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还记得当初我接受普林斯继承人考核的时候,您对我说过的话吗?”听出了Voldemort言下之意的西弗勒斯用认真的口吻询问。
Voldemort眼睛闪烁了下。
“您说,只要我成功通过考核,庄园里的一切都将属于我,我将成为它的主人。既如此,我取出一瓶魔药帮助自己的老师又有什么问题呢?”
“你忘了普林斯的家规吗?”Voldemort提醒道。
血脉提纯药剂中的其中六种魔药材料因为各种缘由彻底断绝。如今是用一瓶少一瓶。
颇有远见的普林斯先祖为了这几瓶莫要能够得到最大效用的发挥,将其特意写进了家规里——强制规定:只能是普林斯家族最优秀的混血后裔才能够服用,其他人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西弗勒斯虽然继承了普林斯的一切,但他依然没有随意处理这几瓶魔药的权利——因为它们中的每一瓶,都可能攸关着普林斯的崛起。
“老师,我的记忆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糟糕,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西弗勒斯一脸认真的说,“当初普林斯家的先祖之所以会定下这个规定,是因为按个时候的普林斯为了保证血脉的流传,不少人选择了生育力强的麻瓜作为自己的伴侣,血脉提纯药剂才显得尤为珍贵。但近百年来,普林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只留下了我外祖父一支,后更是因为我母亲私自出逃的缘故,差点让普林斯的血脉彻底断绝。老师,是您找到了我,您把我带进了这座封闭了十几年的庄园,您无私的帮助我、教导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您是整个普林斯的恩人,所以,这瓶血脉提纯药剂是您应得的,我相信就算普林斯的先祖有灵,他们也会同意我的选择的。”
Voldemort看着西弗勒斯用族徽开启保护罩,取出了里面血红色的药剂。
他静静地凝望着西弗勒斯迫不及待递过来的药剂,眼神复杂莫名。
“西弗勒斯,你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能让我毫无负担的喝下这瓶魔药,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十分的感动,可是……”
“老师,没什么好可是的了!”西弗勒斯都急得火上房子了,“您快服下让我看看效果吧!”
Voldemort看着西弗勒斯情真意切的模样,半开玩笑地说,“你明知道我拒绝不了,还这样催促我。”
“老师!”西弗勒斯急了。
Voldemort叹口气,看着手里明明带着凉意却彷佛热得烫手的药剂,“我要是把它喝下去,这世上的血脉提纯药剂可就剩这最后一瓶了。”他强调。
颇有几分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西弗勒斯继续催促着自己的老师,边催促还边说能够留下一瓶应急已经足够了。
感受着西弗勒斯的竭诚相待,Voldemort没有再犹豫——他深深地看了他的学生一眼,撬开血红色药剂的瓶塞,仰脖将里面粘稠的冰凉液体吞咽入喉。
西弗勒斯紧张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静。
喝下药剂后的Voldemort没有任何反应。
西弗勒斯心急如焚又不敢打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这样僵持了三到五分钟,Voldemort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栽向了地面。
西弗勒斯手忙脚乱地去扶,却因为慌不迭地关系绊了个趔趄,两人一起倒在了地毯上。
西弗勒斯在千钧一发的瞬间,挪移身形做了老师的肉垫。
摔了个七晕八素又被压得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的西弗勒斯好不容易醒过神来,焦急地扭头去看自己的老师,“老师,您没事——”他的话戛然而止在骤然与Voldemort嘴唇相触的意外里。
脑子里彷佛有一记焦雷炸响的西弗勒斯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巴掌把自己扇到阿兹卡班去!
他竟然……竟然……亲了自己的老师!
初……初吻……这是他的初吻……他……他连莉莉都没有亲过!
