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猜测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宫中的女人,个个心眼多得很,肠子不知道多少道弯。
算了。
这些破事儿以后少沾惹就好。
热汤下肚,浑身舒爽不少,南昭雪让野风守在院子里,她在屋里运气打坐。
单用吃的东西来补身,未免有点太慢,还是得另想办法。
打坐完看看琉璃戒里的东西,有从胡山那得的一箱子财物,还有皇帝赏的那些,钱是不少。
她想着出去买点好药材,还是得炼点丹药什么的。
她自回来后就在院子里休息,晚上早早睡下。
半夜,有人敲开王府侧门,急匆匆来见封天极。
封天极还没睡,正在书房外看看两个稀奇的东西。
管家匆忙来报:“王爷,赵大人求见。”
“哦请他过来。”
京兆府府尹赵冬初身穿黑色斗篷,脸色憔悴,上前行礼。
“卑职见过王爷。”
“赵大人里面请。”
赵冬初随他进屋,抱着茶杯一口气喝了两盏,这才说:“王爷见笑了,卑职才从湖心庄回来,有要事禀告。”
“湖心庄有什么发现”封天极感觉事不寻常。
“湖心庄面上看不出什么,破败了些,但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关键在于水下。”
赵冬初把一个牛皮袋子双手递上:“这里面是卑职在水下画的,请王爷过目。”
“水下”封天极诧异。
“正是,在水下发现一个怪东西,不知是何物,属下觉得奇怪,所以就画了下来。”
封天极那夜进去湖心庄,也是走的水下,在外面劈开那处窄洞,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过,那片野湖极大,他也不可能正巧就遇上。
图纸有厚厚一叠,各个角度都有,画得很是仔细。
封天极在灯下仔细看,确实是很奇怪,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
说方不方,说圆不圆。
他正要再问几个问题,抬眼看赵冬初脸色不好,皱眉道:“怎么受伤了”
赵冬初勉强笑:“无事,一点轻伤。”
封天极走过去,掀开他斗篷一看,眉头狠狠一皱。
“这叫轻伤!”他声音含了怒意,“来人!去请大夫!”
刚一出口,又道:“给赵大人准备热汤热饭,本王去去就来。”
南昭雪刚睡着,就听院子里有打斗声。
她唰一下睁开眼,走到窗边往外瞧,月光下竟是野风和封天极。
野风根本不是封天极的对手,但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封天极也不会真对她下死手,她几次三番被推开,又几次缠上来。
封天极气得冒火,冲着屋子喊:“南昭雪,给我出来!”
南昭雪暗笑,也不叫停,崔嬷嬷也进屋伺候她穿上衣裳,她才慢吞吞出来。
“野风。”
野风这才退开。
封天极抖抖差点被她撕裂的袖子,脸色铁青:“拿上药箱,有人受伤了。”
他说完转身走,走两步又回头,发现南昭雪站着没动。
他挑挑眉,正欲发火,忽地又明白了什么。
上前走到南昭雪身边道:“本王并非想故意吵你,知道你今日累着了,本想轻点叫醒你,谁知道这个丫头……”
他顿了一下:“是湖心庄的事,赵府尹回来了,还受了伤。”
一听湖心庄,南昭雪目光闪了闪,让崔嬷嬷拿上她的药箱。
“王爷需得记住,我可不是你的丫环,也不是你的军医,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封天极气得想笑:“那你说,怎样才行”
“我想要药材,”南昭雪毫不客气,“上好的。”
“没问题,别的没有,药材有的是,”封天极拉着她走,“你去库房挑,随便拿。”
南昭雪对这个答谢很满意。
出院子,封天极忍不住问:“你那个丫环叫野风我看不如叫野狼,狼崽子一样。”
南昭雪哼笑:“不野我还不要。”
两人到前院,赵冬初从书房出来了,正在院子里看那两样东西。
“王爷,这东西好生奇怪,卑职瞧着,和水下的东西异曲同工,会不会……”
封天极咳嗽一声:“这是王妃命人制作,用来练……体能的。”
赵冬初一呆,这才看到他向后的南昭雪,急忙行礼。
“王妃恕罪。”
南昭雪走到单杠架子前,仔细看看:“做得不错,刚才说什么水下的东西”
“那个一会儿再说,先给赵大人看看伤。”
赵冬初都惊呆了,他万没想到,封天极会让王妃给他治伤!
他踌躇着不敢进去,脸白耳朵红,眼睛垂着不敢乱看。
南昭雪看他这别扭样儿,莫名其妙:“走啊!”
“不——不用了,卑职,卑职回去上点药就好。”
南昭雪哼道:“你的伤若是能上点药就好,王爷也不会叫我来了,在本王妃眼中,只有病人,不分男女,快点!”
封天极听她说“只有病人,不分男女”,眼中划过笑意。
赵冬初磨蹭着进来,僵着身子站定。
南昭雪心无旁骛,仔细看他的伤,一看之下,也皱了皱眉。
这人的忍耐力是真强,都伤成这样,表面还跟没事人一样。
“如何”封天极轻声问。
“不轻,但也能治,他运气好,再偏一点,恐怕就不能回来了。”
南昭雪看一眼封天极:“王爷请让开,不要打扰我。”
“……”
她打开药箱,里面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借着药箱掩护,其实是从琉璃戒中取东西。
“这伤口不同寻常,伤你的兵器应该也不是普通刀剑。”
赵冬初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听到她的话,又语气惊奇道:“王妃所言极是!那兵器的确特殊,剑一样窄长,但刃口又有锯齿。”
“嗯,回去要细心养,不要乱动,切忌用力,否则极易裂开,若是三番五次的裂,伤口久久不愈合,势必会感染发炎。”
南昭雪垂眸:“忍着些。”
她手速飞快,用蛋白线缝合了伤口。
伤口处理完,赵冬初刚要行礼,南昭雪扫他一眼:“不必了,不宜动作过大,切莫不当回事。”
“是,卑职多谢王妃,一定谨记。”
封天极眼角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她,好像瞧见她手里有针线,觉得是不是眼花了。
“水下什么东西现在能说了吧”南昭雪问。
“喏,这个,”封天极手指敲敲桌上的图纸。
南昭雪走过去,看清上面的东西,眸子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