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大黄真的是中毒了?会是许富干的吗?”
张春草对许富的印象不好,但是也不相信他是个敢下毒的人,不然他在村里面称王称霸一直以来也只是有人有些怨愤,并没有对他极为的厌恶。
“是不是他干的我不知道。”木槿见张春草一直在为许富说话,心中千百万个不解,却又找不到询问的方向,“但是给大黄下毒的人,咱们必须得查出来。”
“姐姐,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
木槿思虑半晌,一直都想不出除了许富还会有谁,于是将思虑的包袱丢给了张春草。
“妹妹都不知道,我生性愚钝,又怎么会想得到。”张春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飘忽,像是心中有事儿却掩藏着不愿意说。
都是自家姐妹,既然已经有所猜测,那就说出来大家共同分享好了。
木槿看不透张春草为何突然包庇起给大黄下毒的凶手,她觉得大黄虽然是一条狗,那也是她们家的狗,充当着她们家的门面。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那个给大黄下毒的人,一定最想毒的是她们两个。
这样想着,木槿不禁将自己的目光转到了赵夜的身上。
孩子还小,万一那个给狗下毒的人黑了心……
不敢想下去,木槿觉得有必要跟张春草谈一谈,将那个给大黄下毒的人揪出来:“不知道没有关系,姐姐你可以把你怀疑的人选说出来,我亲自去挨个查证。”
“一条狗而已,咱们不需要那么麻烦吧,反正只是慢性毒药,给大黄催吐了不是已经没事儿了么。”
也不知道张春草是因为心中有事相瞒,还是出于什么原因的紧张,她说话的语速奇怪无比,眼神飘忽的更加迷离。
若是木槿再看不出她是明知谁为而不欲说,那就白活了两辈子。
“大黄现在是没有事儿了,但是不代表它日后也没有事。”木槿说到这里美眸紧紧地盯着张春草不停躲闪的眼睛,“现在那人是给大黄投毒,保不齐哪一天就会给你我投毒了,还有咱们的夜儿。”
木槿知道,赵夜不仅是她的软肋,同样是张春草的。
“我……”犹犹豫豫,张春草终是说出了她猜测的人,“我觉得可能是我姐,张春葵干的。”
“以前我跟我相公刚结婚的时候,她就给我们家养的鸡投过慢性毒药。”
记忆似乎历历在目,作为叙述者的张春草沉浸其中,无可自拔。
虽然不忍心打断,但是木槿不得不打断张春草:“后来呢?怎么发现是她敢的?鸡都死了吗?”
“是大柱守了三天三夜,在鸡窝里抓到了她的现行,这才把事儿给了了。”那是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张春草抗拒回忆,两团秀眉蹩在一起,像极了太极八卦图。
话问到这里,木槿大体上已经可以确认,那个给大黄投毒的人就是张春葵了。
不过,抓贼拿脏,她们此时也只有猜测,并没有实锤,根本就没有办法上面去找张春葵问个究竟。
一双翦水的盈盈美眸顾盼生莲,温婉如水地看着张春草:“姐姐,不如咱们也如姐夫那般,蹲她个三天三夜,怎样?”
既然给大黄投的是慢性毒药,那么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之前被我相公堵过一次,早就学得油滑了,不会再来了。”听了木槿的话,张春草的漂亮脑袋瓜儿晃动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木槿真的去狗窝蹲个三天三夜。
实践出真知,木槿对于张春草这样武断的行为,深表意见不和各自为谋。
张春草见木槿固执地要去蹲守在狗窝附近,把那个投毒的人给揪出来,她只好独自去了厨房做吃食:“妹妹心意已决,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在院子里守累了,就进屋吃饭哈。今天赚钱了,咱们晌午吃红烧鸡腿。”
“红烧鸡腿里加两个煮鸡蛋成不?”
已然站在院中隐蔽角落里的木槿,在听到张春草的话之后,脑子里不禁想起了儿时母亲给她做过的加煮蛋的红烧鸡腿。
鸡腿质肥而不腻,煮蛋可口而味美。
只是想想,口水就在唇齿间打转。
“行,我再打个土豆放里面,省得光吃鸡腿太油腻。”
就在她们两个一个在厨房一个在院子角落对话的时候,木槿隐约听到了鸡窝中有些奇怪的声音。
准确的说,那是鸡群受到惊吓而发出的叫声。
木槿小心翼翼地将脚步移动,就连裙摆都被她提的高高的,生怕裙摆擦地发出声音。
“咯咯咯~”
越是走近,鸡群受惊发出的叫声越明显。
木槿看到躲在鸡窝里偷偷摸摸的人,心中幽幽地感叹了一句:“是他!果然是他!”
只见那人拿着个小瓶子,悄手悄脚地给鸡食里放东西,还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受惊的鸡群,似乎想用眼神恐吓住那些鸡。
“春草姐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不然她不会左顾而言他。”木槿心里这样想着,没有惊动正在“加料”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转身进了屋子。
正在厨房做饭的张春草,见木槿这么快回来,也没有问原委,只拉着她道:“我当初嫁给大柱的时候,除了王兰花,没有人愿意给我做伴娘。唉~人情似流水,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想到她会变。”
莫名其妙忽然提起这个干嘛……
等一下!
木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不管日后彼此之间的情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最初的那份好,不是说抛下就能够抛得下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张春草才会明知道给大黄投了毒的人是谁,却一直混淆她的视听。
真是我的傻姐姐呢。
“嗨~过去的事儿了,姐姐你现在提起来也只是徒伤心罢了。咱们还是开锅看看红烧鸡腿好没好吧。”木槿没有埋怨,也没有指责,只是平平淡淡地拉着张春草,去看锅里翻腾的红烧鸡腿能不能出锅了。
见木槿什么都没有问,张春草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