西弗勒斯脑子里轰隆隆乱糟糟一片,半晌,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应该关心老师目前莫名的状况,手忙脚乱地把老师推放到一边,欲盖弥彰的不住叫着Voldemort,试图把他唤醒。
Voldemort双眸紧闭,面色雪白的躺在地毯上,无知无觉。
西弗勒斯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
好在他急了一会就想起自己上次喝下血脉提纯药剂也连续昏睡了七天的情景,这才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小心翼翼地把老师半搀半抱的送进了他的房间。
等到弄完一切,西弗勒斯彷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样的连滚带爬的跑出来Voldemort的卧室。
※
七天后,Voldemort睁开了眼睛。
他甫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头的·一个不住往下点的脑袋。
他眼神闪了闪,无视了那脑袋上的油腻,伸出还有些无力的大手在上面轻轻的拍了拍。
西弗勒斯瞬间睁开了还有些惺忪的眼眸。
“老师……您醒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您觉得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比先前好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
Voldemort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我想,除了胃囊空空以外,我好的不能再好了。”他猩红的血瞳里有淡淡的柔情闪烁,他知道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定然是守了他整整七天。
西弗勒斯闻言连忙蹦了起来,“我这就让家养小精灵为您准备食物!”
Voldemort阻止了他,“不,今天我们出去吃。”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你先去浴室里好好的洗个澡,打理一下自己。”
西弗勒斯愣了愣,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外面,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面上涌现激动的潮红。
“……老、老师……”他说话的声音因为患得患失有些磕绊,“是因为庆祝吗?”庆祝……庆祝血脉提纯药剂对您有效,您、您好了?!
Voldemort不置可否的微笑,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跑了出去。
西弗勒斯走后,Voldemort也掀开被褥下床,径自去了和卧室相通的专属浴室。
他站在花洒下,微微阖目,仰头感受着体内顺畅自如的魔力循环,和那……隐隐有了几分端倪的羽蛇血统,嘴角的笑意不禁越发浓郁。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终于摒弃了那个男人的肮脏血液,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纯血巫师了!
回忆着因为那一半麻瓜血液所带来的痛苦和煎熬,Voldemort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一切……都是那个少年带给他的。
想到那少年对他毫无保留的依恋和赤忱,Voldemort在心中默默说道:西弗勒斯,冲着你对我的这份付出,我承你情谊,我不会再将上一世的事情迁怒到你身上,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愿意尝试着去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好老师。
心中有了定念的Voldemort忽视了因为少年而泛起圈圈涟漪的心湖,开始查看自己的灵魂。
这一次的查看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血脉提纯药剂只能作用于血脉,与灵魂并无太多助益。
他之所以会对西弗勒斯说‘可能有效’也不过是为了纯化自己的血脉罢了。
想到那个少年回来后,眼中可能因他说药剂无效而流露出来的悲伤,Voldemort的灵魂又有瞬间的不稳。
察觉到异样的Voldemort瞬间清空了自己的大脑,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减到最低。
一直拎起的嘴角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变成了苦笑。
破损的灵魂无法与充沛凝厚的魔力相溶。
以前他还能在自己破碎的灵魂和魔力循环中勉强维持微妙的平衡……如今,这个平衡却被他再也无法遏制的贪婪一手打破,想到未来很可能因为灵魂而出现的种种波折,饶是性情冷硬如Voldemort,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自嘲。
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好好捯饬了一遍的西弗勒斯跟着Voldemort到了霍格莫德的一家私人餐厅用餐。
这个地方非常的隐秘,没有一定地位的人,甚至连获悉的资格都没有。
变换了容貌,敛藏了瞳色的Voldemort顶着一张依旧英俊的让人天怒人怨的面孔带着西弗勒斯走进了早就订好的包厢里。
两人愉快的用餐。
餐厅里的食物充满着魔药世界所独有的特色,其中一些稀奇古怪的煎炸烤制方式更是让西弗勒斯大开眼界。Voldemort一面和西弗勒斯享受美味佳肴,一面询问这七天所发生的事情。
西弗勒斯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确定这七天并没有什么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发生的Voldemort很满意,他满意了,西弗勒斯却还没有满意。
已经越来越在老师面前放得开的西弗勒斯在Voldemort停止问话后,亟不可待的询问起了血脉提纯药剂的效果——他心急火燎的想要知道老师目前的情况——要知道老师自从清醒过来,就不曾对这个问题正面表过态。
Voldemort眼底闪过歉意。
以为老师带他外出用餐是为了庆祝的西弗勒斯心下猛地一沉。
Voldemort很坦诚的对自己变得忐忑不安的学生说,“我醒来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下,情况并不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
“……老师,总会想到办法的。”西弗勒斯沉默片刻后,突然咬着牙说,“总会有办法的!”
Voldemort突然有些不忍心去看西弗勒斯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马年行大运的!=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