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仓鸮,艾莉尔仅仅是因为得到了Voldemort的垂青,就成为了整个斯莱特林的宠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甚至想把小家伙从西弗勒斯手里夺过来养——当那位永远都用眼白看人的女级长把小家伙从神奇保护生物课的教授那儿抱回来时,她的眼底分明就透露出这个意思——在他们的心里,这只猫头鹰肯定有着什么特殊之处,否则他们想要效忠的那位大人也不会对它青睐有加。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挣脱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室里,一月份的天气,西弗勒斯竟然发现自己脑门上都是汗。
“他们也太疯狂了。”他把小家伙放到特意为它准备的栖木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就往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往下灌。
“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是以前的你,比外面的人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光影从西弗勒斯的眉心处慢悠悠地飘到栖木前,紧盯着小家伙不放——外面那些小蛇无意的一句话听到他这个有心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有石破天惊之效!没错!那个人可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他对这只猫头鹰这么的感兴趣,那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没有察觉到的问题。
“咳!”西弗勒斯被他说得猛然一呛,差点没把自己咳死。
半晌,他才摩挲着有些刺痛的颈部哑着嗓子转移话题,“我一直都以为邓布利多是个很难相信别人的人,没想到……”
“他本来就是个很难相信别人的人。”光影头也不回的答了句,刚刚取名为艾莉尔的小猫头鹰无辜的回望他,琥珀色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今天就是那么一说他就……”西弗勒斯才不信什么‘悠久的寿命足够我辨别一个人是否是在说谎’之类的鬼话呢,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么摄魂取念和吐真剂这样的咒语和魔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就相信了?”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过所以然的光影重新飘回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看着成年版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适应不良的转了转颈骨,转头扯开了一包装袋雷古勒斯塞给他的肉干。
——据那位难得热情的女级长说,这是一只非常古怪的猫头鹰,试了很多猫头鹰喜爱的食物都不敢兴趣,对死老鼠更是反感强烈,直到最后才勉勉强强挑了一块肉脯。
看着小家伙小口小口地啄,西弗勒斯抬头问光影道:“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相信我对吗?”
“你这是废话,”光影没好气地说,“那只老狐狸可没你想象的简单,你别看着他面上对你充满着好感和信心,实际上呢……他除了确认了一下你的胳膊上并没有黑魔标记外,还做了什么?”
西弗勒斯呆了半晌,才满脸不可思地说,“不是你让我……”
“是,”光影干脆地点头,“是我让你去找他投诚,这也是为了以后好。你现在向他表示了立场,以后在莉莉的事情上才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我们都很清楚,莉莉毕业后是一定会加入凤凰社的!”
西弗勒斯默然点头。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是个很多疑的人,他的疑心病比起Voldemort来说还要高出一大截,Voldemort相信的人,他都未必会相信——但是,他也有个Voldemort比不上的优点,那就是,他在确认了你的忠诚后,会给予你百分百的·绝对的信任!”光影语气颇有几分感慨的说。
“百分百的绝对信任?!”
