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谷内,两山峭壁,一个个黑影如墨散落的出现。
白开和长安镖局的等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极为不利,即使看到埋伏,也有心无力。
镖局的镖师们,惊愕愕然,纷纷拔出兵器,左右提防。
“莫慌!”三镖头罗以颠神色紧肃,不慌不乱。
眼神打量着出现两山峭壁之上人,威声大喝:“我等乃是长安镖局镖队!我是镖头罗以颠!多的我就不说,免得伤了和气!”
话音落,“嘭!咚!”
峭壁之上,巨石滚落,滚滚巨石如同山洪那般,势不可挡。
这骇然的一幕,着实吓住了大家。
白开喝言:“快走!”
“嗖!!!”紧接着,峭壁匪徒,万箭齐发。如磅礴大雨般,箭落而下。
“驾!”白开勒马缰绳,策马前冲。
反应迅疾,避过了滚石和箭雨。
一同逃撤走的,还有罗以颠。其余的镖师,在那滚石堆积下, 看不见人影,看到的只有无数箭雨落。
白开回首瞪视后方的惨状,愤愤无言。
两边峭壁上的山匪,无了踪影。
“混账!竟然敢对我们动手!”罗以颠气的面色涨红,咬牙切齿。
长安镖局的大家都没想到,这陕西地界内,家门口地盘,竟然有敢袭击的。大家都没有防备,以至于如今这般。
白开也有些惶然,被他们感染了,以为这地界内,真的没人敢出手。
唯一的好消息,只能是镖物没事。
罗以颠一直背着那装载白面佛头箱子,他无事,镖物就无事。
二人一路策马奔逃,天黑之前,离开了子午谷。
“喝……!”“呼!”
白开和这罗以颠离开险地,在一处小坡之上,暂时休憩。
白开喝着水囊的水,平复心神,看向罗以颠,疑问道:“那些匪徒是谁?为什么敢对长安镖局出手?”
这一点,很奇怪。
山匪这种存在,都是占据某地,靠着地域犯案生存。
一旦惹了大势力,就要面对对方报复。区区一群山匪,凭什么敢和长安镖局叫板?
罗以颠喝喝呼吸,眼瞳炙热,怒声道:“那群山匪,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山羊匪’。”
“山羊匪?”白开嘀咕道。
罗以颠解释说:“这是一群在峭壁山间,打劫为生的匪徒。他们最擅长在那种险峻之地埋伏。专门对付那些,自以为险路安全的商客。”
“山羊匪的匪头叫秦引,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平日听到我们长安镖局的名号,跑的比谁都快。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们出手!”
罗以颠不解的说道。
白开疑惑眼神中,思绪飘动。
罗以颠气恼一声,“先这样吧!我们先押镖。等回去之后,再带镖局的人收拾他们!他们极擅长在险山间潜藏,我们不熟地域,找不到他们的,随意进入险地,只会身处险境。”
白开微微点头认可。
日落西山,夜色将至。
二人也只好寻个合适地,暂时休息,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冬日之夜,寒冽的风息比起往前更甚。
积雪寂静的山间,无了任何虫鸣,有的不过是刺骨寒风的呼啸。
山间的某处,莹莹闪烁,柴火堆积燃烧,释放令人安心的温度。
白开和罗以颠靠在篝火旁,双手拢袖,蜷缩沉睡。
至于火光会不会引来贼匪,一点不担心。
此处地势,他们来了,无法像白日那样从容撤退。
且白开和罗以颠镖头,巴不得他们来!
虽是沉睡的二人,双耳依旧聆听山间各种动静。
山间的积雪,正有什么在雪中挪动,声音自然。
火光范围下,那挪动的身影露出真形。
一条黑蓝的长蛇蜿蜒的往两匹马去,不止一条,陆续的好几条都往马儿去。
“额?”白开耳垂抖动,聆听到不合常理之声。
双眸睁开,看向异样处。
“嘶嗷——!”
紧接着,骏马惨叫嘶鸣声响彻整个山间。
罗以颠立即被惊起,伸手抓起身侧被布条包裹的兵器。
“敌人!”
白开随即起身,瞪目望着篝火映照的影子。
“不,不是人。”白开紧肃一声。
“嘶……!!!”
罗以颠惊看着周遭,二人已被毒蛇层层包围,篝火之外,没有一处落脚地。
“怎么这么多蛇?”罗以颠惊诧瞪言。
“重点不是这么多蛇,而是现在是冬天,蛇应该冬眠了。”白开疑惑道。
“据说,蛇冬眠是为了抵御严寒。但如此严寒的天气,它们怎么会出来呢?”
那激烈的嘶鸣声,和寻常蛇的叫声不同。
这些蛇一条条比一条疯狂,不惧严寒,要嗜杀咬噬才可平息。
“看不起谁?一堆虫子,就想对付老子了?”罗以颠愤恼言声。
手中布条包裹兵器,脱落包起的麻布,一把五尺长的苗刀,篝火之下,银光反射。
白开拿起两根长木条火把,环视逐渐靠近的怪异毒蛇。
“杀出去!”
话音落,白开和罗以颠同时出手,朝着同一个方向。
罗以颠手持苗刀,以大开大合的攻势,朝着一条道路劈斩,那条路上的毒蛇在那杀势气刃下,纷纷寸断分裂,血溅白茫。
长安镖局的第三把交椅,自然是非同寻常。
其刀法之凌厉,斩势之迅猛,令人啧啧称奇。前方即使是甲胄士兵,也能砍瓜切菜,畅通开路那般。
白开双手持着火把,除了照明,还负责辅助罗以颠的后方,阻止那些毒蛇进攻,让其畅通无阻,毫无顾虑的开路。
靠近的毒蛇纷纷被白开以火棍挥动之势,带着一股真气逼退退缩。
二人虽然第一次走镖,但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无需一句言语交流。
就在不远的山壁上,两道黑影遥望着火光之处。
火光之中,两道身影如疾驰之风,所过之境,摧枯拉朽。风雪腥血,飞卷漫散。
一苍老的声音言,“老婆子,你这灌了药水的宝贝蛇,死得惨烈啊。”
另一苍老的声音言,“呵呵,这些冬眠中苏醒的宝贝,浸了药水,本就活不过这个冬天。如今也算死得其所,替我们消耗他们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