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妹妹是外村人了。”张春草如此说话,纤细带着粗粝的手指向着城门外不远的护城河,笑道:“看到城门外的河了吗?咱们眼瞅着近在眼前,实际呀,距离咱们远着呢。”
来的时候,她们是从城门的正门而入的:这会儿回去了,按照城门管理的规定,他们要从后门离开。
这样一来,她们不仅要绕远路,而且还得过城后门的护城河。
“……”木槿一脸的纠结,她特别想问一问张春草,为什么不早说,现在都要天黑了,过河不是得有风险么。
不过,她心里面想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张春草就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妹妹,我见那白公子与你相谈甚欢,想着咱们晚上要是走不了就去他家居住一宿好了。没成想,你早早就与之分别了,唉~白费了姐姐的心思呢。”
越听张春草的抱怨,木槿越发觉得有趣。
分明是张春草自己心慕“白猪”那个言谈不老实的家伙,这会儿反倒要把她牵进去,一副全为她好的模样。
木槿美眸一敛,倒也是能够想得通,这个世界同她所认知的历史有名的朝代有着相似的风化,即便对女人的礼教宽松了许多,但束缚还是有的。
虽说木槿看透了张春草那点点“追星”的小心思,但是她对张春草还是保持宠溺的心态,并不把张春草有些过分的行为放在心里。
不过,宠溺归宠溺,该对张春草讲明白的话,她还是要讲上一讲的:“姐姐,咱们两个守寡的女人,深更半夜要是真的寄宿在那个白公子家里啊,日后你在村子里的风评就更差了。”
“我……”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点破,张春草立刻满脸羞臊得红彤彤,似被水蒸煮了一般。
“姐姐,你不必惊慌,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糟乱。”
木槿的话再明显不过,张春草点了点头,也不再多做口舌,只前面领路,脚下加速地带着木槿飞速离开了县城。
护城河看着很宽,但是并不是很深,在两人没有钱找船家的条件下,木槿竟是与张春草手挽手地淌着河水前行。
“幸好这河水只是没了腰际,不然咱们今天啊还真得在城里找个住处。”张春草的个子没有木槿高,水实际上已经逼近了她的心口。要不是木槿扯着她的手,张春草此时很可能已经被护城河湍急的水流给冲到了河口下游去了。
“姐姐,其实我现在有点儿后悔提议蹚水过河了。咱们湿着身子回去,若遇不到乡里乡亲还好,若是遇到了,那闲话肯定比咱们一夜未归还要难听的多。”
木槿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内心之中对于村民的闲言闲语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她担心张春草在意。
她可不想自己才把张春草的思想解救出来,一转眼的功夫,张春草整个人又陷入了自己为自己编制的泥沼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