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木槿的几轮考核,莫仟样样通过,最终被留在了店里。
就在莫仟在店中努力饰演一名合格店员的时候,赵羽珩已经带着大军得胜还朝,此刻正在朝阳正殿被皇上褒奖。
只是,明着似乎是在褒奖,实际却是在捧杀他。
先是给了个有名无实的封号,又把临近戎马族的边城一带划给了他作封地,更言语间示意他没什么事儿就在封地里待着,别总来京城里溜达。
“谢父皇,儿臣领旨。”
赵羽珩当着众人的面儿,笑嘻嘻地接过太监总管宣读的圣旨,然后摆出玩世不恭的模样在皇帝给他摆设的接风筵席间各种调戏女子。
不论是宫娥,还是官家的女眷,已婚未婚都误差别的对待。
“恒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宣朕旨意,削掉他一半的兵权。”皇帝对着一干臣子说完,当即拂袖离开,看似十分生气,实则是松了一口气。
能征善战又怎样,裤腰带系不紧,作风不佳,他这个儿子就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才被封赏,就遭了削权,似乎是一件特别残酷的事情,但是赵羽珩同样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今日不再他父皇面前表现的纨绔又作风不佳,那么日后他被剥夺的就不止是一半的兵权,很可能就是他的命了。
生在皇家是他的幸运,不用自降生起就辛苦奔波,但是生在皇家又是他的不幸,难得寻常百姓家的温暖幸福。
荣耀而归,灰头土脸地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前往他曾经蹲了三年,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边城距离繁华的京都偏远异常,更是远离了权利的中心。也就是说明,他这个战神恒王,丧失了皇位的继承权,不过是个普通的王爷,普通的将军了。
临出京都之前,赵羽珩负手而立,对身后的亲兵将士们说道:“想留在京都建功立业的,你们就送到这里罢。若是还有想要跟随我赵羽珩前往封地,日后继续征战番邦的,就随我继续前行。”
“我们誓死追随恒王!”
跟着赵羽珩进京的人,没有一个选择留下,但是他们之中必须有人留下。
“这样吧,五品以上的留下,其余的跟本宫走。”赵羽珩眼里流露出不舍,示意手下那过一坛酒,为那些被留下的人斟酒,“日后我若还能回来,咱们再一起征战南北。”
能成为赵羽珩的手下,还能够混到五品以上的位置,脑子都是转得快的。一碗酒的功夫,大家都明白了赵羽珩的意思。
不过,能够明白,能够理解,并不代表他们舍得这场不得不散的分别。
惜别许久,直到城门将落,赵羽珩才踏上了前往边城的路。
一路上,他的心情似乎跌入低谷,却又有些欢喜雀跃。
距离边城越近,那股子欢喜就越加沸腾。
直到他屏退了所有的随从,换下了一身战袍,隐蔽地站在距离“草槿米铺”对面的巷子中,看到了朝思夜想的倩影,他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江山早已在他的掌握,若想要,唾手可得。但是,眼前的佳人,却未必是他的。
就在赵羽珩思考着,自己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木槿面前的时候,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白术,你好样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近水楼台了是不是?”
暗暗地捏紧了拳头,赵羽珩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事情可以退让,人不能让。
不过,在看到白术之后,身为被罚的王爷,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出现在木槿的身边了。
白术是近水楼台,但是他有内应在,倒也不怕白术会抢先得了木槿的青睐。
据莫仟给他的汇报,赵羽珩大抵知道了木槿现在的情况。
单身寡妇,身边却有个三岁大的儿子,容貌越发妍丽,身边除了白术这么个追求者之外,最近似乎又多了个追求者。
不管是自己心上的美人,还是自己的情敌,赵羽珩觉得自己是知己知彼的好,于是将白术之外的那名追求者的身份查了个底儿掉。
“褚玉啊褚玉,你以为整日对她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赵羽珩觉得自己虽然身边没有实质性的女人,但是聊妹子的手段可比褚玉那个土豪皇粮商人强百倍。
追女人怎么可以天天找人来坑人家呢,那得温柔的对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明日派人把她请入府中,让她看尽皇家豪迈,阅尽人世繁华,她必定会选择同我在一起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赵羽珩隐没阴影处,渐渐消失在小巷另外出口的尽头。
然而,他这番打算对待别的女子或许管用,对待避他如蛇蝎的木槿,那完全是没有用的。
倘若身为赵羽珩军师的莫仟知道他想如此操作,必定会扶额痛心,自家王爷这辈子都追不上木槿那寡妇了。
不过,此时的莫仟是不会知道他家王爷的决定的,他正在怒目看着对他指手画脚的白术,一副要同白术打架的样子。
“阿槿,你快来看啊,你家的店员要殴打顾客了。”
抿嘴,莫仟被白术的无耻歪曲,气得疯狂抿嘴。他怕自己一旦停下抿嘴的动作,就会忍不住对着白术破口大骂,毫无风度可言。
正在店内的休息室里给赵夜喂饭的木槿,听到外面白术的话,噗嗤一笑:“阿术,你可别再为难我们家的店员了,明明就是你颐指气使地让他跪着给你拿东西,还到我这里恶人先告状,实在是可恶至极。”
“我这是在教他顾客是那个什么。”白术才在木槿那儿学了一句顾客是上帝,就总想在莫仟身上做实验。
早就后悔教白术那句话了,此时木槿见他想不起来了,自然不会提醒他后面是什么,只道:“夜儿该去上私塾了,你挑个你有空的日子,陪我在城里面给他找个好师父教教他学问。”
“你的事儿,我什么时候推辞过。时间你定,我随时都可以。”
经过之前的点滴,白术早就知道了木槿爱子如命的性子,他投其所好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