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接连不断地落下,山洞蔓生尘土,君明月扑向那片洞口的光明,但尝试了很多次都无功而返。
“咳咳咳。”她扇了扇面前的灰尘,头顶的巨石砸了下来,她闪身躲过,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墙角缩着。
怀中有些炙热,她拿出来那颗不规则的蛋一看,发现它身上闪着银白色的光,也不知道要怎么了,她又将蛋藏了回去。
她身上倒是伤得不重,几次致命攻击都被挡了下来,但这山洞马上就要塌陷,她受困结界再也出不去了。
君明月沮丧地将头埋在双膝:“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有女主的光环,却一身女主的剧情,注定要遭到反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尘石逐渐将洞口掩埋,然而就即将当最后一丝光亮结束的时候,一道黑光炸了过来!
顿时整个山洞内宛若被支起了一个玻璃罩,所有的石头都停滞不动,周围也再没有任何声响。
安静的有点吓人。
君明月太无聊了,还在混混沌沌的睡意中,陡然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抬头看去,瞬间顿住了。
三尺之外,君星辰背对着月白色的天光,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定着她,他的脸色阴郁深沉的可怕,身如修竹的躯体伴随着寂寥孤冷的气息,黑袍随风而动气势磅礴。
他绝世无双的脸上黑色的裂纹已经随着心情而浮现出来,重新蔓延到了脸颊,而且还闪着诡异的红光。
那一刻,君明月仿佛见到了那个原着中见了蚯蚓都得挖出来竖着切一刀的辰帝,那个见了蚂蚁窝都会浇壶热水的辰帝,那个……看见鸡蛋都会给你摇散黄的辰帝……
君明月:傻眼(゜-゜)。
二人深深相望,气氛凝重压抑。
君星辰蓦然走了过去,眼中带着愤怒与后怕,他伸出手臂将君明月从墙角捞了起来,死死抱在怀中。
他抱得特别紧,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君明月本来就瘦,感觉自己肋骨都快被他勒断了,呼气多进气少。
他按着自己的后脑勺,将头靠在她的肩头,重重与她相拥来填满心中的那抹恐惧,山洞内有股浓烈的血腥味,他不确定是不是君明月的,心里更慌乱了。
“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喑哑,“我好害怕。”看不见她的日子,整个人的灵魂都似乎剥离躯体。
君明月:我他妈更害怕,我要死了,我没被打死差点被你勒死了!
“星辰你先把我放,放开。”她颤抖着声音说。
君星辰闻言立刻放开了她,他那双黑暗的眸子紧紧地看着君明月,修长的手指慢慢抚向她脖颈处的一点红肿,君明月最怕他这个动作了,总感觉毛骨悚然。
君星辰用指腹蹭了蹭她的伤口,声音阴沉道:“疼吗?”
君明月:“不疼。”真不疼!
君星辰的脸色更不好了,森然道:“不疼?”
君明月重复一遍:“不疼……”
然后她就看见君星辰那双黑眸愈发深邃,她察觉到自己好像选错选项了,立马拉住他的手急促道:“疼,疼死了!星辰你终于来了,那我们赶紧出去吧。”
赶紧改个选项,不然这小祖宗疯起来她都管不了。
果然君星辰怒不可遏道:“他居然敢伤你的脸,我这就去把他弄到你面前,让你剥了他的脸皮!”
……你真的很幼稚啊!
君星辰将她打横抱起,飞身离开了这座岌岌可危的山洞,也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山洞的保护罩消失,整个山洞瞬间夷为平地,沦为一片废墟。
君明月怎么说都比他大,被他这么抱着心里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君明月怕他把自己也给杀了,尽量还是少说话要好。
你要说刚才她为啥还有心情睡觉,那她都到了那个地步了,除了睡觉跟发呆还能干啥?准不能去孵蛋吧!她被追杀了那么久,睡个觉补充体力不过分吧?
可结果那副弱小无辜缩成一团的样子落在君星辰的眼里,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君星辰直接气到原地爆炸。
他的姐姐,那高冷矜傲不可一世的姐姐,居然沦落至此!
要是君明月知道会是因为这个,估计又要悲催了:我睡个觉怎么又被过分解读了???
来到一片安静的草地,君星辰把她放了下来,面色阴翳的看着她:“等我。”
然后他给君明月下了个圈,君明月不想等他也跑不出去。
大兄弟我再次代表我全家谢谢你的霸道!!!
君明月表情有点僵硬:“速去速回。”
可别再立什么fg了。
背风的山坡上,红衣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后,察觉到君明月应该已经被压死了,正往回走了一步,结果面前就落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是个100!!!
红衣瞪大眼睛:“君星辰!”
君星辰面无表情地接近他,浑身都散发着滔天的戾气跟愤怒,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手中的九灵剑赫然亮出!
君明月在原地等待很焦急,静谧的空气中,她听到了一声“咔嚓”的可疑声音。
她咽了咽口水,将那个蛋从怀里拿了出来,果然看见上面出现了一个小裂缝。
不是吧……刚答应好你爹要照顾好你,你现在就要变蛋黄了???
“你最好成年了,不然我把你吃了!”她咬牙低声威胁道。
可是这蛋可听不懂人话,她话音刚落,顺着这条裂缝更扩大了几分,整个蛋壳都有破裂的趋势。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蛋,感觉自己拿了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扑腾”一声,一个血红的东西从天而降,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君星辰黑色的影子伴随其来,在空中踢了一脚,那东西便滚落到了君明月的身旁。
君明月低头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刚才那还嚣张跋扈的红衣如今四肢都已经被斩断,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人棍,全身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只剩下那一个头还在痛苦的哀嚎。疼痛让他辗转反侧,如同一个蛆虫似的在地上翻滚,歇斯底里地嚎叫。
一个……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