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两人过来的时候,西弗勒斯站在壁炉前迎接的他们。
庞弗雷夫人在看到西弗勒斯的时候,第一时间来到后者面前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西弗勒斯吓了一跳,生怕他发现自己双腿的异状,急忙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乖乖任庞弗雷夫人检查。
西弗勒斯上次的艰难生产到底伤了底子,庞弗雷夫人这样的专家只要稍一检查,眉头就高高的扬了起来。邓布利多敏锐的注意到她凝重的脸色,“波皮?”
“情况有些不妙,”堪称英国治疗师权威的庞弗雷夫人眉毛皱得能打结,“西弗勒斯得的身体虚得厉害,如果不加紧调养,以后很可能影响到寿命。”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邓布利多吓了一跳。
“比你想像的还要严重的多——”庞弗雷夫人感慨了句,挥舞魔杖的手像穿花蝴蝶一样在西弗勒斯身上到处移动。“阿不思,以西弗勒斯目前这样的情况,我想你很有必要再聘用一个魔药教授了,现在的西弗勒斯需要绝对的静养(他现在连自主站起都做不到),如果你还想让他健康的过以后的人生的话。”庞弗雷夫人毫不客气的说。
“噢……这可真是个让人难过的消息……”邓布利多头疼的叹了口气。
“夫人,我喜欢我工作,这次只是意外,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而西弗勒斯则是苦笑一声,脸上摆出恋恋不舍的模样。
“西弗勒斯,身体要紧,等你好了还是能回到霍格沃茨来的,”邓布利多赶紧宽慰他即将离职的魔药教授,“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会过来热情的欢迎你的回归。”
庞弗雷夫人也面带不悦的让西弗勒斯不要再做没必要的挣扎,“没有人否定你在魔药上的天赋,但是这样不顾身体的透支只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还怎么研究魔药?还怎么把它们熬制出来为民众造福?”
庞弗雷夫人两个充满关切之情的反问让西弗勒斯无言以对,他只能一再保证这样的错误自己绝不会再犯。“魔药对我来说,总有着无可比拟的魔力,每次看到那些各式各样的材料,我总是控制不住把它们熬制成药剂的渴望——不过您说得对,我再怎么喜欢它们也应该有一个度,我向您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西弗勒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打消了过两天就继续往魔药间钻的打算。
西弗勒斯从来就不敢小看庞弗雷夫人的诊断,他还想好好地活下去,陪伴他的孩子慢慢长大,看着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知道西弗勒斯这次是真的听进去的庞弗雷夫人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她和邓布利多又就西弗勒斯的身体说了一会儿,这才提出告辞。
西弗勒斯挽留了两句,被庞弗雷夫人毫不客气的拍了回去,“就你现在这随时都可能咽气的模样,我可不敢指望你能够做个多么好客的主人——回去吧,好好休息,按照我给你开出的治疗方案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还想要站起来的话。”
邓布利多也在旁边补充,“西弗勒斯,人的生命只有一条,禁不起任何挥霍。”
心中动容的西弗勒斯正色点头,这次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送走了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西弗勒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魔法项链,而他的双腿也在瞬间变成了鱼尾。
魔法项链所带来的欺骗遮掩咒虽然能够藏起他与人类迥异的鱼尾,但是,那种要控制着让鱼尾不甩动的感觉还真的是十分的折磨人。刚才在谈话的时候,他就差点控制不住的甩了甩长袍里的尾巴。如果这个样子的他被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看见,他们一定会觉得他肯定是神经错乱了——哪个正常人会在聊天的时候,突然把自己的双腿大幅度摇来晃去,像是抽风一样。不过他也十分庆幸自己到底有没有露出马脚,平安的闯过了这一关。
只是他高兴的还是太早,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走了还没半个小时,西弗勒斯竟然又接到了庞弗雷夫人的拜访申请。
西弗勒斯惊了一跳,但很快又变得恍然起来……心知必然是庞弗雷夫人从他的身体检查里发现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和庞弗雷夫人的交情和她出身自斯莱特林学院的背景,又调匀了有些紊乱的呼吸,再次同意了庞弗雷夫人的拜访。
三分钟后,庞弗雷夫人重新站在了壁炉前。
“……学姐。”西弗勒斯犹豫了下,选择了一个比较亲近的称呼。
庞弗雷夫人喷笑一声,“学姐?听你这样一声也不枉我去而复返了。”她重新来到沙发前坐下,“刚才我给你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并非因为一起所谓的魔药事故而出现的问题,不过关系到你的*我才缄口不言……只是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那样的症状只应该出现在产妇的身上,而且是难产的产妇身上才会有——这就由不得我不震惊了!”
