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回来了。”
许富手里面提着一只脚上带着编号的肥鸡,一脚踢开了家中才修缮好的木质门扉。
躺在病榻上的王兰花,此时还是全身动弹不得,但是嘴已然可以开口讲话。
这会儿听到自家男人回来了,她立刻应声道:“相公你怎么才回来,我在床上躺了一上午都快渴死了。”
“晚上我给你炖只肥鸡补补身子。”说着,许富将手里的肥鸡在王兰花的眼前晃了晃,得意洋洋地很。
不知情的王兰花以为是许富今天早上去集市卖拖布赚了钱,连忙问许富要今天的收益:“肥鸡不急着吃,先把银两交给我保管。”
“什么银两?老子今天赶集遇到了张春草和那个姓木的娘们儿,倒霉死了,哪里赚到钱了。”
越想越生气,许富索性将手里的肥鸡扔到了地上,狠狠地说道:“早晚有一天,毒药要下到她们碗里去。”
“没赚钱?”看着自家男人放狠话,王兰花就像是看不到他脸上的狠戾一般,自顾自地要钱,“那拖布可是新鲜物件儿,刘铁柱可是吹忽的神乎其神,不可能一分都没赚吧。”
吃瘪了一路,许富心中的怒气值已经聚集到了最满,他这会儿最听不得有人提起拖布:“别他娘跟老子提那东西,晦气死了,一早上就卖出去三把。”
要知道会遇到木槿她们两个卖同样东西的人,他就应该趁着先去,把拖布的价格给定高高了。
都怪刘铁柱,跟他鼓吹城里人的所谓薄利多销的经商理念,不然这会儿他就卖个新鲜劲儿,定能够赚个锅满瓢满的。
“三把拖布的钱,也不够你买鸡回来啊,不会是……”
王兰花知道丈夫是村中一霸,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少干过,家里还真就不差这一口大肥鸡。
正如她所料,许富手里的鸡确实是偷来的,而且还是从他们家最近的头号敌人手里偷回来的。
“原来是在张春草家拿的啊,那就不能算是偷,她家的东西就是咱家的,随便拿。”王兰花听到许富给出的答案,脸上十分不屑,心里又万分地恼火。
王兰花恼火什么?
她好不容易把张春草踩入了泥里,这会儿张春草不仅爬了起来,还成功地活得风生水起,家里都能够养得起大肥鸡了。
“相公,咱们今晚吃白斩鸡,怎样?”
躺在病榻之上的王兰花此时起不来身,但是她的目光看着地上翻滚的那只鸡,却像射出淬了毒的箭一般荼毒着地上的鸡。
“随便你,快点好起来,咱们稍后还有大事要做。”许富说着将地上的大肥鸡提了起来,去厨房收拾它去了。
王兰花听到许富的话,脑子瞬间就想偏了,以为他这是在嫌弃她了,暗自垂泪,心中更是把张春草恨得牙根直痒痒。
收拾完鸡,许富回到房中喝水,恰巧看到自家的媳妇儿看着张春草家的方向发呆:“你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没错,她们不就是娃娃做的好,带动了拖布的售卖么。咱们也仿着她们的娃娃做,到时候一定能够赚大钱。”
“娃娃?”王兰花并不知道什么娃娃,但是她害怕丈夫因为自己不能行动而嫌弃,只得假装明白了许富的话,“咱们一定会赚大钱的。”
许富从来都不是一个爱赚钱的人,他此时如此说不过是为了置一口气,将木槿和张春草踩到脚下罢了。
“媳妇儿,你腿还是没有知觉么?”许富俯身看向王兰花,似乎眸子里藏了贪色的野兽,想要把自家的美貌媳妇儿给吃到肚子里。
然而,王兰花的摇头,让他眼里的火光瞬间熄灭,恼怒地摔门又回到厨房中,开始做饭。
从来在家都是王兰花做饭,小时候是个男娃家人也没让他做过饭,此时面对收拾好的大肥鸡许富有些茫然。
除了茫然之外,他如王兰花一般,也把此时的遭遇归罪于了张春草和木槿。
“两个小贱人,你们害我不能睡老婆,今晚给老子等着,我一定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男人。”
心里这样想着,许富那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似乎已经预见了得手之后她们两个是怎样臣服于他脚下的样子。
“哈哈哈哈~”一顿狂笑之后,许富将大肥鸡扔入白水的锅中,加了些盐,就那样煮了起来。
煮好之后,许富搓了搓手,将一盘白水煮鸡端到了王兰花的面前:“媳妇儿,你常常我的手艺。”
“好吃,太好吃了。”
白水煮出来的,又没有加调料,能又多好吃,只不过是王兰花担心丈夫会嫌弃她累赘而瞎说出来的而已。
“好吃那你就都吃了吧,我一会儿有点儿事要出去,你吃完就早点儿睡觉。”
这两天她躺在病榻上许富就一直晚上没有在家过,今天又见他晚上要出去,王兰花当场就不同意了:“你又要去哪儿?家里有媳妇儿不陪,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现在能干么?”
许富一句话堵上了王兰花的嘴巴,便夺门而出,离开了家。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许富其实并没有去张春草的家,而是逛游到了木槿之前载种草药的地方。
“她们种了什么呢?瞧着肥施的不错,想必是个好收成的东西。”
脸上猥琐的笑容加深,没有过多的行为,只是围着田间走上了几圈而已。
走过之后,他背着手去了山上,寻了些柴火,又用砍柴的刀削出个箭头。
一口气弄出了好多箭头之后,许富才笑意盈盈地又回到了木槿辛苦种植的药田处。
“抢了我们家的田,又抢了我们家的生意,还拿了我们家的把柄。”许富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一边将那些箭头插入了木槿辛苦种下的药田里,“给狗投慢性毒药不足以解除我心头之恨,我得给你们找点儿麻烦才行。这些箭头够你们把几个时辰了,就不知道到时候田里的东西还能不能好好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