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青天大老爷,我要告状。”说着,郑桂枝就像是疯了一般往衙门里钻。
张春草见状,以为诉讼告状本就如此,于是也打算学了郑桂枝那疯癫模样往县衙里跑。
还是站在她身边的木槿,一把捞过了她,才没让她同那先进去的郑桂枝一样,被打了几棍子扔出来。
看到郑桂枝的惨状,张春草有些恐惧,转身就打算拉着木槿回家去。
然而,生活不是你说想要苟且,就能让你顺心苟且的。即便苟且了这一回,下一回还是得坦然面对,绝无可能独自清静。
既然如此,那么短暂“偷”来的喘息之机,也就没有太多的必要了。
木槿想得明白,自然是不会同意张春草的鸵鸟行径:“姐姐,咱们来都来了,不击鼓鸣一次冤,都对不起这一次的长途跋涉。”
“击鼓鸣冤?”听到木槿的话,张春草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位认下的妹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心里面有些担心会失败,但是张春草对木槿蜜汁自信,比相信自己还要自信:“好,姐姐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
木槿以为张春草会说些什么与子成阔的场面话,没有想到居然只说了这么一句算是鼓励的话,后面就没有下文了。
心中有些许淤堵,但是木槿自身克服了那种淤堵之感,并将衙门口的大鼓的鼓槌拿了起来,对着那鼓就是一顿乱捶。
“何人击鼓鸣冤?”
衙门内原本威武的声音,此时似乎感觉到了木槿击鼓时的悲愤,于是温柔了几分语调。
木槿见状,立刻拉着张春草,一边往衙门里走,一边在路上哭诉自己遭受的委屈。
“哦?在本官的管辖之下,竟然还有这般恶霸行径的男女,实在是让人怒而发指。”
腰间那枚赵羽珩的私章还未呈献给这位县太爷看,这位县太爷倒是一开口就要惩治恶人,于是木槿决定赌上一把,就押眼前这位看着有几分威严的县太爷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父母官。
“将这木氏口中的恶人带到堂前,本官要审一审侵占人家田地,还胆敢污蔑人家名誉的黑恶行为。”
堂上此时说话的这位父母官,算是郑桂枝倒霉,正好赶上他在争名逐利的路上失败,被贬到边城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官的第一天。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管日后为官如何,这前三把火可是要烧好的。就像是新婚夫妻过日子,你给对方打下了什么底子,留下了什么固有印象,日后操作起来,才会事半功倍,少走冤枉路。
“大人,我冤枉啊。那百亩良田,是张春草那婆娘的男人在的时候,在外赌输了钱,抵押给我们家的。当日可是说好了,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把地还给他们家的。”
虽说县太爷此时秉公执法,公道且正义,奈何胆大泼辣的郑桂枝基本无视了公堂,开口闭口就是不承认那百亩良田是从张春草的手里强取豪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