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坊坊主程夜沉和贼王时晋有了一次正式的赌局。
赌局自然吸引了在场赌客的重视,他们不在乎谁输谁赢,重点在于够不够精彩。
精彩吗?自然精彩。他们没想到,看过凤凰公子曹豪和赌王吴千的对决后,竟然还能看到心情澎湃,血脉喷涌的赌局。
坊主程夜沉输了。
当然,这不是坊主第一次输。不过能让坊主输的,确实没多少人。
……
城偏僻处,程府。
程夜沉离开天意坊,回到府中。
对于今日之事,有点情绪起伏。不过,算不得什么。
自己是赌坊坊主,是做生意的,是生意人。不是那群赌狗,非要争斗高低。王不王的?有什么意义吗?
反正,那几个人,配合他们就好了。早点把他们打发走,以后最好都别见面。
“咯吱——!”
程夜沉推开书房屋门,思绪畅想,畅想之中,“咻”!
一个瓷瓶迎面飞来!
“嘭!”程夜沉反应极快,一拳崩碎。
一股白色粉末炸到自己脸上,惊愕之下,深呼吸一口气,那白色粉末吸入体内。
“额……?”
程夜沉神色恐然的摸着脸上的粉末,那令人不适的感觉,在狠狠的告诉自己,“有毒”!
坊主程夜沉的眸光惊异,看着案台上,一坐一站的二人。
白开面色愧疚,心神收敛,看着站立生风的桂依然,“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桂依然讪讪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从来都是这种法子解决问题!”
程夜沉悻悻然言:“二位!这是何意!”
自己对于他们这群人,可谓是言听计从,该办的事,都办了。现在,还遭遇他们私自闯入,下毒偷袭,越想越是愤怒。
“你气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的!”桂依然朝着程夜沉,振声道,气势凶戾。
白开盈盈一笑,“程坊主,冷静一点。我们就问点事,问完了,就走!”
程夜沉气喘连连,心绪暴动。
此刻,那被吸入体内的粉末,开始触发毒性。
自己能够明确的感觉,身体的异样。
“这是什么毒?”程夜沉追问道。
桂依然淡笑道:“此毒叫‘雪蛾风尘’,半刻钟就会毒攻全身,到时候菩萨来了,都救不活。”
半刻钟?程夜沉大惊,已经过了二成的时间了!
看着手掌血色消散,逐渐发白,程夜沉难以抑住心绪,激动道:“我不是凶手!怀疑我没用!”
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可不能就死在这!
白开安抚的说:“我知道坊主你不是凶手,你别着急,我就问一件事。”
说着,拿出一张信纸,上面写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文字。
“坊主,这写得是什么?”
程夜沉看到白开手中所拿,心神一震。
此刻有些后悔,没把这些东西统统焚毁。
“你……怎么知道的……?”
白开眉宇一笑,眼珠流动。
就在之前,时晋在赌坊,大输四方的时候。那禾奉行让下人前来寻程夜沉。
白开跟着下人,一路跟到了此处府邸,并潜入屋檐顶下,靠着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当时,程夜沉正在处理账本,账本之中夹着这奇怪的书信。
程夜沉得知赌坊的事,立即跟着下人,去往天意坊。
白开趁着他离开,进入屋中,翻看相关。
书信内的内容,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符号书写的书信。其目的,自然是禁止程夜沉之外的其他人看懂。
白开看不明白,只能暂时先回天意坊。
轻功身法下,超过了走在前面的程夜沉,回到赌坊中。
之后,便是众所周知的程夜沉和时晋对峙,五万两输赢归还。然后到了顶层屋内,大家说明来意,询问真相。
白开当时没有问这信函的内容,是希望他能主动谈论此。然而,自然没有,他以此前对付洛京园前来查探的手段,重新对付了一遍我们。
于是乎,便有了如何引赌王吴千归来,让他和时晋在天意坊对赌作为掩人耳目。
白开趁着这时间和桂依然来到他府中,寻找线索真相。
找了一圈,翻了账本,除了借债的贷和那封怪异的书信,啥也没找到。
一无所获的桂依然怒气汹汹道,“直接逼问就行了!哪有这么麻烦!”
白开看着神色惶恐的程夜沉,有些惊异。
好像还挺有用。
“程坊主,这书信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程夜沉面容惨然道:“对于你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赌坊的经营吩咐。”
上面写的,是关于天意坊如何稳赚不赔的经营手段,以及遇到各种手段的应对之法。堪称天才般的想法。
以及榨取,攻心的卑鄙手段!
程夜沉以前只是个赌徒,从未思考过,赌坊的经营运营。但看到这传授之后,心中大受震撼,一直留着,哪怕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还是时不时看上几眼。
心里有一种感觉,这种奇异文字写下的,才有神异之力。
“啊?什么意思?”桂依然不解道。
白开目色一凛,“所以?这是谁写给你的?”
程夜沉有些犹豫,眼神黯淡,视线收回眼底。
桂依然有些恼,冷哼一声,“半刻钟很快的。”
程夜沉看向青衣姑娘,眼神一僵,心中一阵寒栗,那毒发在体的寒彻越来越清晰。
“曹豪!是曹豪写给我的!”
白开和桂依然一愣。
凤凰公子,曹豪!
白开追问道:“他为什么要写给你?”
程夜沉回禀言:“因为他才是天意坊的主人。”
天下第一赌坊,天意坊真正的掌控者,凤凰公子曹豪。
白开视线一沉,思绪流动。
桂依然继续问:“他的赌坊,为何你来当坊主啊?为何他不让其他人知道呢?”
“还能因为什么,他不想天下人知道,凤凰公子是个靠吃人喝血,阴险下作之人。”白开拿起账本,翻动呢喃。
天下第一赌坊每日都有人,输光手头银钱。赌坊奉行会看准时机,寻那些赌客,借债给他们。
他们赢了,可以收取不俗的利息,若是输了,偿还不起,签订契约下的地产家财都将被赌坊收走。
赌坊的盈利,从来不是靠那点“术算”的蝇头小利,天下第一的赌坊,赌的一直都是你倾家荡产!
桂依然冷笑一声,“那这凤凰公子,挺该死啊。”
程夜沉面色哀绪,声音嘶哑道:“事情就是这样的了!如今曹豪莫名死了,赌坊自然是我的,仅此而已。姑娘,解药……”
白开看向桂依然,“给他解药吧。”
桂依然从袖口中拿出一白色瓷瓶,然后取出塞子,瓷瓶往垂直往地面一倒,里面的异色液体倾倒地面,“哐当!”一声,瓷瓶顺势砸落崩碎。
程夜沉神色惊愕,颤抖抖动。
白开惊诧看着眼前桂依然,“你在干嘛?那是解药吗?”
桂依然一副无辜样子,“解药?什么解药?我没有解药啊。”
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