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脚,三人来到了休息室,躺在舒服的沙发上,顾小白突然叹了一声,说道:“既然黄波都说了心中的烦恼了,我是不是也倾诉倾诉啊?”
“你还有烦恼呢?像你们这种富二代不愁吃,不愁穿的,还不知道满足,有事没事瞎凑什么热闹啊。”黄波喝着赠送的冰镇果汁抱打不平的说道。
“什么话,富二代就没有烦恼啦,玩笑。再说了,我现在的情况跟你们差不多,你没必要有仇富心理。我说,我还真有一烦恼,我说出来给你们解解闷?”顾小白坐了起来,提议道。
“行,那就说出来听听,让哥们也乐呵乐呵。”王泽没心没肺的说道。
“跟黄波一样,哥们也是因为女人。我说的这个女人比黄波的那个女人还有难弄。我先问问,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吗?”顾小白看着他俩,循循善诱的问道。
王泽强先回答道:“一见钟情啊,对我来说好久以前的事了。大概得从我的幼儿园开始说起吧、、、”
“去你的,你呢?”顾小白转过头问黄波。
黄波接着说道:“一见钟情,这我还真有感触,几乎每个我喜欢的女孩,我都是一见钟情!”
“你更不着调,怪不得王欢看不上你,活该。我说说我的啊。”顾小白说道:“从小到大哥们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我动心的,除了这个司徒静,我从第一眼见她,就感情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暗恋也算是一种爱情的话,那她就是我的初恋了。”
“司徒静?就是上次你喝醉了口里喊得那个女人啊?”王泽八卦的问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啊,让你这么痴迷?”
“长什么样并不重要,哥们也不是外貌协会的。主要是感觉!感觉你懂不懂?就是心跳的感觉。每次一看见她,我这个心啊,就跟得了心脏病似得,一会快一会慢。快的时候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慢的时候就跟休克了一样。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吧?”
“这么痴迷呢。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啊?”黄波也好奇的问道。
“以前不是没有追到手吗,本想着追到手了。领到你们跟前来个突然袭击,显摆显摆的。”
“那现在是追到了呗?”王泽理所当然的想着。
“也没有,就因为没有追到我才郁闷呢,给你们的惊喜没有了,显摆不成了。”
“那你到底是为了跟我们显摆显摆啊。还是真的喜欢她啊?”王泽有些搞不清楚了。
“当然是喜欢她了,这个跟别的女人还真不一样,要说女人吧,有贪钱的,有贪才的,有贪帅的。哥们不才,三样不说极致吧,但也算面面俱到吧。再说了就哥们这恋爱技巧。你们也知道,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可不管我用上什么方法就是无法让她动容,她仿佛天生就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啊。”
“照你这么说,她不会是那个吧?”黄波提出疑问。
“那个啊?”
“就是那个!”说着黄波伸直一手指头,又弯了弯。
“你说同性恋啊。”王泽心直口快回答道。
“*不离十。”黄波点头应允。
“是吗?”顾小白还是有些不确定,“不会啊。要说她是同性恋,也没见她有女朋友啊?”
“谁说女同性恋就必须有女朋友了。人家说不准就是单单厌恶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有个专业的名词。叫什么洁癖型性冷淡。”黄波分析道。
“你可别瞎说了。”王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黄波的分析。
“不不不,照黄波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啊,要不我这样的情场高手外加花样美男怎么会失手呢。”顾小白喃喃自语道:“要是这样的话,就可惜了。多么漂亮的一朵鲜花啊,哎。我的初恋啊。难道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吗?”顾小白顿足捶胸仰天长叹啊。
看顾小白痛苦的样子,王泽赶快安慰道:“也别那么悲观,说不准她就是那种性子呢,有个词不是这样形容的吗?冰雪美人嘛。”
“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就算她是一个弯的,我也要把她掰直。就算是个冷的,我也要把她捂热了。”顾小白从来都是不认输的性格,从跟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就可以看出来。转眼间他就从阴霾中走了出来,“跟你们讲一讲心里话舒坦多了。”说着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舒服的躺在了沙发上。
“既然你们都说了心里话了,今天哥们我也倒倒苦水?”被他们倾诉的有些心痒痒,王泽也想被关怀关怀。王泽期待的眼神看着顾小白。顾小白侧过身去,说道:“没兴趣。”
“你呢?”王泽又期待的看着黄波,黄波也用毛巾盖住了自己的脸,懒洋洋的说道:“没兴趣。”
“嘿,你们两个没心没肺的。你们不想听我还不想说着。”说着王泽侧过身子也假装睡觉。
转眼到了星期一,新一周的开始,也是王泽重返学校的日子。实话说啊,王泽对学校生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要不是那个契约估计他一辈子也与学校无缘了。不过还好,签契约的时候跟三角眼都说好了,三角眼也不在乎成绩,大概就是想王泽弄个毕业证。好把王泽推到前台去,于是王泽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学校的生活就当是最后三个月的疯狂吧,反正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如王泽预料的一样,他重返学校并没有引起多么大的轰动。第一,他以前性子过于低调,也不是什么校园风云人物,自然没人关注。第二,虽说他长得还行。但也谈不上帅得掉渣,自然没有什么脑残粉纷纷拥护了。第三,马上就要高考了,班里处处透露着紧张的气氛,谁还会顾得八卦王泽啊。
除了他的死党黄波表示祝贺以外。也就他的班主任刘杨飞雪对他的浪子回头行为表示了欣慰,她勉励了一番王泽,也就不再关注了。并不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初次为师的热情,而是因为她恋爱了,幸福的甜蜜多多少少的分散了她对其它方面的注意力。
