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木槿的否认,张春草以为她是在羞涩:“没有什么?脸上就差写着你同白公子有什么了,姐姐我可是过来人,你休想糊弄我。”
“姐姐,我一个肚子里怀着亡夫孩子的寡妇,他一个翩翩未婚的青年才俊,你觉得我们两个有可能吗?”
没有,一分可能也没有。
即便“白猪”那货真的是对她一见钟情,也仅仅只是片刻性的见色起意,完全没有长久共婵娟的美丽结局。
木槿话音落地摔成了两半,迟迟等不到张春草的回应,她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剔去糟粕,只给张春草看到美好。
反而,语气重了三分,贴着张春草的面皮儿,犀利说道:“姐姐,别傻了。什么才子佳人的美谈,那都是画本子里的故事,现实里除了自己,没谁能够为你不顾一切。”
“不可信口胡说。”从未听过木槿这般大胆的言论,张春草哪里受得住,当即惊慌失措地反身回手捂了木槿的嘴巴,“父母、亲人血浓于水,还有那些个舍己为人的英雄,他们……”
不可否认,在共同利益和谐化的时候,张春草说的这些话都说对的。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即便她们现在是共同进退的好姐妹,日后若是出现了让她们产生分歧的人或事……木槿不愿意真的将人性看得太坏,只是在心底默默地防范着每一个人。
此举就若她未魂穿到原主身上之前,因为家庭的变故与人情的冷暖,她内心之中竖起的坚硬高墙,同等道理。
木槿没有听张春草后面对她讲的大道理,也懒得多做毒鸡汤给张春草,再分了她们原本还算同气连枝的心。
浅浅一笑,挥开张春草捂着她嘴巴上的手:“姐姐所言极是,但我与白公子还真就没有结合的可能,日后姐姐也休要再提。”
见木槿说得认真,不像是玩笑,张春草钝钝地点头,算是给她们的对话做了首尾。
两人谈论这等私密事情的时候,已经进了处处是看客的村里。她们的话,自然而然的被有心人听了去。
然而,处在流言蜚语旋涡之中的两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来到正在建着的自家房架子前,装了满满两麻袋锯末子,翩然离开了村子。
重新回到田地之间,木槿带着张春草将两麻袋锯末子均匀地撒在土地上,又就地取材制作了些草木灰,铺盖在了撒了锯末子的地方。
一切得当,木槿仰望天空,见天色不早了,挽着张春草又往山上走去。
“嗯?不说咱们今天要下地种田吗?”张春草跟在木槿的身后,一脸的纳闷,“怎么就撒了点儿锯末子,盖了些草木灰,咱们就往回走了?”
“那块土地,被他们祸害得太贫瘠了,我得先给它们弄些肥料,让土质重新肥沃起来,才能开始耕地啊。”
木槿从张春草的话中,看到了这个世界人耕种常识的匮乏。
也难怪这里粮食紧缺的要命,经济一点都不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