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龙坊内,一二层的是皆是赌博的地方。
各种你想得到的赌博玩法,这富龙坊内,都有。
在此,不仅有名门公子,富甲商贾,更有一些意想不到之人。
谁能想到,天下第一贼王时晋,现在也在参赌。
“大!大!大!”一张赌桌前,一群赌客涨红着脸,激动喝喊。
这群在外面,身份富贵的人物,来了富龙坊,和寻常赌徒,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他们,喜欢来富龙坊的原因,自己的糗态宁可被同道之人看到,也不愿被那群百姓小厮听闻。在这里,大家都是同一阶层的人,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装模作样。
心知人心这点的富龙坊,才成为了京师第一赌坊,闻名天下。
赚有钱的人钱,可比普通人的钱,还赚得多得多。
当然, 富龙坊能在京城做大,靠的不仅仅是经营手段,想在京城风生水起,背后没有点势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富龙坊背后的势力,更是京师一等一存在。
当今汉王,朱高煦,便是赌坊后的主人。
知道这情报的,也是少之少。
“一二三,六点,小!”摇骰盅的庄家打开盅盖,平静说道。
“诶……!”“怎么是小!”这群输了的赌客,哀声怨念不已。
“我赢了!给钱!”一旁看起来格格不入的时晋,欣喜大笑。
庄家这边,立即把银子推送给他。
时晋一把搂过,一脸的得意。
看得一旁那群的富贵赌客,咬牙切齿。
二楼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时晋,从开赌到现在,对方已经赚了三万两,且一把都没输过。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此事要立即禀报三楼。
三楼屋内,一紫髯白面,身着富丽的,样貌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在翻看着账本中。
“坊主,有异样!”下属敲门入内,着急说道。
男子看着账本,不急不缓的说,“怎么?有人出千?”
“不知道,有一人连赢十二把,我们的人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出千?”下人说道。
坊主,胡宝通抬首眼动,“哦,我去看看。”
胡宝通出到屋外,隔着围栏,如同猎鹰的锐目,凝视着下属所指的对方。
“额!”胡宝通看到此人,神色一凛。
贼王时晋!
心中大为震撼,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敢出现在富龙坊。
“坊主,此人是不是出千?”下属疑问道。
胡宝通冷冷一笑,“此人赌术高超,不需要出千。”
下人心惊,“那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要输多少啊……”
胡宝通低语一声,“过来。”
下属微愣,但还是靠近身旁。
坊主胡宝通再耳中低语一言,下属点头明了,立即离开富龙坊。
“又赢了!给钱!”时晋得意一笑。
拿起赚取的银钱,往其它赌桌走去。
“又该换一个了。”
从开赌到现在,已经换了不下五桌。
眼中闪动,来到了一桌赌客对赌的案前。
这桌案前,有一名身材微胖,身着精致绸衣,一脸春风得意的男子旁。
“砰!”男子猛得捶桌。
“好!又是我赢!京城赌王,莫不是我吧!哈哈……!”
那名对赌输了的人,哀恼一声,把最后的银票扔出,转身离开。
这一桌,不是赌客和庄家对赌,而是赌客与赌客之间较量。
眼前这位身材微胖的赌客,已经连赢七人,现在已经无人敢对赌。看得一旁的赌客,窃窃私语。
“此人是富龙坊的老主顾了,他好像姓庄,和坊主关系不浅。”
“关系不浅,难不成,他联合出千……”
出千二字,被这庄赌客听到,那张微胖的笑颜,立即变得凶恶。
“谁!谁说老子出千!”
姓庄男子,虎虎生风,立即走到那个私语的赌客面前。
一旁那说出千之人的朋友,京城老赌客连忙赔笑说,“庄老爷,此人从姑苏来的,乃是当地染坊世家,年轻人,嘴碎,您大人大量,莫和他计较。”
“呵呵,不懂规矩,我可以教他。”庄姓男子露出凶笑的白牙。
猛得一个手势朝着嘴碎年轻人抓去。
这年轻人眼神一瞪,也不是寻常富家弟子,一身练家子,在姑苏小有威名。
“啪!”然而,根本就躲不开这庄姓男子的擒拿。
好似笼中鸟一般,任由宰割。
庄姓男子一把抓住男子的脑袋,一个侧转,朝着赌桌上下猛砸,“砰!!!”
砸得一脸是血,面目惨状。
“说老子出千!当老子什么人!”
“今日,老子心情好,不为难你!”
口中说着不为难,却每一下都是死手,把这位公子砸得发不出喊声。
这出手之下,触目惊心,看得赌客心中恐惧,纷纷远离。那姑苏公子的老赌客朋友,也不敢再多言,眼前这位庄老爷,虽然不知身份,但是京师之内定不寻常。当年亲眼所见,他在富龙坊内,对那些身份更不简单的人出手,一直到今天,都安然无恙。
众皆惧恐,唯独时晋骤目凝望,神情冷沉。
“额……”那姑苏公子被砸得奄奄一息,血染面庞,最后才被庄姓男子一把扔开。
富龙坊的下人们,立即出现,拖走男子,打扫血污的赌桌,没一会,石木的赌桌和刚才,别无两样。
这庄姓男子,一点不觉得膈应,如同寻常一般,笑颜在面。
“还有人和老子赌吗?哈哈……”
“我和你赌!”时晋走到对面,凛凛笑道。
庄姓男子打量这时晋,眼中嫌弃,毫不避讳的说,“哪里来的瘦猴子,富龙坊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吗?”
时晋冷笑言:“敢不敢赌!”
庄姓男子咧嘴一笑,“干嘛不敢!”
“好!那我给二人坐庄吧。”此时,坊主胡宝通大步走来,一脸的快然。
庄姓男子看到坊主亲自来,有些惊奇,“您来,那再好不过了。”
时晋看向坊主,微微笑说,“坊主想必会公平公正。”
胡宝通肃声言:“那是自然!”
“我虽和庄老爷有相识,但绝不会偏袒!”
时晋淡淡道:“那就开始吧。”
二人赌局,坊主坐镇,立即吸引了其他赌客的前来,刚才那惨烈之事,在血污处理好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