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缓和?
真是笑话了,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是势同水火的。
“恒王殿下,敢问你是哪里觉得咱们关系缓和了呢?”木槿眯了眯双眼,做出遇到危险就要撤离的防备动作。
她的这一举措,落在赵羽珩的眼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笑声肆意地蔓延在酒楼之中,似乎好不在意木槿对他的防范。
“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
木槿眯着的眼睛,由于极致的愤怒而瞪到了最大,环抱心口的手臂也为了增强自己的气势而改为了掐腰。
“不好笑,不好笑。”见木槿如此举动,赵羽珩的笑声倒是收敛了几分,“咱们都住在一起了,而且你也允许夜儿认我这个父亲了,咱们的关系这还不叫缓和了?”
原本木槿心中千万句怒怼赵羽珩的话语,在听了他的问话之后,全都堵在了心间,只言片语都说不出。
赵羽珩见木槿不说话,刚才收敛的笑容又放肆的大了起来:“夜儿是我的儿子,你是夜儿的娘亲,自然也就是我赵羽珩的女人,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分开两家住了吧。”
话被堵得说不出的木槿,默默地听着赵羽珩把所有的话说完,深呼三口气之后,骂出了她这辈子最想对赵羽珩说的话:“你当我是野地里的杂草,说踩上两脚就可以踩上两脚呢?对不起,我木槿还就不陪着你这位高权重的王爷,玩儿那话本子里的故事。”
站在木槿对立面的赵羽珩,他万万没有想到,千学万练的追妻方式,在木槿的眼里竟然成了渣男的代名词。
“我……”赵羽珩想要对她解释,自己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却才开了口,就被横空杀出来的白术给打断了。
“恒王殿下,你还真是表里如一呢。”
白术的话像是在夸赵羽珩,但是在场的三人心知肚明,他这话里话外都是再说赵羽珩面冷心也冷。
“阿术,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木槿忽然看到白术的出现,之前被赵羽珩质问的憋闷情绪清淡了许多,“是去接黄连了吧?”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白术见木槿同他说话,表情得意地看着赵羽珩,回答着木槿的话:“阿槿在边城,我又怎会离开。至于黄连,她回到我娘身边,不到婚嫁年纪,估计是不会再来我这里了。”
“哦,那咱们走吧。”
木槿没有再详细的询问,只拉着白术往酒楼的楼下走。
两人走离了赵羽珩的视线范围,白术停下脚步,不解地问向木槿:“咱们不带着夜儿和春草一起走吗?”
“他们两个叛变了,全都站到赵羽珩那边,我被他们孤立了。”
这话说出口之后,木槿前所未有的辛酸,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够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立场,硬生生地挺着。
白术听到木槿说了这么几句,心里大概有了事情的轮廓,不由得对自己追到木槿的前途感到了恐慌:“阿槿,你一定不能同他们妥协了,赵羽珩就是利用他们企图控制你。”
“我知道,不会中了他的圈套的。”
木槿虚弱无力地回应了一句,再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体会上辈子那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阿槿,你别听白术在这里和稀泥,我不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只是……”
赵羽珩见木槿转身离开,当下就急了,至于在话本子里面看到的追妻技巧,也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只是因为爱你,我才会如此。你的好姐妹,还有咱们的好儿子,他们也不是叛变于你,是被我追求你的真诚感动了,所以才愿意帮我的。”
羞于出口的“爱”字,一经突破了灵与肉的束缚,那么一切似乎变得不那么为难了。
赵羽珩一个健步来到木槿的面前,一把推开了想要清走他的白术:“我知道,现在让你去我的府里面住,名不当言不顺,可是恒王府里的正妃之位只能是你。”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对,我知道有些仓促……”
赵羽珩的解释还没有说完,他面前的木槿就抬起了纤纤玉手,将他后面的话堵在了嘴里:“不必解释,反正你的求婚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拨开挡在他嘴上的白玉手掌,赵羽珩大瞪着不解的双眼,质问着木槿。
然而,木槿没有回答他,只越过他,走向了白术。
“阿术,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一边是自己的死对头,一边是自己心仪的女人,白术自然是顺了木槿的意,得意看了赵羽珩一眼,就牵着木槿伸向他的手,愉快地离开了酒楼。
只是,才一出酒楼,木槿就“嗖”地收回了放在白术掌心的手。
“刚才,谢谢你,阿术不早了,咱们各回各家吧。”
白术的脑子向来灵活,只听了这一句,也就明白了木槿刚才牵他的手,不过是为了让赵羽珩死心而已。
月牙白的袍子,衣袂翻飞,白术脸上的表情却一成不变的微笑:“好,阿槿,你到了家就吹一声哨子。若是路上遇到危险,就吹两声哨子。”
“嗯,我会的。”
木槿淡淡地回应白术,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到底如何。
不过,在白术转身离开的刹那,一滴清冷的泪,划过她的脸颊,摔在了毫无人性的冰冷土地上,久久未能与泥土融为一体。
“呵~大伙瞧瞧,这是谁啊?”
边城的夜里,灯火通明,街上人影仍在窜动。
葛二柱同乡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一起,趁着夜色朦胧的时候,打算进城里碰瓷儿点钱花花。
他们蹲在路边许久,还未找到碰瓷儿的目标,葛二柱就一眼看到了泪眼婆娑的木槿。
“哥几个,你们知道这女人是谁么?”
葛二柱第一声的问没有人回应,他不甘心地又发起了第二声。
其中一个,同他一样蹲在地上看街上人来人往的男人,似乎是被他的话问烦了:“爱他娘的谁谁谁,又不是老子的婆娘,老子才不想知道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