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皮铁盒被锁链悬空,此刻锁头同一时间皆开,没有出现任何一处失衡,导致锁链上下浮动。
“呼……”靠着细绳悬吊的时晋,略微舒心的长吁一口气。
最麻烦的开锁的过程,已经结束。
剩下的,对于贼王来说,轻而易举。
时晋掠了掠袖子,双手轻轻放下,“咻!”一个眼疾手快,风驰电掣之势,直接把锁头全部取下收入怀中。
接着,双掌触碰铁盒盖口,缓缓的一个抬起。
谨慎细微的保证没有一点异响之声。
除此外,也随时提防里面有暗器。
毕竟,他也不敢确定里面是不是有埋伏的利器之类的。
没有!没有任何危险!
铁盒就轻松的被打开,里面的木盒出现在眼前。
“哈……”时晋瞪大双眼,露出了欢愉之色。
“木盒里面,应该有那黑夜珠吧?可别糊弄老子,老子就是带走玩几天而已……”时晋细声低语着。
双掌的伸入铁盒,左右按住木盒,缓缓抬起。
很简单的,木盒被拿出。
“呼……”时晋再次呼气吸气一声,咽了咽唾沫,露出警惕的神色。
终于来到最后一步。
只要没看到黑夜珠之前,一切都不能松懈。这是作为盗中贼王的心性。
一手托着,一手把木盒的方向朝外,开口的方向对准凌空处,然后缓缓的打开木盒。
依旧没有暗器射出,也没有奇怪之声。
时晋眼中冒光的把方向转回,渐渐的木盒正面朝回自己,一个黑色深邃如夜的珍珠,出现在眼眸中。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为之一颤。
就在时晋失神的一瞬,一只手掌拿起珍珠。
“额!”时晋眼珠一瞪,顿时寒毛林立。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出现的!
眼角视线微微抬起,那个拿起珍珠之人,气宇不凡,温和从容,是那潇湘公子上官瞬!
当然,这“潇湘公子”是易容的白开。
白开微笑的看着他,和颜悦色道:“你这本事,确实厉害啊!”
时晋面色大变,立即真气涌动,一个仰起凌空翻身,欲要逃离。
“咻!”白开一个迅捷出手,直接抓住了那绑住时晋大腿,令其悬空的绳子。
白开笑说:“你都自己绑着自己了,就别走了。”
时晋此刻已经神色慌张失魂,反手把放入胸口衣中的锁头飞甩射出,“咻!!!”
金铁飞射,迅捷如电,其暗器手法也是一等一。
然而,白开一个左右挥袖,金铁锁头直接左右弹开,砸向屋墙,砸动锁链,坠落地面。
“铿!铛!”
惊响之声立即惊动了外面的老捕快吴布。
吴布睛瞳一颤,大喊道:“有异样!”
听到声音的段徒三如同被吵醒虎兽,大喝大喊,“啊!!!”
最快的身法,冲入后屋,手执铁尺,气势汹汹。
“贼人!别走!”
话落,神色一变,只见一个微长瘦脸的男子,被白开以绳捆缚,以锁链套住在地。
“诶呦……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时晋哀声连连着,“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就不该回来……”
后悔,心中唯有后悔。
后悔不该回来,后悔不该做贼,后悔当年就不该学什么反追捕,大轻功……
“这……?”段徒三有些懵,“上官公子,这……?”
段徒三并不知道,这是白开和苏琳珠商议,用来擒拿时晋的圈套。
“不重要了。黑夜珠我带走,人我也带走。这都是苏小姐的意思,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白开与其笑说。
然后,拉着时晋,离开官府。
老捕快吴布看着二人的离开,心中骇然。
虽说自己受伤在身,但是也难以想象!
何等的身手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我的察觉?
段徒三看着贼人被拿走,守护之物被带走,有些懵了。
换作其他人,是不可能让其带走的。但是对方是潇湘公子,苏小姐又是为了他把珍珠暂存府衙的。知县那胆小怕事,畏权畏势的肯定也不会有意见。那自己,对于这潇湘公子,就更没法有意见了。
只不过,很是失落,一脸惆怅。
本以为可以借此,完成一桩壮举,到头来,竹篮打水。
而且,他们二人进入里面,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不甘但又不得不服气。
老捕快吴布嘻嘻一笑,拍着段徒三的肩膀。
“好事!这是好事啊!我们这下可以不用看守了。这本就是一件苦差事……”
“啊!”段徒三咬牙跺脚的乱喊。
吴布嬉笑说:“我请你喝酒吃宵夜,走走走!”
“走!”段徒三气愤一声,应声对方。
走开府衙的时候,脑海一闪,突然意识到事件不止如此。
段徒三停下了脚步,神色沉重。
老捕快吴布不解问:“又怎么了?还不甘心啊?”
段徒三肃声言:“不对啊?此事不对啊?好像是一个圈套!”
“这是潇湘公子设下的埋伏!用来抓刚才那瘦脸贼的!”
老捕快吴布目色一凝,这一点, 他在看到二人的时候,就想到了。如今潇湘公子焦头烂额寻找真凶。突然的出现,肯定是和真凶有关。
不过,这不是他该在意的事,此事和“天下府”无关,没有命令,自己也不能多管闲事。
……
白开牵着捆缚的时晋,悠哉得意的回去。
时晋哀求道:“上官公子!我错了!我不该贪图宝物,居心不轨的。我其实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闻名天下的黑夜珠什么样,并没有据为己有的意思!您相信我啊!”
白开无所谓他的目的,而是冷问一声,“那一天,你出现在谢梨娇六小姐的闺房,是吧?”
时晋心里一个寒颤,神色一凛,背后发寒。
他怎么知道的?
时晋慌了,对方不会以为谢小姐的死,是我干的吧?不会吧?还是说,他找不到凶手,要拿我去交差抵命?
那完蛋了!洛京园的人可不会相信一个贼中之贼的话!
“您在说什么?什么谢六小姐?什么闺房,我听不懂?”
时晋摆出了一副疑惑困顿的神情。
白开瞄了他一眼,笑了笑,“你是害怕吧,你放心,我只是要问一问你事情的经过缘由,你说你看到的一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