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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江云赫对京中局势把握的很紧,虽然永明侯夫人死了,但京中跟他通信的人不少,他定然知道这些事情都跟你脱不了干系。”文沐宸将信封收到怀里,神情严肃:“不过这么一来,你去大漠就会更加危险。”

文锦绣毫不在意地笑笑,面纱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哥哥只管放心就是。”

她顿了顿,又道:“我不在京中,江云赫才会放松些警惕,想要抓住他的漏洞也就更加容易,大漠虽然危险,但好好筹谋也未必对我不利,只是……要小心赵敏兰。”

文沐宸面色一动:“侧夫人?”

文锦绣点头,当初为了制衡嫡夫人将她迎进府中,这些日子她却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赵敏兰不是不知的她的手段,却还是挑唆六姨娘对付自己,其实她也知道,哪怕六姨娘真的下手了也不会得手,可她还是这么做了,看起来像是做了无用功,但她可不觉得。

“除了她,咱们府里黑心的多着呢,”文锦绣冷笑一声,到底内宅之事不便与哥哥多说,便收了情绪:“此去回京,哥哥既然是护送大长公主府与明王府,路上定然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如果我没有料错,江云赫不会在京中有大的动作,要紧的是军营。”

文沐宸蹙眉,她说的不错,军营的确是重中之重,江云赫手里已经有边疆的兵权在,皇帝虽说召回他,可兵权他却交给了永明侯,可想而知,谢威去了也要费一番功夫,若是在这段时间内被他掌握了京中的兵权,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哥哥回去,有一些事可以与抚远将军府商议。”文锦绣浅浅一笑,随即眸中闪过几分狡黠的光芒:“一些危险的,不方便的事可以让他们去做,反正这也是对谢家有利的事,他们不会推脱的,咱们能省些力气就省些力气。”

文沐宸失语,随即莞尔:“好,你既这样说,心中定然是有计较了,不用白不用。”

文锦绣一双眼睛弯了弯,她不想让哥哥涉险,京中虽然局势不好,但段祈煜和文家的根基都在那里,况且还有定国公府,应了婚事,定国公府跟文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再加上她之前交给何氏的东西,扳倒江云赫也不是不可能,京城跟大漠比起来要好很多,若是这些事情不交给哥哥,一来他不会放心,二来,江云赫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不如知己知彼,先下手为强。

回到帐中,段祈煜不知何时已经在帐中等着了,正靠在桌边翻着一本古书,是她近日翻阅的那本。

文锦绣走近他,将书抽走:“你怎么来了?”

段祈煜也不恼,向后靠了靠:“谢家惹到你了?”

文锦绣挑眉。

段祈煜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盯着她:“是不是想到父皇可能让我娶谢家小姐,你吃醋了?”

文锦绣抚额,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想多了。”

“我可没想多,不管什么原因,就当是这个缘故了。”段祈煜看着她把书放到架子上,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父皇这一次亲口命你留下,你说是什么缘故?”

文锦绣转身,见他目光灿然,显然是没将皇帝的目的放在眼里,不由一笑:“不管什么缘故,我既然留下,还会怕么?”

“怕也没什么,万事有我。”

漠北森林就在大漠边境,因此这一次的路程倒没有太远,加上人员骤减,赶路也就轻松许多,只不过到底马车不适合穿林子,众人便沿着回来的路绕向森林边界,沿着林子赶去大漠。

大漠与大月的气候相差很远,一进入大漠境内,文锦绣立刻感觉阳光更炽烈了几分,只见放眼处皆是黄沙,一眼望不到边,偶尔一阵风吹起来,黄沙漫漫,让人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

“小姐还是别看了,风沙迷了眼就不好了。”如幻见她挑起帘子,不由笑了笑。

文锦绣微微一笑放下帘子,大漠漫天黄沙,寸草不生,偏偏大漠人能在一片沙漠中安家立国,不可谓不神奇。

大漠大汗扎图早早便得了消息,率领大漠王室的王子王爷们在境内等候,众人刚刚过了森林不足百里,就见前方一队人马立在黄沙漫漫中等候,身边的骏马马蹄上都打了厚实的蹄铁,那马儿较之寻常的马四蹄宽大,更适宜在沙漠中行走,马儿是清一色的红棕色,精神饱满。