西弗勒斯耳根都因为尴尬而有些发红。
庞弗雷夫人定定的看着他,“西弗勒斯,不是我探究你的*,而是——我真的怎么都想不通到底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你雌伏,并且甘心为其产子——而且,作为你的朋友和同事,我也想多管闲事的帮你看一下那个孩子,你也应该清楚,难产生出来的孩子要比其他顺产生出来的孩子要脆弱的多。”
西弗勒斯非常感激庞弗雷夫人的一片好意,但他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检查,西弗勒斯不是不相信庞弗雷夫人的医疗手段,而是英国的魔法部长觉醒了羽蛇血统并且有一个塞壬血统的灵魂伴侣众所周知,西弗勒斯可不想让还在霍格沃茨工作的庞弗雷夫人发现自己儿子的小尾巴。
就在他想着该怎样婉转的拒绝庞弗雷夫人的好意时,壁炉又一次冒起了绿色的火焰。
“小诺亚不知道什么原因哭得厉害,我怀疑他是在找你,吉吉说你的客人已经回去了,我就把孩子抱过——庞弗雷夫人?”抱着小诺亚哄逗着走过来的红眼睛魔王惊讶挑眉。小家伙也从他怀中张着藕节一样的小胳膊试图往自己的麻麻身上扑过来——他小袍子里那条肉嘟嘟的小尾巴也一甩一甩的往西弗勒斯所在的方向摇晃。
西弗勒斯嘴角微抽,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琢磨着该怎样劝说这位热心肠的夫人打消念头了。
因为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Voldemort……部长?!”庞弗雷夫人震惊的差点没跌掉自己的下巴。
“好久不见,庞弗雷夫人,感谢您在霍格沃茨对我伴侣的照顾。”把儿子丢进西弗勒斯怀抱的Voldemort破天荒和庞弗雷夫人拉起了家常。
经常用她的大嗓门和专业知识把人教训的晕头转向的医疗翼女王这次轮到她自己昏了头了。
她表情呆滞的看看Voldemort又看看西弗勒斯再看看西弗勒斯怀中的小婴儿和他那条肥嘟嘟的小蛇尾,“……梅林。”她的声音里是罕见的虚弱和不可置信。
“真是抱歉,夫人,隐瞒了您这么久。”西弗勒斯对这位一直都和他在魔药上有过合作的学姐还是很尊敬的,见她惊吓成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主动把自己脖子上的魔法项链摘了下来——
庞弗雷夫人做了一个极为失礼的动作。
她揉了揉眼睛。
然后像个她自己最瞧不起的蠢货一样,直勾勾的瞪着那条漂亮的鱼尾足足五六分钟才回过神来。
“梅林,原来Voldemort部长的灵魂伴侣就是你!西弗勒斯——你也太会藏了!”
西弗勒斯窘迫的摸了摸鼻子。
庞弗雷夫人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条漂亮的鱼尾上移开,她咳嗽一声,盯着身体明显可以看得出瘦弱的小诺亚说:“我能给他看看吗?”
这时候的西弗勒斯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在看了Voldemort一眼后,主动把小家伙放到身边铺开的小毯子上。
庞弗雷夫人蹲□开始小心翼翼的挥动着魔杖给小家伙检查。
对魔力异常敏感的小诺亚“啊呜”一声,甩着肥嘟嘟的小蛇尾巴就要挪蹭开……他讨厌那种让他痛痛的力量。
西弗勒斯见此情形连忙伸手拍着小家伙嫩嫩的小肚肚安抚。
由于每次粑粑把手放到他肚子上他就会变得会舒服的关系,小诺亚立刻就不逃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亲爱的麻麻,眼睛里的期盼昭然若揭。
每次看到小家伙这样可爱的小模样心里就会不住冒粉红泡泡的西弗勒斯忍不住弯了弯眼睛,抚摸小家伙肚子的手又轻柔了些。
不过小家伙摆明了不领情!因为那种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觉并没有因为麻麻的动作而变得明显起来!难道只有粑粑才能让他变得好舒服好舒服吗?这样一想,确实如Voldemort所说的那样继承了他生而知之特色的小诺亚伸出他的小胳膊不断地冲着自己的粑粑招手。
感觉自己被冷落的Voldemort见儿子这么给力,自然顺着杆子往上爬,直接坐到了西弗勒斯身边,左手也直接来到了小家伙的白嫩嫩的小肚子上,至于他的右手……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西弗勒斯的腰上待得乐不思蜀了。
专心给诺亚做检查的庞弗雷夫人没有注意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小动作,而是沉浸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拥有羽蛇血统巫师幼崽的亢奋和激动里。
她的诊断结果也很快拿了出来。
很遗憾,几乎和霍尔医生的如出一辙。
当庞弗雷夫人充满忧虑的指出小家伙的灵魂出了问题时,Voldemort还是紧张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
这时候没空搭理他的西弗勒斯直接握住了Voldemort环在他腰间的手,迫不及待的问庞弗雷夫人有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虽然我很想说有,但很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庞弗雷夫人在说到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遗憾。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这一问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不过,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突然话锋一转,“我没办法并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
“什么?!”她这话一出口顿时让西弗勒斯大为震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直起腰背,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庞弗雷夫人的嘴唇,屏息问道:“您的意思是——有人能够对孩子目前的情况进行医治吗?”
作为一个诺亚的父亲,西弗勒斯永远也没办法忘掉霍尔医生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即便按我的治疗方案做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随时都可能复发。”
治标不治本?
随时都可能复发?!
这和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西弗勒斯已经绝望了(毕竟以Voldemort的能力都没有找出解决的办法),但今天,庞弗雷夫人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口吻告诉他:我没办法并不代表别人也没办法。
这如何能让西弗勒斯不激动?这如何能让西弗勒斯不喜极而泣?
就是Voldemort,猩红的瞳孔也有瞬间的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