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见县太爷如此明断是非,怀中的那块不知真假的印章倒也派不上用场了。
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惆怅,木槿只拉着张春草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地叩谢县太爷。
然而,公堂之上坐着面相四十有余,尖腮瘦脸,皮包这骨头的惨烈形容的县太爷大手一挥,甩出个五指山一般的条件让木槿两个弱智女流抉择。
“今日我初来此地就帮助了你二人解决了生计之事,虽不是生身救命之情,但是也聊以援手为你们惩治了恶人。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等二人,是打算以身许之呢,还是将那百亩良田……”县太爷似乎想要全部的田地,但是老鼠成精的眼睛左右转悠了一圈,又改了口,“每年分我个几成收益给我呢?”
倘若这长相有失恭维的县太爷,没有说出让她们以身相许的话,木槿或许还真的会考虑一下县太爷之后那每年给他分成收益的提议。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有个能够仰仗,总归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给予仰仗的前提带了颜色,木槿表示敬谢不敏。
“您老是青天大老爷,莫要跟我等贫贱妇人开玩笑,我们二人在村中的口碑可不好,再污了您的名声,到时候您升迁无望可就是我二人之过了。”
木槿这话说得笑意盈盈,实则是在给初来乍到的县太爷提了个醒,告诉他既然被贬到这里,就安分地搞政绩,别到时候没了升迁的前途再回来怪罪她们没有提前告诉他,她们在“四海八荒”的口碑不好。
这县太爷一听木槿的话,先是“嘶”地一声倒吸冷气,接着又大笑出声,道:“两个小妇人,本官只是与你们玩笑耳,你等还不快快拿着本官给你们的文书,回家好好接收你们的田地去。”
木槿不过是上辈子念书时候,历史课上听多了名人大官被贬到小地方当官的故事,一个不经意地随口套路,没想到就撞到了这县太爷的软肋上。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把事儿给平了个彻底。
就连一点瑕疵的尾巴,都没有给她们自己个儿留下。
再次拜谢了远道而来才新官上任不到一天的县太爷,木槿便拉扯着张春草走出了县衙外。
那群等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村民们见张春草和木槿这个生脸女人走出来,先是一阵向她们两人身后打探,接着又貌似担忧她们身上携带什么张嘴说回就能够传染人的恐怖病毒,小心翼翼地询问被她们告了的郑桂枝等人为什么没有出来。
“乡亲们,今日热闹已尽,回吧。那三个恶人已被新到任的青天父母官押入大牢关押,而且青天父母官还给我们写了一纸‘保护符’,日后谁要是敢再欺负我们姐妹俩,就可以带着‘保护符’来申请他的保护。”
木槿料定了前来看热闹的一干村民不认字,于是毫不避讳地拿出了县太爷证明土地是她们两个的文书,在那些个伸脖子看的村民眼前潦草一晃,便又将公文收了回去,并且问道:“你等看清楚没?白纸黑字,县太爷可写的清清楚楚,希望大家奔走相告,莫将县太爷的意思曲解了去。”
呼呼啦啦一帮看热闹的村民,还真就如木槿所猜测的,一个识大字的人都没有,愣是全都信服了木槿所说的话,并且像来时簇拥郑桂枝等人一般,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木槿和张春草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