“扎图率巴泽尔家族迎接大月陛下,欢迎大月陛下来访我国。”

皇帝的马停了下来,扎图将右手放于左肩处,弯腰行礼,他生的高大威猛,脸上挂着浓密的络腮胡,一双眸子冷冽凌厉,虽然带着笑意,却也如钢刀一般割的人脸上生疼,文锦绣挑开帘子看了他一眼,扎图年纪不到四十,正值壮年,整个人也十分有精神,不像皇帝这样身娇肉贵地养着,常年在大漠中行走打猎,他看起来要比皇帝更加骁勇。

她不由想起这一代大漠一统的事情,早些年大漠并不受扎图管辖,他只是大漠一股势力的头目,年轻的时候纵横大漠,四处征战,凭着一身猛劲儿收服了无数势力,将当时还是四分五裂的大漠集合起来一一收编,有不服从他的都被他用雷霆手段除去,留下的势力头目皆封了王。

扎图不仅勇猛,还十分聪明,统一大漠之后,他并没有年轻气盛地对大月发起战争,清楚认识到大月的强盛,主动向大月臣服,年年纳贡,多年来不曾对周边小国发动战争,反而将大漠发展的极其繁荣,大漠兵士骁勇,国力强盛,即使国土不大,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欺负的主儿。

文锦绣垂下眼眸,光凭这份认清局势的能力,扎图就比别人要出色,这些年他不发动战争,并非是他安于现状,而是他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主动向大月臣服,不遗余力地发展国内的军事,经济,短短十几年的功夫,大漠已经有了强盛的资本,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一位有魄力的君主。

皇帝见到扎图似乎很高兴,爽朗一笑:“哈哈,扎图,朕跟你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

扎图也不矫情,直起身子笑了笑:“陛下是贵客,贵客造访,自然是应当行礼问安的。”

皇帝也不再继续礼节的话题,转而看向扎图身后的几个年轻男子,一个眉目刚毅,身上穿着不知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衣裳,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长的獠牙,白森森的映在深灰色的皮毛上,十分醒目,他左边边一个穿着一身丝绸的衣裳,看起来跟大月人的打扮无异,头上戴着一条蓝色抹额,抹额上镶着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绿色宝石,他眉目间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笑意,仿佛是个善心的主儿,再左边的男子穿着华贵的服饰,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只是那佛珠却缺了一颗,相比于其他二人,他眼中带着几分随意。

这二人身后站着三个年纪小一些的男子,不像他们的装扮,三人都穿着很合规矩的大漠服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装饰,一个面色平静不说话,一个好奇地打量着大月的车队,一个则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是你的儿子们?都长这么大了?”皇帝看向扎图,扎图忙点点头,指着这些男子介绍:“是,这个是大王子克丹。”他指的是穿着皮毛的那位。

他接着指向克丹左边的男子:“这是二王子克鸿,原本给他起名字叫做克竞,偏偏他说大月人有一句话,叫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要做那鸿鹄,边费心改了名字。”扎图说起克鸿似乎很是开心,皇帝眸光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是三王子克勋,陛下应当记得他。”扎图指着克鸿左边的男子道,皇帝闻言眉毛一动,看向克勋,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慈和道:“克勋?你母亲可好?”

克勋没想到皇帝会叫他,听他问起才明白过来,上前道:“回陛下,母亲一切安好。”

“一年不见,你跟扶鸾堂妹越发相像了。”皇帝说着翻身下马,伸手在克勋肩膀上拍了拍:“都长这么壮实了,伦理你该叫我一声皇伯伯。”

克勋笑了笑,也不推辞:“皇伯伯。”

皇帝笑着应了一声,目光落到他腕上的佛珠上:“这是……你母亲给你的吧?”

克勋点点头:“母亲从大月带来的,年前我生了一场病,母亲说这个可以给我保平安。”

皇帝执起他的手腕,手指在那佛珠上滑了滑:“戴着吧,这东西确实可以保你平安。你母亲可好?”

