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咬牙爬起来,袖子抹去嘴角的血。
挥着拳头再次冲上来。
南昭雪躲过她的攻击,一招放倒,吩咐一声:“给她去掉铁链。”
“贵人……”
“快点!”崔嬷嬷催促。
铁链打开,小姑娘眼中闪着光,咬唇再次攻来。
但依旧只是一招。
她趴在地上,哑声问:“你是谁”
“你若愿意,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若不愿意……”
“我愿意。”
小姑娘爬起来,一字一句:“我愿意。”
“好,走吧。”
南昭雪往外走,崔嬷嬷过来拉小姑娘:“走啊,你这孩子,真是扛揍。”
小姑娘:“……”
上马车,南昭雪对崔嬷嬷道:“给她买几套衣裳。”
“是。”
她把桌子上的点心递过去:“吃吧。”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接过盘子,一口口吃起来。
回到王府,一进院就看到封天极黑透的脸。
“你去哪了”
“哦,带个小丫环回来,怎么了”南昭雪一边说,一边吩咐崔嬷嬷,“给她梳洗,一会儿过来回话。”
“是。”
封天极咬牙:“你不是说要和本王一起去东宫本王还在前厅等你。”
南昭雪扫他一眼:“哦,后来我想起还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做,就不想去了。”
封天极气得发笑:“什么要紧的事买丫环这府里的丫环不够你用吗”
封天极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挂不住。
的确,王府里婆子多,小厮多,侍卫多,就是丫环不多。
也就那么几个粗使的,要说来伺候王妃,还真是不够格。
封天极平时自己也不用丫环,也没想起这茬,忘了给南昭雪安排人手。
“我也不想去东宫,”南昭雪有些头疼,“太子妃势必小心翼翼,我又不认识她,说话还得陪着小心,烦。”
封天极差点翻白眼:合着你还知道你说话不好听啊
“这不是你想不想,今天不想,明天也得去。”
“为何”南昭雪拧眉,“你代劳不行吗这点事解决不了”
封天极实在忍不住,声音拔高:“明天是该进宫谢恩的日子!要不是本王身体不好,大婚第二天就该去。”
南昭雪也很郁闷,她实在不喜欢这些麻烦的礼节,行礼,跪,还不能随便怼人。
她转身回屋,小声嘀咕:“真是烦死了,早知道不当这个劳什子王妃。”
封天极:“……”
他气得笑出声,笑着笑着不禁开怀大笑,心情莫名愉悦,又去书房。
南昭雪懒得理他,喝茶等着崔嬷嬷带人来。
小姑娘梳洗干净,透出几分稚嫩来。
“你叫什么”
“野风。”
“哪的人”南昭雪记得,伢婆子说,她是关外罪奴。
“关外的。”
“嗯,既然愿意跟着我,那我就约法三章,做得到,就留下,做不到,我给你一笔银子,你可以离开。”
小姑娘眼睛微微睁大:“我不走。”
“第一,野性难驯在我这是好事,但对我,要言听计从;第二,只忠于我,无论在哪,只听我的话;第三,牢记前面两点。”
南昭雪端起茶杯,“想好了再说,如果今天答应,将来若反悔,那就得把命留下。”
小姑娘干脆利索:“我答应,只听你一个人的话,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崔嬷嬷道:“放肆!”
“让她说。”
“我要做得好,让你满意,你得教我。”
南昭雪一愣,明白过来她指的什么,点头答应:“没问题,我还可以教你用刀。”
小姑娘眼睛乍亮:“好,一言为定!那我该叫什么名他们都给我重新起过名。”
“不用改,我不是他们。”南昭雪略一思索,“若你愿意,可以跟我姓南。”
南野风。
崔嬷嬷提醒她:“快,还不快谢王妃!这是大恩赐。”
野风抿着嘴唇摇头:“我不愿意,我有自己的姓。”
南昭雪轻轻笑了,眼睛微弯:“好,那就记住你的姓,野风。”
野风垂头,拳头握紧:我会记住的。
崔嬷嬷带野风熟悉了一下院子,她对什么也好奇,但话很少,刚开始浑身拘谨,慢慢也就松驰下来。
南昭雪也不会管束,她也不习惯让人时刻跟在身边。
画好图纸,她凝神翻看琉璃戒。
那天晚上,她在南运程的书房暗格中,找到的那枚令牌。
这令牌可以号令南家商铺,她得找个机会,把南家的东西一一收回来。
现在阮氏和南若晴回了家,肯定要找机会报复。
不过没关系,她不怕她们动,就怕她们不动。
这一天过得还算平顺,第二天一大早,南昭雪就被吵醒了。
封天极穿戴整齐过来找她,还带来了衣裳。
南昭雪一见就头疼,闭着眼睛不说话,任由崔嬷嬷折腾。
野风不会弄这些,只好奇地看着,给崔嬷嬷递递东西。
封天极看着南昭雪拧眉沉脸,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好笑又纳闷。
寻常女子入宫,早欢喜激动得不得了,视为无上荣耀,哪像她这样,好像多嫌弃。
好不容易穿好衣裳,崔嬷嬷给她梳头,别看那双手粗糙,但真是一双巧手,头梳得相当漂亮。
南昭雪看那沉甸甸的头饰就不想戴,只挑了支玉钗戴上:“行了,就戴这个。”
“不行,如此寒酸,别人还以为本王亏待你!”
“重,累。”
封天极拿起一支步摇,七彩宝石镶嵌,华光万道。
他想也没想:“再加上这个,必须。”
步摇插入发间,顿生华彩,封天极看着镜中的女子,忽然怔了怔。
镜中有两人,她坐着,端庄美艳,他站着,英武俊美。
他的动作也不由得轻柔,手指抚过如云的发丝,轻轻把步摇正了正:“这支好看,很配你。”
他的声音也比之前温柔许多,崔嬷嬷在一旁抿嘴笑。
南昭雪扭头看他,语气清冷:“你干什么”
封天极:“……”
真是破坏气氛一把好手。
马车中,封天极低声道:“太子妃此次有孕,并非是头胎,上一次怀孕,已是两年前,那次小产后,据说身体一直不佳,所以这次尤为重视。你去见她时,要格外小心。”
南昭雪漫不经心瞥他一眼:“上次她小产,遭秧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