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法术仍然不依不饶,帝辛仍然在苦苦支撑,见得此景,圣人元神烙印再次有了新的说辞,“有大能为证道道果,历经千回百转,不惜以元神投入滚滚红尘,只是要体悟世间的万千道理。”
“如今这无数人人求之不得的大道箴言,便在你的脑中,扶手可拾取。你为何苦苦抗拒?”
“看你的样子也是入道之人,当可以轻易分辨出,这些箴言绝无半分虚假才是,你还在迟疑什么?”
人心自古以来最为奇怪,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说自己知道人心,所以原始不知,其实只是这劝说在支撑帝辛苦苦的捱了下来。这个时候后的劝说和一直持续的压力,终于在此刻起到了反结果。
不错我帝辛迟疑,迟疑着些都不是我的道,我帝辛在抗拒,接受这些道,那么我永远只是在原始所开辟出的道路上亦步亦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既没有本尊那样,迫切想要回到未来找寻父母师长的执念,也没有雄霸天地唯我独尊的霸道,只有传自藏锋的血脉元神的自由。海阔天空便是我的追求,云淡风轻亦是我的胸怀。你给的大道箴言都不是我自己得来,我的道途用不着你们规划。
帝辛潘然醒悟,为什么藏锋的功法,没有任何条条框框,自己却万难修成。自己早已经被这个俗世给不知不觉束缚了,俗世是蜘蛛网,自己是网中的小虫。不知不觉自己的心放不开了。
他留给自己这样的功法什么都不说,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便是自己。留下的都是最适合自己的。
一转功法生混沌、四转星辰凝万象同时运转,一转混沌生出,帝辛的心灵一下子摆脱了千门万类大道箴言的诱惑,四转星辰自混沌化生,每一道被大道箴言所分裂的元神都凝聚起来,化为万千星辰,将这些大道箴言牢牢吸附,总有一天帝辛会将这些箴言悟通悟透,化为己用,而现在这些道只是帝辛道途中的点缀,非帝辛所求,便凝聚成万千星辰衬托我的璀璨吧。
心中疑惑尽去,功法便生变化,诸般气质尽数外显,元神亦是生出变。如同混沌初开,轰然炸裂,在不复帝辛形象,由混沌中生出一片恒古星空,原始圣人为瓦解帝辛元神以传心之法抛出的无数道果,尽数结合帝辛元神化为星空,一种道便是一颗星辰。
“混蛋,”玉虚宫中原始脸色狞铮。想了片刻,唤来童子,径直往首阳山而去。
“大师兄,不知这大商帝辛是何来历?”与老子叙过茶,原始问出心中疑惑。
老子端坐良久,良久方言,“师弟因何有此一问?”
原始亦是沉默良久,最后仍然只是说道,“拿帝辛竟然将一件我祭炼过的法宝抹去了元神烙印。”
老子手一抖,旋即抑制住情绪。“不知是何法宝,想来是师弟并不在意的物件吧?”
“不是。”原始脸色难看,不明白为何大师兄今日要如此说话。
老子听到原始的回答,双眉一抖,“很重要,比之盘古幡如何?”
原始沉吟良久才期期艾艾的道,“不可同日而语。”
回答后见老子八风不动,只好继续解释,“攻伐之用盘古幡为上,但封神之事仅凭攻伐之力却远远不够。”
老子心中苦算良久,亦无所得,只好声色不动,静待原始讲述。
“签押封神榜后,我又去见了老师。飞熊应命是出自老师之口。至今我也不知真假。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便遇到了申公豹。那个时候,我潜心观察,这申公豹要投的却是碧游宫。”
老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这些自己在事情发生之后竟然也一点也推算不出,可见背后必然有境界高于自己之人代为遮掩。
“我施展无数法门,哼,当真是被毛戴角卵生湿化之辈,听不得一点道理,一门心思往碧游宫而去。”
一旦开口原始便在不畏惧首尾,将种种隐秘坦然道来。
“我一怒之下,将它擒下,带回玉虚宫。杀他不难,可是想要说服一个人改变心意,那真是千难万难。不得己......”
原始停顿良久,可见之后的决定他心中的挣扎犹豫,即便今日,事过良久,亦是心中不平静。
“我让慈航求来了佛教的度化之法惑心之术。”也难怪元是如此纠结,如此作为不谛于叛门出教,尤其是西方佛教本身便是自道门叛出的情况下。
老子心中叹息,自己三人中玉清热衷权谋算计,上清执着于修炼阵道,自己呢?首尾两端选择困难,说的好听是上善如水,不争无为,说得难听点便是缺了决断主意,兄弟三人自己天生居长,如今势同水火与自己的无为不无关系。
哎!悔不该同意老师这次的封神之劫,如今看来那是什么弟子身犯杀劫,根本就是自己三兄弟的劫难,弟子只不过是受了自己三兄弟的连累罢了。也是自己兄弟太天真,小小几个阐教弟子,人数不足二十,竟然足以引动整个洪荒天地的第四次量劫,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而师弟原始所为,日后必然葬送道门根基,可以预料的连原始都求助于佛门术法,弟子叛教另投已成必然。而截教,宁死不会,日前依据原始定下的计谋,覆灭也只在倾刻,自己更不用说了,占据人教,既无管理之能为,亦无带头之雄心,弟子更是只得一人,想到此处,老子不禁进退维谷。
“可是,我施展浑身解数,根本没法度化此人。”原始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不惜委屈求来的佛门之法竟然不管用处。
老子眼皮直跳,原始竟然有如此执着的一面。,这一刻老子真的被吓到了。
“师弟,最后申公豹不还是拜你为师了吗?”老子开解道。
“哼,怎么会,他只有死了才会加入阐教。”原始面色狞铮,这是他第一次受到折辱,即便成为圣人之前,也没有这样的经历,何况折辱他的是他厌憎的被毛戴角的妖族、卵生湿化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