克勋有些奇怪,皇帝刚刚才问过,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心中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笑着道:“一切都好。”

皇帝点点头:“那就好,朕与你母亲是堂兄妹,关系可是很亲近的,她嫁过来这么多年朕也帮不了她什么,你可得好好孝敬你母亲。”

克勋点头:“那是自然的,皇伯伯放心。”

三王子克勋的生母正是扶鸾郡主,扶鸾郡主嫁到大漠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她既然跟大长公主情同姐妹,自然跟皇帝也十分亲近,文锦绣看了他一眼,从刚刚扎图介绍他们来看,三王子并不如二王子得他喜爱,由此推及,他对扶鸾郡主也并不是多么爱重,只不过她身后代表的是大月,所以日子并不难过,但也正因如此,扎图不会让克勋继承汗位,这一点恐怕皇帝也知道,每年到大漠来,其实也是给扶鸾郡主做面子。

文锦绣不免有些奇怪,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只在于巩固联盟,一般国家都不会要一个有别国血统的皇子继承皇位,为何大月不同,继承皇位的皇子都有大满血脉,却从来不担心大满会不会借着这个皇子发难,是大月太过自信还是另有隐情?

扎图指着后面的几个男子一一做了介绍,分别是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皇帝等他介绍完,微微笑了笑,指着段祈煜等人:“朕的儿子基本没什么变化,想必你也认得。”

扎图点点头:“自然,去年的时候四皇子可是与我下了三天的棋,五皇子送了我一件狐裘,大皇子猎了一头狼,你的儿子个个都是精英。”

皇帝哈哈笑了笑,随后指着段祈煜:“除了那三个,这位是大月的太子,也是你一直没有见过的二皇子。”

扎图看向段祈煜,目光微微一震,他骑着一匹雪白的马,马头上一缕红色鬃毛随风而动,身上是一身月白锦袍,虽然在黄沙中赶了许久的路,那衣袍上却不染纤尘,眉目冷冽,那一张容貌盛极,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只是一眼,便让人感觉到他的威压,那是不属于皇帝的上位者威势,让人心神一荡。

段祈煜慢慢将目光转向扎图,轻轻笑了笑:“大漠大汗?”

扎图忙点头,随即看向皇帝:“你的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这位太子殿下,简直是顶好顶好的,别说大月,大漠也找不出第二个,你的皇位以后就是他继承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一般,将所有人都惊住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一颤,随即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马缰绳,大皇子却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皇帝一眼,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文锦绣微微蹙眉,皇帝正值盛年,当着他的面问出这样的话就是大不敬了,可扎图却像是不知一般,问的如此直白,倒显得他是真好奇了,她看向段祈煜,扎图这一问不光问的是皇帝,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大月车队中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怔住了,有的人已经低下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实际上都在竖起耳朵等着皇帝的回答,若是在以前,皇位定然是段祈煜的,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可前段时间段祈煜大闹凤栖宫,又顶撞了皇帝,听说皇帝现在还收着他那枚象征身份的玉佩……

皇帝淡淡看了段祈煜一眼,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牙根一咬,随后冷笑一声:“那你就要问问太子,想不想要这个皇位了。”

众人大惊,皇帝这话是要段祈煜表态么?那他要怎么回答?说要,这岂不是大不敬?说不要,皇帝正好趁此机会收回,怎么回答都是错。

扎图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回答,后背刷地出了一层冷汗,他今日问的问题太过于敏感,皇帝四两拨千斤把球踢给了段祈煜,既然已经问出口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了,也趁此机会看看这位太子的处事能力,是否会对大漠造成不利。

想到这里,扎图转向段祈煜,像是开玩笑一般哈哈笑了两声:“听到你们陛下的话了吧,太子殿下,你想不想要皇位?”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到了段祈煜身上,而他却闲适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风景,薄唇轻勾,不紧不慢道:“大漠人果然直爽。”

扎图朗声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可不要怪罪,大漠人性子直率,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就像我的儿子,想要王位都会说出来,要是都想要那就争嘛,打架,拼战马,都随着他们来,谁胜了就是谁的王位,不像你们大月,一句话都要想半天,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一说完,众人面色齐齐变了,这番胡在他们听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国君要掌管的是天下万民的衣食住行,还有各国之间的政治军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地决定?若是一个屠夫打架获胜,难不成还把他送上皇位?