“是的,因此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在意,他要看的是你以后的表现,西弗勒斯,日久……才能见人心啊。”
“今天是我太过忘形了,”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睛,用一种检讨的口吻道,“我会努力改正的。”
光影满意地点点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份知错就改的心态,西弗勒斯,趁着现在还早,我来陪你练习大脑封闭术吧。”他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两天之内,你就和Voldemort、邓布利多陆续有了接触——甚至向他们表示了你所谓的立场——为了避免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你必须得好好练习了,要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西弗勒斯顺着光影的口风脑补了一下自己因为不会大脑封闭术的缘故,被人用摄魂取念破开大脑,里面的记忆无所遁形……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为了避免那些可怕的假设成真,西弗勒斯全心全意投入进光影的特训里。
他在自己不自知的情况下变得忙碌。
除了每天的课业和家庭作业不曾落下外,大脑封闭术也取得了很大进步。
对于他的进步光影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塞壬血统让西弗勒斯在学习魔法的领悟力上远超常人,如果他不好好把握机会,反倒拿自己和那些普通人作比较,那才是真正的自甘堕落。
又一次大汗淋漓地倒在有求必应屋里的地板上,西弗勒斯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不错,比上次又坚持的久了些,起来吧,你今天可以休息了。”光影难得大发慈悲的说,脸上同样是愉悦的笑容。
西弗勒斯自己却有些意犹未尽。
“我觉得我还能再练习一会儿。”他边琢磨着刚才挡住光影攻击时的技巧,边下意识地回道。
“如果是平时我巴不得你多练习一会儿,不过今天可是个例外,”光影提醒道,“莉莉现在可一直在到处找你。”
“找我,她找我做什么?我们昨天才在图书馆见过一面。”西弗勒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看你这几天是真的忙昏头了,”光影好气又好笑,“今天是一月九日,你说她找你做什么。”
西弗勒斯先是一呆,紧接着鲤鱼打挺般的从地上跃起!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他大叫着拾起被光影击得脱手的魔杖往自己身上扔了两个清洁咒,缩小了自己带过来的书包健步如飞的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
一月的黑湖上还结着一层透明的薄冰,凑到湖边往里看,隐隐能瞧见丝丝缕缕的藻类在里面摇曳生姿。冲出城堡狂奔下坡的西弗勒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毛榉树下冲他微笑的姑娘,心头顿时一片火热。
巴掌大的小脸被学院围巾藏住了大半,只露出两只明亮绿眼睛的红发姑娘笑眼弯弯的注视着朝着她跑来的竹马先生,捧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蛋糕迎了上去。
在这个冬去春来的寒冷季节里,西弗勒斯在自己心爱女孩的陪伴下,度过了自己十六岁的生日。
与此同时,Voldemort庄园里的红眼睛魔王也确认了自己的灵魂在停止了制作魂器后依然在不住分裂的事实。
“Voldy,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绿色的小蛇吐着蛇信盘卧在书桌上,琥珀色的竖瞳里是满满的忧虑。
“办法肯定是有,不过现在有些难办罢了。”Voldemort脸上是罕见的苦笑,“我回来的太晚了。”
他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
两年前,他自庄园的地下密室醒转,旁边是一个已经成功制作成魂器的赫奇帕奇金杯。
这是他成功制作的第四个魂器——也是他逐步失去理智,变得癫狂的开端。
这两年来,他除了带领着食死徒和邓布利多的凤凰社作斗争外,就是想方设法的重新融合自己分裂的魂器了。
只可惜,分裂容易,融合难。
他折腾了足足两年,翻阅了无数文献卷宗,都没有找到魂器再重新融合进主魂的办法。
“你不是说你以前的那个院长可以帮上一点忙吗?”纳吉尼焦急地攀上主人的胳膊,蛇信舔舐着他微蹙的眉心。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Voldemort尾音上扬,“那个狡猾的老东西?他确实可以帮上忙,英国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魔药大师了,当然,前提是他肯帮我。”Voldemort摇摇头,把小蛇从他脸上轻扯下来放在办公桌上。
“他不肯帮你吗?”绿色的小蛇重新缠绕上了主人的手腕,担忧的问。
“不是不肯,而是不敢,”Voldemort嗤笑一声,“他怕我找他算账呢。”
“找他算账?”
“是啊,魂器的弊端他肯定早早就知道了,但拗不过我,还是告诉了我(他也太小看我了,魂器的相关原理是我自己在j□j区找到的,想要分裂灵魂飞离死亡,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又怎么会为此而迁怒他?)他可以算是第一个知道我想要制作魂器的人,不过害怕被人知道是他指点的我,所以一直讳莫如深。说不定现在他都在好奇呢,好奇我怎么还没疯。”
“Voldy!”纳吉尼的咝咝声里充满着不满的味道。
Voldemort冷笑一声,“他现在躲藏在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的庇佑下,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就是想把他‘请’过来为我服务也没办法啊。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几瓶魔药就能够解决得了的。我的灵魂破损的太过严重,不说连续制作四个魂器造成的损耗,就是刚回来时和过去自己的殊死搏斗,也让我吃了个不小的暗亏——”
“Voldy……”纳吉尼担忧的望着自己最亲密的主人。
“天无绝人之路,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感受着宠物关心的魔王大人低低一笑,“而且……我的运气向来不错。”他猩红色的眼眸在办公桌上的某个角落里淡淡一扫,那儿有一个精致的药剂瓶在窗外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