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杭州府。
离开天意坊的白开五人,驿站快马,日夜奔行,来到了这“西湖歌舞几时休”的杭州地。
杭州繁华,和南京、西安不同,那是另一种柔和风情。
白墙黑瓦,水榭楼阁,温婉的诗情画意如轻纱笼罩着整个州府。
白开五人停下快马,坐在河畔街道的面摊,暂时的停歇安宁。
“终于到了,额……”护卫萧辙看着朦胧远景,轻轻缓声。
桂依然一副怨气的样子,越来越严重。
要不是因为大侄子桂柳斜的尽心尽力,自己才不管这些破事,谁敢来惹自己,那就尽管来,千军万马也毒撂倒。
桂柳斜神色凝重,时刻都在沉思着,接下来,该怎么探查。
时晋看着摊主前认真的老大,走了上去。
白开此刻,跑到摊位,看着配菜面料,欣喜点了一份热汤肉面。一旁的时晋,跟着开始点面。
接着,白开回到座位,笑望三人,“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我可不知道你们的口味。”
萧辙看向桂家二人,“公子,娘娘,你们吃什么面?”
桂柳斜整个人都在深思,根本没注意萧辙的话。
桂依然怨念道:“我自己点!”
说着,离开座位往摊位去。
白开拍了拍桂柳斜的肩膀,安抚说:“别想了!都到这里,吃了再说。”
桂柳斜被白开拍击惊醒,神色愁绪。
“此地,是渊泽公子谢南泽命丧之地。这里,是最有可能,查出真凶的地方!”
白开不否认,但是……
洛京园的人,在这里依旧没有查出真凶。他们得到答案,依旧是雾山娘娘,桂依然。
“先吃饱,吃饱了再去查。”白开笑言道。
额!白开面色微变,微挑眉头,冷电光芒看向某处。
桂柳斜察觉到白开的变化,傲然冷目,瞪视所看的方向,疑惑道:“怎么了?”
白开微微晃头,“刚才……好像有人,看着我们……”
时晋一惊,看向所看的方向,二人看的,是那湖泊之远,一片碧波,什么也没有。
“哪有人啊?再说了,这么远!老大,你反应过度了啊。”
白开神色深沉,沉默不语。
就在白开所望的湖泊方向,有一艘任由漂泊孤舟。
孤舟船头,一个乌衣汉子躺靠在藤椅之上,翘着二郎腿,抖动着笨拙破烂的草鞋,黑眸沉沉,从遥远的岸边偏移视线。
“好可怕……”
……
在路边吃完面的五人开始正事,通过打探,得知当时谢二公子死亡花船上的富商群体,便先往其中一人去。
何有富,杭州府地界,最有名的绸缎生意富商。十个杭州人里,九个都是穿他家的布料。如今的生意红火,靠的是祖宗传承,一步一步,梁木起楼,才有今天。
白开五人来到府邸,靠着江湖名望,这富商不敢不迎接。
寻常百姓商贾,最怕的就是那位名望的江湖人。一个个都是争强斗狠,血腥嗜杀,惹不得,也惹不起。
虽然富家家中都要雇佣一些江湖人士门客镇守,但是,这些门客人物,基本都是些三流的江湖人,属于混不下去,靠着一点拳脚功夫,给人卖命,混吃等死。
何府厅堂内,身着华贵绸缎的何有富,谦卑的招呼在场的五人。
永州镖局总镖头,这个名号,虽然不清楚大概是什么江湖地位,但是总镖头告知自己, 不得了,不得了。
就是……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总镖头。
“五位,当日之事,老夫可是吓破胆了……”
何有富把所知,一一告知一遍。
说起了,已是轻车熟路,毕竟,此前洛京园的人,已经派人询问过了。
护卫萧辙好奇道:“那酒水有毒,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也喝了吗?你们怎么没事?”
当时,渊泽公子谢南泽击退了花匪,然后拿起桌上的酒,倒入空杯一饮,毒发身亡。
但之前,那酒壶之酒,在场的富商都是品尝过的。
何有富苦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还喝着呢!”
桂依然自信笑说:“还能为什么,那群花匪,趁其不注意,下的毒呗。”
桂柳斜低垂眼皮,肃声道:“那群可疑的花匪,已经被洛京园擒获,如今关押在衙门大牢。”
话语之意,洛京园已经审问过了,没有问出。
白开眼神飘忽,看向富商何有富。
何有富吓得背后一凉,连忙解释说:“大侠啊!可不是我啊!”
白开和煦一笑,“知道,不是你。”
时晋疑惑道:“难道,是其他富商,或者船上的下人?”
众人询问无果,离开何府,出到门外,欲要去问其他相关的富商下人。
桂依然遂说:“麻烦,我们各自去寻一个,一人问一个!这么多人,一起问,问什么时候。”
桂柳斜点点头,“姑妈说的对,其实没有必要一起问。大家各自去问好了。之后再会合,互换情报。”
“公子说得是。”萧辙附和说。
时晋看向白开,“老大,你的意思呢?”
白开挠了挠后脑,也觉得一起问,没必要,洛京园都问过了,还能问出点什么。
“好吧,分头行动吧,之后,在哪里会合?”
桂柳斜言:“城中临安客栈,无论有没有情况,大家都在临安客栈会合。”
众人议定,各自而散。
……
城门外,一金鞍白马,蹄下生风,冲入城内。
鞍上是个年轻公子,身材既不瘦弱也不高大,恰到好处的体型。
身上穿的是上好苏州绸缎,缥色衣衫绣着雪白流纹,腰间摇曳的羊脂玉佩,无不展现他贵公子的身份。
棱角分明面庞上,眸子漆黑如夜,带着一种姑娘见了都会为之心动的光泽。
“吁!”他勒马停下,不再城中肆意奔走。
家族规矩告诉他,自己不是不知礼法的纨绔子弟。
街道上,这年轻公子立即引起了无数少女姑娘的目光,一个个要看却又不敢看,面色红晕,眼光不小心碰撞,便嗤笑着扭头过去。
这年轻公子眼神环视着四处,对于那些少女场面已是见怪不怪。
自己奔来这杭州府,可不是游玩嬉戏,二哥之死,必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