见段祈煜不回答,扎图微微蹙眉:“这个问题很难吗?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说出来又不会有谁怪你。”

段祈煜眸子微微眯了眯,冷笑道:“大漠人直爽是好,只不过有时候话不能随便问,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说,想要如何,不想要又如何,是孤的东西,谁敢动一下,孤便扒下他三层皮做灯笼!”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让众人感觉到一丝杀意,扎图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瞳孔快速缩了缩,面上镇定,心中却有些震颤,段祈煜这不光是在告诉皇子们不要肖想他的位置,也是告诉他不要对大月起了什么想法,更是告诉他不要做一些惹怒他的事情,否则他说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敢这么堂而皇之给他难堪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果然是大月陛下亲自教导的皇子,魄力非同一般!”扎图毕竟也在大漠纵横半生,又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很快便镇定下来,拍掌大笑起来:“陛下,咱们在这风口里说了这么多话,倒是让诸位都等着了,我已经在营中给各位准备了帐篷,请大月的客人们随我一同前去休息吧!”

大漠人在大漠生活,要时时应对沙尘暴等变故,因此都住着帐篷,移动也方便些。

扎图说着翻身上马,皇帝也上了马,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大漠扎营的地方而去。

到了扎图所说的营地,众人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皇帝跟着扎图去了主帐,文锦绣从马车上下来,目光落到不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上,大漠最稀缺的就是水源,物以稀为贵,这条河便是大漠最要紧的东西,扎图的营地就设在这里,守着这条圣母河,也是守着大漠的命脉。

不像他们刚刚见到的漫漫黄沙,这个地方或许因为有水源的缘故,树木葱郁,绿意繁盛,一排排胡杨林顺着河岸远远蔓延至天际,多了些大漠的孤寂,却又十分壮阔。

文府的下人们忙着收拾帐篷,文锦绣看着远处的河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大漠最壮阔的河流,你喜欢?”

一道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文锦绣眉心动了动,转身看向来人:“大王子。”

克丹像是很惊奇:“你怎么认识我?”

文锦绣笑笑没说话,克丹微微怔了怔,随即目光随着她落到主帐,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瞧我,都忘了,父王介绍我们的时候,你定然也看到了。”

文锦绣点点头,见如幻已经向她看过来,看向克丹道:“大王子自便,我先告辞了。”

克丹点了点头,然而她刚刚迈出步子,就听他道:“夜里这里有星星,大漠的星星,你看过吗?”

文锦绣看了他一眼,她不光看过大漠的星星,她还看过大漠的军事,看过大漠的兵力,当然,那是在大漠已经被大月并入国土之后,但她这一世是第一次来大漠,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便摇了摇头:“没有。”

“那可真遗憾。”克丹感慨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色:“晴朗的夜晚总会有满天的星星,倒映在圣母河中十分漂亮,美的令人窒息,你喜欢星星吗?”

文锦绣摇头。

克丹像是很惊讶一般,两步挡到她身前,瞪大双眼:“你怎么会不喜欢星星呢?星星那么美。”

文锦绣淡淡一笑:“在你眼里或许是,但在我眼里,它只不过是一颗石头而已,满大街都是,又有什么稀奇。”

克丹被她一噎,有些说不出话来,文锦绣也不看他,转身便朝着帐篷中走去,克丹猛然反应过来,再次上前挡住文锦绣的脚步:“你真是与众不同,你叫什么名字?”

