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淮态度强硬,他手下的兵个个勇猛强悍,把田知府和衙役压住。
田知府脸红脖子粗,咬牙道:卢城使,你急什么?
出了命案,本官自然要查个明白,你今日不认,可以。
本官也会继续查,到时候若有什么其它的证据,还望卢城使到时候配合一下。
卢俊淮紧紧袖口:那也要你查得到其它证据再说。
不过,我奉劝大人一句,这城中要紧的,可不只是这一件命案。
田知府正要说话,卢俊淮一抬手:走!
他手下人转身,左右一分。
卢俊淮大步而来,闫罗刀也看清他的长相。
此人极为英武,皮肤白净,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还留着三缕长髯,迎风飘摆,儒将气质让人惊叹。
他眼角扫一下闫罗刀,神态傲慢,步子都没有顿一下,迅速离去。
田知府捂着胸口,几名衙役赶紧过来扶住他,不住劝慰。
有人回头看到闫罗刀,问道:干什么的?
闫罗刀拱拱手:各位,有礼。
他走到田知府面前:田知府,好久不见。
田知府打量他几眼,恍然道:哦……你是……qδ
后面的话又咽回去,吩咐衙役们道:好了,你们去忙,本官要与客人说几句。
是。
众人散去,田知府笑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一边问,一边向闫罗刀身后看看。
走,进去说。
闫罗刀跟他到房布置简单,桌椅书架,再就是一个多宝格,摆的只是些普通瓷器。
小刀,最近怎么样?你是路过徐州吗?
大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田知府很是欢喜,拉着他让他坐下,我们好久不见,是得好好聊聊。
这样吧,中午就在衙门里吃,我让他们炖只鸡,我还藏着一坛子好酒,我们好好喝。
闫罗刀浅笑着拉住他:大人不必忙,我并非一人来的,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吃饭了。
那你……
大人,我前阵子从军中到了京城,这次是随王妃出京路过这里。
因为我说曾与大人一同在军中效力,故而我家王妃让我来和大人打个招呼。
田知府一下子站起来:王妃?哪位王妃?
他又一拍脑门:哦,看我,糊涂了,你是战王麾下,还能是哪位王妃。
怎么?战王殿下娶妻了吗?这倒是不曾听说。
闫罗刀点头:王妃已到徐州城,现住在客栈中。
那我现在就去接驾,田知府又苦笑,只是我这里的条件也一般,实在……就怕委屈王妃。
住在哪里,王妃倒没有吩咐,闫罗刀话峰一转,王妃也听说了命案之事,不知大人打算如何。
田知府挺直腰背:王妃也听说了……此事的确突然,我会查清楚的,请王妃放心。
闫罗刀笑笑:大人也不必紧张,王妃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此番问起此案,也不是要怪罪大人,只是恰好听到,故而多问几句。
是,小刀,田知府局促地搓一下手,还麻烦你,替我多说几句话。
自然。闫罗刀一口答应,那,现在去?
你先稍等,我去安排一下衙门里的事宜。
好。
田知府快速离去,闫罗刀在书房里等。
这书房简直是简陋至极,一眼就能看个全,若是小偷来,都无从下手。
谁能相信,这是一州知府的书房?
闫罗刀走到书桌前,还没来得及细看,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他走到门口,见不远处树影后,田知府正在训斥谁。
他情不自禁走出门口,想看看那人是谁,让田知府如此生气。
他还没走下台阶,就看到一人佝偻着腰背,推着辆小车,慢吞吞地走了。
看背影像是个老杂役。
田知府这会儿也看到他,赶紧过来。
不好意思,方才那个老杂役,把脏东西弄得到处都是,他是个哑巴,耳朵也不好使,不大点声都听不见。
闫罗刀也无心多管人家的闲事。
那现在能走了吗?
能,能。田知府连连点头,我去吩咐衙役,带上仪仗。
不必了,大人,王妃并不想声张,你一人去即可。
田知府一怔:也好。
一起到衙门外,闫罗刀翻身上马。
田知府也命人牵了马来,跟在他后面。
南昭雪和封天极正在商量下一步怎么做,野风进来说:主子,闫罗刀回来了。
让他进来。
封天极退到一边,但没有出去。
南昭雪抬看着进来的田知府,一个普通男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扔到军中都不显眼的那种。
闫罗刀提醒道:大人,这位就是我家王妃。
下官徐州知府田彭祖,见过王妃。
田知府,不必多礼,南昭雪道,起来说话。
田知府起身,垂首站好。
本王妃这次是路过徐州,也不是特意而来,大人不必紧张。南昭雪示意他喝茶,大人请坐。
多谢王妃,田知府坐下,王妃能到徐州,是徐州之幸。
不如王爷可好?想当年在边关,经常见王爷风采,当真是让下官难忘,念及至今。
南昭雪浅笑:王爷还好,京中事务繁忙,因此不能离京同行。
等本王妃回京之后,自会转达知府惦念之情。
话峰一转,南昭雪问:大人,本王妃这次到徐州,是听王爷说,徐州原来是产粮大州,当年边关战乱,徐州百姓曾倾尽全城之力支援,这份情意,王爷始终记在心上。
但,如今徐州景象,却依旧让本王妃心忧,田知府,为何百姓们仍旧没有余粮?
田知府一怔,他以为南昭雪会问那件命案的事,没想到南昭雪没提那件事,上来就问起粮食这么大的事。
他叹一口气:王妃,此事……也并非是下官所愿。
下官也想好好管理徐州,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吃穿不愁。
可是,奈何下官实在无法与卢城使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