每当看到刘杨飞雪不经意间流露出幸福小女人的模样,王泽总是不知不觉中想到自己曾经的好友。焦授。他曾经是多么的强烈的爱着这个女人,但是背负着道德枷锁的他最终还是走上了与全人类为敌的不归路。王泽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焦授大胆的迈出一步,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不至于博得刘杨飞雪的真心换真心。怎么着也不会走上歧路。听说刘杨飞雪现在这个对象就是个*丝,焦授那时要是表白了,他俩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在校园里留下一段传奇的爱恋也说不准呢。王菲都又和谢霆锋走到了一起,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爱情了呢。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焦授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让我们默默祝福刘杨飞雪吧,希望她能幸福。
当然还有一个人一直都关注着王泽。刚才没有提到,那就是魏强,自从王泽进班级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王泽,那种埋藏在心里的仇恨毫不保留的暴露于他的眼神当中,他也不知道问什么会这么的恨王泽,是王泽眼高于顶的模样,还是当初竹林里让他出丑,亦或是没能淋漓尽致打击报复王泽的不爽。谁知道呢?有一群人天生就是死敌,从第一面开始。就打心眼里看不起对方,觉得对方那那都别扭。王泽和魏强就是这种情况。
虽然双方互相看不上眼。但是也没有发生什么过激的行为,顶多是口舌上的相争。魏强是牢记了他爸爸对他的叮嘱,不想以后没有零花钱就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做人,不可再生事了。而王泽是因为没有那个实力,他知道自己现在惹不起魏强,虽然背后有一个神秘的老板,但是他还是没有把握去触动魏强的逆鳞。没把握的事情王泽是不会做的,但是闲时跟魏强斗斗嘴也是枯燥生活不可多得的调味剂。
欧阳纯依然深埋自己的爱恋,清纯如初,仿佛还是犹如当初仙子般的纯美。而黄立宏也渐渐淡出了她的视线,他俩算是彻彻底底的断了。黄立宏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分手后又迅速的搭上了一个高二的美女。这次他似乎是换了新的口味,王泽也见过那个女孩,非主流的造型,杀马特的风格,激昂轻浮的举止,反正就是王泽见了是会敬而远之的那种。
黄波和王欢,在王泽的眼中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是他感觉还是冷淡的时候多些,王欢和王泽说的话比对黄波说的话还要多一些。她大多时候都是跟她的闺蜜,张扬和萧晴在一起,和黄波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看来他们的爱恋是岌岌可危啊。
至于班上的其他人,王泽脑子里也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再说了,在社会上闯荡了几个月的王泽,说话做事的风格总是与他们格格不入。于是王泽几乎与班上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交集。
当然了,王泽也不算是彻底的无情无义,抽空他去了一次篮球队。他本不想去的,那里对他来说是一块伤心地,仿佛消失的苏轶一直就躲在篮球馆里不曾离去。与班里的冷漠不同的是,篮球队里对王泽表示了极大的热情。纷纷笑骂王泽不讲义气,好久都不来看看这帮兄弟。
同时他们也对没有参加王泽妈妈的葬礼表示了歉意,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正站在领奖台上接受颁奖。虽然决赛中没有获得胜利,但是省级联赛银牌获得者的称号也足以让他们兴奋一阵子了。
另外,刘美生在比赛中锋芒毕露的表现,让球探眼前一亮,被球探发掘,已经内定是辽宁队的候补人员了,他的将来不可限量。与刘美生相比,虽然高轩也被广东队看中了,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坚毅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本来不怎么外向性格更加沉默了。看来苏轶的死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处于伤痛之中长时间无法自拔,说起来他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痴情种了。
孟子德虽然标榜是天才篮球手,但是他并没有刘美生和高轩的好运。在注重身高和命中率的中国篮坛来说,他注定是没有出路的。于是他死了心,一心一意的扑到了学习上,最近很少来打球了。现在他正在备战高考,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鼻梁上已经架起了一架黑框的眼镜,但是死气沉沉的眼镜依然没有掩饰住他玩世不恭的模样。
教练李体操依然是那样的不修边幅,比以前还要不着调。比赛过后,他的放羊式的教学方式更加凸显。正赶上王泽来看望大家,他大手一挥给大家放了假,任他们疯狂的玩乐一回。
那天晚上的聚会,所有人都喝醉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满嘴胡言乱语,有人沉默以对。高轩抱住了王泽的大腿,诉说着他无处表达的相思,调侃着上天的无情不公。深埋阴影之中的脸庞上,王泽看见了他嘴角的委屈和突兀的几根胡须,他也许正在学会成熟。
所有人当中最不正常的就是教练了,他一直死死的盯着王泽痴痴的笑,一直笑得王泽的脊梁骨发凉,他还是笑。王泽都求爷爷告年奶奶了,他还是一言不发。直到最后离席的时候,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声,拍着王泽肩膀喃喃自语的说道:“可惜了,可惜了。”也许他把王泽当成了他当初的影子,他未来的希望,王泽的离开也宣告着他梦想的破碎。
虽然都醉了,但是王泽自个却觉得自己是最清醒的那个,全程下来,他都保持着微笑,特标准的那种。一直到宴席结束,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才卸下了沉重的面具。他七拐八拐的拐到一个胡同的角落里,蹲在那里就是哇哇的吐啊,似乎是要把肠子都要吐出来,吐到实在是没东西可吐了,他才靠着冷冷的墙角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三角眼在远处的阴暗处瞧了很久,直到王泽不再动弹,他才取出外套,走过去披到了王泽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