文锦绣眼眸微冷:“大王子,问女子名字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那是你们大月的规矩,大漠没有这么复杂。”克丹微微蹙眉。

文锦绣挑眉:“我是大月人,生在了大月就要守大月的规矩,请二王子让开。”

克丹摇头,学着她挑眉:“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开。”

文锦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克丹见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刚准备发问,身后却猛然袭来一道冷风,他眉心一凛,忙一个转身躲在了文锦绣身后,段祈煜暗骂一声卑鄙,瞬间调整了出拳的方向,越过文锦绣重重打在克丹身上,他来不及躲避被打倒在地上,喉头顿时一甜,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惊诧。

段祈煜那一拳只出了三分的力气,克丹也是从小练武之人,刚刚出拳时他察觉到了忙转身躲避,可他没想到段祈煜的敏锐程度,几乎是同时就换了方向,自己竟然没躲过去,还被他的拳风打伤,这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到底是多强大的能力?

“大王子,恐怕你将孤今日的话当耳旁风了,可是想做人皮灯笼?”段祈煜眼眸眯了眯,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克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服道:“我只是问问她的名字,这在大漠根本不算什么。”

段祈煜随手扯了一片树叶,直直贴着克丹的脸插到他身后的树里:“再有下次,孤就将你头拧下来。”

克丹震惊地看着他,能把树叶钉进树干,那得是多深厚的内力,他甚至不敢再说一句话,段祈煜冷冷瞥了他一眼,拉过文锦绣的手向帐篷走去,克丹看着二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继而冷笑一声,起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不远处,二王子克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了起来:“那个就是嘉宁郡主么?”

他身边的江云骁冷哼一声:“不是她还是谁。”

“你们的太子似乎很喜欢她。”

江云骁蹙眉,没有说话。

“太子不好对付,你若是想对付她可不容易,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被扒了皮做灯笼。”克鸿耸耸肩,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大月未来的君王实在是得不偿失,他可没那么傻。

江云骁咬咬牙:“那又如何,他现在只是太子,未必能坐得了江山。”

克鸿听他话里有话,眉心微微一动:“我看能,你们的太子是个人物,还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威胁我父王,就连你们的陛下也不曾。”

“那也不能证明他以后就一定坐得稳皇位,要知道,大月半壁江山都是江家守着的,没了江家,他这个太子又能翻腾出什么来?依靠文家根本不可能。”

江云骁不屑冷笑一声,他丢了世子之位又如何,江家接连受挫又怎样?一点根本没伤到,死了永明侯夫人和吴氏根本不会对江家根基造实质的伤害,再说,江家子嗣繁多,死一个两个都不要紧,文家就不同了,文沐宸若是出个什么事,文家就彻底垮了。

克鸿挑眉,他对段祈煜了解不深,但是从今天他毫不留情教训扎图与克丹的行为来看,他绝非是江云骁能抵得过的,但他并不打算跟江云骁点明这些事,顺着他的话道:“这么说,你们江家是决心跟太子站在对立面了?”

江云骁冷笑:“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你难道也怕?”

克鸿微微一笑,点头叹息:“可不是,我可是怕他的,他连我父王的面子都不给,连大漠皇子都敢毫不留情地打,万一对我出手,我大好前程可就毁于一旦了。”

江云骁暗斥一声废物,又道:“你若是能除去文锦绣,我们江家定然帮你坐上大汗的位置,帮助你稳住国内局势,二王子,你也明白,虽然大汗有意让你继承王位,可现在他毕竟没有明说,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呢?况且就算他立你为储,你能争斗的过那些王子?大王子不必说,三王子背后可是有大月这座靠山的,皇帝若是帮他,你有几成胜算?而江家这些年筹谋算计,能力不比皇室差,你若是能除去文锦绣,江家便有能力帮你坐稳王位。”

克鸿犹豫了片刻,显然江云骁说的话也是他担忧的事情,但他很快恢复常色:“可是这件事很难办,万一办砸了可是得不偿失的事,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我未必没有办法解决,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哪怕你帮我坐稳了王位也不长久。”到最后还会变成傀儡,实在太不值得了。

江云骁眼中乍然闪过寒光,面上神情也完全冷了下来:“二王子最好想清楚,江家可以扶持你,也可以扶持旁人,那并不是什么难事。”

克鸿心中一跳,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微微笑了笑:“江家跟太子对上,赢得把握有多少?你拿这个威胁我,我当然也可以拿这个去跟太子谈条件,你们在大月的势力我不清楚,可是在大漠的势力我却早就摸清楚了,想必太子知道这些会很开心。”

“你敢威胁我!”江云骁一怔,继而发起怒来。

克鸿无辜摇头:“你若不先威胁我,我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江云骁生生压下心头的怒意:“你若是用这些向太子示好,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他会扶持你吗?他只会借用这些势力收服大漠!”

