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秦若兰的伤还是拜君府所赐。君将军府跟他家丞相府,一武一文,按理是平起平坐。但君擎天可是先皇留下的两名顾命大臣其中之一,是辅佐幼帝的功臣,他不能冒犯。
可是君星辰不一样了,他是整个大陆人人唾弃的废物,就像是老鼠一样,是谁见了都能踹一脚的存在!
“柳公子有什么事吗?”君星辰不卑不亢道。
此时大家都还不知道他恢复了修炼,柳定稳定发挥自己的炮灰体质,嗤笑道:“谁不知道你君星辰是一个废柴,你是靠着君府的名声进来的吧?我可告诉你,这拍卖行可没这么好进,小心丢了你全家的脸!”
君星辰不以为然:“是吗,我第一次来,当真不知。”
柳定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你就搞笑吧,我来了两次了都没见到过欧阳药师一面,他会看你这个废物,我就把这张桌子吃了!趁早滚回该属于你的臭水沟吧,实在不行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我了断,省的给风光无两的君府抹黑。”
君星辰的心情可平静了,毕竟当废柴这么多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过,他也没想着什么打脸逆袭,就像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不顾周围人恶意的目光,他拿来纸笔写下了一张丹方,交给了一名家丁,嘱咐到:“交给欧阳特。”
家丁面色很不喜:“别浪费时间了,一天有那么多人求药师,他哪里忙得过来。”
君星辰往他手里塞了十个金币,家丁羞涩地迟疑道:“啊这……不太好吧”
君星辰又塞了二十个,家丁正色起来,义正严词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把东西送到!”
柳定:“……你花钱也没有用,本公子都花了五十金币了,他都没出来。”
这不是他胡说,欧阳特虽然名意义上是皇室炼药师,但更多是挂名的,除了摄政王跟小皇帝有个头疼脑热会帮个忙,其他时间全窝在拍卖行看丹方炼药,一般人还真请他不动。
而此时后院,一处雕梁画栋精妙绝伦的内阁之中,三个人正在交谈。
坐在正位的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欧阳特,下面紧张探视的,正是前不久跟君星辰见过面的杨药师。而坐在欧阳特旁边的,还有一位身穿若雪白衣的妙龄女子。
女孩看着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浑身气质不染纤尘,犹如超凡脱俗的谪仙,举手投足都是无尽的优雅从容。
而此时的她带着面纱,只露出的那双眼睛也是清澈璀璨的明亮,这就更让人浮想联翩在这面纱下该是怎样的倾城容貌。
“这创伤神膏丹方丢失已久,整个南诏国都寥寥无几,这是你炼的?”欧阳特今年五十岁,说起话来眼睛都摄着精光,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杨药师搓搓手:“这功我可不敢冒领,我也练不出来,是一个小兄弟卖给我的。弟子不敢私藏,特来献给师父。”
欧阳特打开闻了一下,又迅速把药瓶盖上,生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药膏挥发,他满眼透露出惊愕之色:“南诏国何时有此等高手?”
白衣女子轻声道:“家父如今正在闭关瓶颈,若是能得一百福丹,定能助他突破。”
欧阳特此时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中:“以白羽宫宫主如今实力,我练出来的百福丹对他增益不大,行吧,我尽人事听天命。”
他正要去炼丹,正在此时那个家丁壮着胆子过来:“报,有一炼药师呈上来一张丹方。”
客厅里,柳定还在欺辱男主:“你还搁这等着呢?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欧阳药师是什么人啊,你爹都请不过来,你以为你随便写个东西他就能见你了?天方夜谭!”
可是君星辰却淡声道:“见或不见,不是你能决定的。”
柳定那个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转了转手腕朝他靠近:“你说我在这里把你打得鼻青脸肿,君府的人会不会给你出头?”
“住手!”
一道灵气直接把柳定给掀翻了,他臃肿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吓得一群人尖叫。
杨药师亲自走了过来,见到君星辰还大喜过望:“居然真的是你,快跟我走,师父要见你!”
柳定痛骂的话戛然而止,顿时整个客厅的人都惊呆了,眼睛呆滞的注视着这个刚才还没嘲讽为废柴的少年,慢悠悠的走进了内阁。
“等等,他都进去了,我凭什么不能进,我也花钱了。”柳定连忙从废墟中爬了起来喊道。
杨药师停下脚步:“花钱?花什么钱?”
柳定飞扬跋扈道:“我给了那小厮50金币,凭什么不给我带话?是我给的还不够多吗?”
不得不说这炮灰的智商不是一般愚蠢,杨药师眯起眼睛:“好啊,苞苴贿赂罪加一等,来人把他给我列入拍卖行黑名单,永远不得入内!”
两个家丁瞬间把他一左一右架了起来,柳定愣了一瞬,然后愤怒挣扎:“凭什么,你们双标!他也贿赂了,凭什么不抓他,他就是个骗子,是个没有灵气的废物啊啊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丞相之子你们岂敢……”
彭的一声,他被从高高的台阶上丢了下去,关上了门,叫骂声渐行渐远。
杨药师朝君星辰颔首:“请吧小公子。”
穿过悠长的走廊,来到一处装潢华贵的水榭内阁之中,主坐上坐着一位山羊胡的老者,想必就是欧阳特了。而在客座那位绝代风华的面纱女子,身份便显得有些神秘。
“师父我把人带来了,就是他给的创伤神膏。”半把年纪的杨药师激动道。
“我本以为会是一个世外高人,没想到能写出这方子的居然是个毛头小子。”欧阳特眯着眼睛打量着君星辰,“听他们说,你是君家人,可我见过君旭日,你必不是他。”
君星辰眼神清澈的看着他:“我是君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