤,快,跟我去将他们背上船。”
浩二和刘坚也跟着过来了,一人背一个飞快的往船上跑。
只有太子殿下,高高大大的身子,由娇小的端木栩清扶着,明明浑身是血,一身的伤,他的脸上,却是带着幸福的笑。
栩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笑,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这个‘算账’,龙靖修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有点期待,小女人哭哭闹闹,他将人抱进怀中细语安慰,还可以亲上一亲偷个香。
只是此刻,危机还没有完全脱离,还大意不得,他暂时将旖旎的想法收起,吩咐道:“焰阳,此处往西百余丈有几个山洞,我们的船在那里,通知他们,撤。”
来的时候三艘船,现在人都回不去了,船也可以不全部开回去,但船上还有舵手,要通知他们一起走。
两艘船飞快的朝大乾的方向驶去。
栩清拿了一堆的云南白药粉,和几颗保险子出来,还有碘酒,纱布。
简单的伤口就由焰阳林杨云齐他们处理,需要缝针的,就都由她在船舱中进行。
这其中,伤得最重的要数端木荣澈。
看到二哥身上那血肉翻飞的伤口,端木栩清泪水蓄满了眼眶,二哥醒着的时候,该有多疼啊?
端木荣澈即使昏迷,也不是很放心,没一会儿就醒了。
看到明亮的屋子,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妹妹在旁边,还在替他处理伤口?
他以为自己是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才会出现幻觉。
身上很痛,但他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梦就醒了,然后妹妹也不在了。
栩清努力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以免模糊视线。
一抬头,就对上二哥睁着的双眼,眼中满是血丝,但却还有一丝清明。
“二哥你醒了?醒了怎么不早说?”
麻药打多了会影响人的神经,看着哥哥是昏迷状态,栩清缝针的时候便没有给他打麻药,现在想想,人清醒着承受针穿肉,那得是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