克鸿唇边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动怒呢?”

江云骁一肚子火顿时发不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文锦绣狡诈无比,若是不除了她,以她的聪明,定然能发现你跟江家的关系,她跟江家结了仇,你以为你跑得掉?与其等她动手对付你的时候再反击,不如先下手为强。”

克鸿微笑:“说到底,你还是想要我想办法除去她。”

江云骁点头:“是。”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克鸿挑眉,心中在盘算着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江云骁眼前黑了黑,一口血险些喷出来,咬牙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爽快!”克鸿赞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在边境有盐仓,分别在淮海有四处,延州有两处,肃州三处,孟州,晋州各两处,这十三处盐仓距离我们大漠也比较近,不如就它们如何?用它们来换文锦绣的命。”

江云骁面色陡然变了,那些盐仓早就是江家的囊中之物,但他们做的极其隐蔽,克鸿是怎么知道的?他居然打上了盐仓的主意!

“不行!”江云骁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些盐仓他们费了多少心血,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出去?

克鸿像是知道他会拒绝一般,毫不在意地笑笑:“不行便算了吧,不过说不准有一天你们的皇帝陛下就发现了那些盐仓的秘密呢,到时候你不光要赔了这些盐仓,还要落一个贩卖私盐的罪名,还不如给了我,好歹还能换你仇人的性命。”

江云骁猛然盯着他:“你调查我们?”

克鸿耸肩:“这可不是我查出来的。”

江云骁眉头慢慢锁紧,手指慢慢攥紧:“太子。”除了段祈煜,再没有人能有能力查出这件事。

克鸿点点头:“我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打探到,为了这个消息我还损失了一个死士,你们的太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久你们的皇帝就会知道了,还不打算给我吗?”

江云骁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目光落到文锦绣帐篷的方向,渐渐变得阴狠,他们做的隐蔽,太子怎么会好好的查这个?之前永明侯夫人曾给过文锦绣一个账本,这些盐仓的位置极有可能就算从中推断出来的,文锦绣太过聪明,账本中一两分的消息她都能挖出七八分,这样的人留不得!

“好!不过我要你一定杀了文锦绣。”江云骁一字一字道。

克鸿一笑:“好说。”

江云骁冷哼一声:“那我就恭候佳音了。”他说完便甩袖离去,克鸿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慢慢笑了起来。

主帐中,扎图跟皇帝一左一右坐在床上,中间放着一张矮腿红木小桌,皇帝一只手臂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玉佩,扎图手中拿着一把弯刀,刀鞘上镶着许多宝石珠翠,十分华丽,他一把拔出刀,左右看了看:“这次你可给我找了个麻烦啊。”

皇帝笑了笑,恍若不知:“哦?”

“知子莫若父,你想要你儿子继承皇位,自己不敢动手的事却要我动手,还说不是麻烦么?”扎图嗤笑一声,心中却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没自信在他手下办成这件事?”皇帝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若是斗不过他,等他继承了朕的位子,你这大漠迟早也是保不住的。”

扎图拿刀的手顿了顿,皇帝又继续道:“那小丫头跟江家有仇,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人帮你,再说,朕只要她回不去大月,又没说一定让你杀了她,你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朕便可以挥师大漠了。”

扎图面色一僵,皇帝的话说的十分直白,事实也就是如此,他一个大漠的汗王,居然没有能力对付一个小小女子,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说他宝刀已老,到时候不止大月,恐怕南离等国也会对大漠不利。

他手上动作只是僵住一瞬便恢复如常,淡淡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被你看低了,你的儿子聪明,凌厉,是个人物,可惜终究太年轻了些,若是再过个三五载,或许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可不一定,我也正想跟他比试一番。”

皇帝微微勾唇:“你有主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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