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主”牵上来?人,怎么能牵?
司徒合光的话,让宴会大厅的宾客一阵茫然。
很快答案揭晓。
护卫牵着一条裹着红衣的牧羊犬走了进来。
程艺娟仿若五雷轰顶。
跟一个智力残缺的人订婚,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哪想,司徒合光竟然让她跟一条牧羊犬......
这是报复,是赤裸裸的侮辱,压根不把她当人看。
宴会大厅的宾客,也是一脸古怪。
即便程家已经跟程艺娟划清了界限,程艺娟身上也留着程家的血。
让程艺娟跟牧羊犬订婚,这......
岂不是骂程家与狗同类?
不管怎样,程家也是魔都数得着的家族,司徒长老下手太狠。
司徒合光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吹了吹悬浮的叶片,慢调斯文的说道。
“老夫自出任司徒家族三长老以来,不管南来的还是北往的,都给几分颜面。”
“没想到竟被一个丫头片子把脸打得啪啪响,程艺娟,你真是能耐啊!”
程艺娟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一个劲儿地打转。
司徒合光呼噜一声,吸了口茶水,环顾四周,一阵诡笑。
“昨天晚上,魔都上流社会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
“甄家老三了不得,用命换来了飞将镇北剑和当今的国主手书,啧啧啧......”
“此乃魔都之荣耀,华夏数百年未有的稀罕事。”
他感慨一番,阴鸷的目光落在程艺娟身上。
“当年你为了甄东来打司徒家的脸,而今看来,明智得狠啊。”
宴会大厅,登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甄家和程家积怨百年之久,程艺娟却不管家族,勾搭上了甄东来......
她将程家置于何地?把她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至此,宾客们终于明白宴会大厅为何一个程家人都没有。
她跟甄东来好上的那刻起,她就跟程家再无任何干系了。
司徒合光缓缓起身,指着程艺娟,话锋随之一转。
“以为这样我便怕了?甄东来幸亏死了,不然,回到魔都,我也要他的命!”
“不过转念想想这样也好,你程艺娟也算是甄东来情投意合的女人。”
“他若在天有灵,看到心爱的女人跟狗订婚,还入洞房,脸会变成什么样?”
偌大的宴会大厅一阵沉默。
宾客们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司徒合光。
昨晚甄家甄可心的生日晚宴,让甄家从落日黄花变成了炙手可热。
这种转变让很多宾客难以接受。
哪想司徒家族偏那甄东来做文章,让他的女人嫁给狗。
司徒家的三长老敢这么做,其家族的底蕴何等的深厚。
司徒家族不可辱!
一旦触碰司徒家的逆鳞,他们的报复,让人骨寒毛竖。
宾客们的反应,司徒合光尽入眼底。
这刻,司徒家丢掉的面子找回来了,司徒家的威严也更升一层。
程艺娟粉拳紧握,身子在微微颤抖。
她不能接受这种屈辱,甄东来倘若真有在天之灵,更不能接受。
司徒合光嘿嘿一阵冷笑,拍了下巴掌。
护卫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掀开红绸,竟是两根排骨。
司徒合光捡起一根丢给牧羊犬,指着托盘,冲程艺娟嘿嘿一阵冷笑。
“这是精选的排骨,刚出锅,特地为你们俩准备的。”
“来吧,当家的都开始啃了,你还愣着干嘛?”
程艺娟看了眼排骨,又看了下那些捂着嘴忍俊不禁的宾客,嘴唇都咬出血来。
她恨不得一巴掌扇到司徒合光的老脸上,然后撞墙而死。
可是回想大伯刚才的态度,她闭上了眼睛。
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她是被逐出了程家,可大伯依然把她当侄女,不可能让她承受这种屈辱。
现在程艺娟终于明白程奇伟为何上来就喝酒,为何将啤酒罐捏成了面团。
还有程奇伟临走前那句话的真含。
程家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可能生死就攥在司徒合光手里。
咬牙挺过这一天,来生还是程家人。
正在这时,司徒合光凑到程艺娟耳畔,桀桀怪笑。
“还想跟当年一样折我面子?听好喽,排骨不吃,下面就是屎!”
程艺娟没听见司徒合光说了什么。
这一刻,她知道只有照办,日渐没落的程家才能活下来。
如此,自己就算为程家立了一功,爸爸和弟弟才有未来。
她颤抖着手,伸向托盘中的排骨,泪水滚滚而下。
司徒合光大大大笑,冲着满堂宾客大声说道。
“一起吃了骨头,下面就拜天地。”
“这般精彩的戏份,也不枉大家百忙之中来这一遭。”
宾客们陡然兴奋起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响起。
“魔都家族嫡系跟牧羊犬订婚的戏码,旷古绝今,司徒长老太有想象力了。”
“这哪是想象力,是霸气,是手腕,司徒家族,实在太强了。”
“必须把今天的事完整录下来,在家族内部播放,警示后辈。”
“哎呀,别说了,旷古绝今的大戏,一秒一帧都不能错过。”
“订婚现场直播,那洞房能不能直播?相较于这个,我觉得那出戏才是重点。”
.............
程艺娟颤抖的手指即将碰到那根排骨之时,耳畔传来一声厉叱。
“三婶!”
三婶?
程艺娟身子微微一顿,转过身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顿了一会儿,她喃喃问道:“你叫我什么?”
“三婶,我叫你三婶,我用我的命保证,只要你愿意,甄家承认你这个儿媳!”
话落,甄可心一把攥住陈昊天的领口,早已出离愤怒。
“姓陈的,我是你女人,三婶被司徒家族逼成这样,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陈昊天没有理会甄可心,只是静静看着那条啃着排骨的牧羊犬。
天龙九组的情报显示,今天的雪霁山庄,司徒合光将会好好羞辱程艺娟。
可他如何都想不到,丧心病狂的司徒合光竟如此过分。
那是甄东来的女人,那是为自己挡枪的大哥的女人。
陈昊天静静站在那里,抬眼看向面色阴沉的司徒合光,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暖,很纯,就像冬雪初化,投向大地的那束光。
“司徒长老,你把地上那块排骨捡起来啃干净,我保证,给你全家一个好死。”
司徒合光把陈昊天上下打量一遍,笑得前俯后仰。
“老夫活了多年,你是第一个敢当面叫嚣的人。”
而后,他眸中一道厉光闪过,面部肌肉变得狰狞无比。
“老夫手下没有无名鬼,报上你的名字。”存为草稿
陈昊天轻轻拿开甄可心的手,引燃一根香烟,冲着一众宾客缓缓说道。
“我姓陈,耳东陈,名昊天,日天昊,灭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