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不来,那他就带着夜儿好了,反正夜儿的病需要挺多钱的,而他刚好有钱,不是么?”
木槿心里面对莫仟有了怀疑,同他再说起话来的时候,可就没有以往那么坦诚。
儿子是她的命,她怎么可能把赵夜从赵羽珩那儿接回来,就算再穷,她也会拼了命地赚钱养她的孩子的。
“老板娘,你真是蕙质兰心。”莫仟从木槿毫无波澜的口吻之中,听出了一丝丝的防备,只得无奈地败下阵来。
木槿这会儿心思没了之前的惶恐,她便想起了自己叫莫仟寻白术过来的事情,开口问道:“阿术呢?他没有跟你过来吗?”
“白公子他好像不在家,打听他家周围的邻居,都说他回老家了。”
莫仟回答的样子很老实,但是他眼睛在木槿看不到的敌方却是乱转的。
要是此刻蹲在药庐里,掰手指算木槿有多少天没见他的白术,知道莫仟如此破坏他与木槿的关系,他绝对要追杀过来问个清楚。
不过,白术这会儿听了自己师父千里传信给他的爱情秘诀,正蹲在药庐里面等着木槿依赖他的找上门来呢。
“回老家来了?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木槿总感觉不太可能,若是白术离开,怎么都会来跟她打个招呼的,可是并没有。
莫仟发现以往好说话的木槿越发难缠,他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盘问,更担心她去白术家求证,于是转开话题道:“白公子在边城的名声大好,事业也是蒸蒸日上的,早晚都会回来,老板娘姑且考虑他,莫不如担忧一下小公子的安危。”
赵羽珩可是赵夜的亲爹,木槿并不担忧她的夜儿安危如何,只是怕赵羽珩不可把儿子还给她而已。
“老板娘,你怎么不说话?”莫仟见木槿不说话,心中更是担忧自家王爷的婚途,“不会以为王爷让小公子叫他爹爹,他就真的会因为小公子聪明、可爱、讨人喜欢,从而放弃你手中他能够看得上的利益吧?”
莫仟心底默默地对上天祈愿:老天爷啊老天爷,一定不能让我们未来王妃记恨我们家王爷。
不然,日后赵羽珩要是知道了自家手下如此黑他,绝对能够把他给发配边疆去。
莫仟的话成功引起了木槿的注意,她不由得目光转向莫仟,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或许王爷想着,那帮掌柜的能够绑了小公子逼你就范,他绑了小公子,你照样可以被他所用。”
木槿听着莫仟的话,却并没有走心,因为她发现了莫仟的眼眸与他的皮囊不相称。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镶嵌在庸庸碌碌、平庸无为的店员眼里,就好像一颗明珠蒙了尘。
联想起她与赵羽珩认识的时候,赵羽珩也是脸上戴了东西,易容成了赵老汉那年迈的模样,让她险些就以为自己委身了老莽夫呢。
心中的猜测变为了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木槿便对莫仟曾经的信任轰塌:“没有关系,夜儿是他的孩子,他对夜儿如何,日后夜儿长大了也会对他如何的。”
“可是我听说战神恒王性情阴阳不定,小公子未必能够活到他长大的时候啊。”
莫仟咬了咬牙,为了重新赢得木槿的信任,他放弃了继续洗白自家王爷的路线,转而改成了抹黑自家王爷:“恒王殿下身边姬妾美人众多,能够同老板娘这样的乡野寡妇一夜风流,那么他自然也会同别的女人一夜贪欢,小公子必定不会是他唯一的孩子,所以……”
后面的话莫仟没有说,他打算用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方式,让木槿不得不去王府把赵夜接回来,或者说是亲自把那高超的种植术交到自家王爷的手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仟昧着自己的良心想,日后自家王爷就算是不能够被未来王妃原谅,他有了皇位也一定不会生自己的气。
“对,大强你这话说的不错,那我就更不能去王府要夜儿了,让他在王爷面前刷刷存在感也不错。兴许在王爷面前露脸次数多了,他还能够得个爵位什么的。”
莫仟一听木槿的话,如倾盆大雨浇头透心凉,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扯。
“老板娘,你就不担心咱家小公子惹恼了王爷……”
木槿听到莫仟这厮要说出咒她家心肝宝贝的话,当下也不同莫仟虚与委蛇了:“你家王爷若是真敢动我儿子一丝一毫,我就把他想要的东西,转给他的死对头。”
木槿虽然不知道赵羽珩真正的死对头是谁,但是她知道赵羽珩同白术的关系不好,她完全可以把那个绝超这个时代的种植术交给白术,然后让白术将之交给赵羽珩更大的死对头。
“老板娘,我不过是担心咱家的小公子,你怎么能够说出与恒王为敌的话呢?”
莫仟从木槿的话中感觉到了敌意,更是感觉到了她已经发现了他的事实,但是多年来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求生欲,让他这一瞬间像是听不懂木槿话似的苦苦狡辩。
“这话,你还是回你的王府,找你的恒王殿下说吧,天色不早了,我这小店就不放你这尊大神了。”木槿脸上仍旧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心却冰冷似冰坨,她半点都不想再理会莫仟这个赵羽珩安插进来的细作。
莫仟见她要赶他走,当下就急了:“老板娘,你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冤枉我呢。想我邵大壮怎么说也是个有武艺在身的人,当初可是你重金请我来这里给你当店员的,怎么现在巴上了王爷说踢我就把我一脚踢开?”
木槿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莫仟还能够有狡辩的心情,她不由得收了脸上的笑容,伸手就去撕他脸上的易容假面。
“老板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干嘛?”
说着,莫仟一个原地大旋转,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木槿袭向他脸的动作:“莫不是心情不好,要打我的脸出气?打脸一次二十两,概不讲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