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娘亲你可拜吓唬我了,夜儿胆子小,被你一吓唬,不说嘎一声抽过去,也得唯唯诺诺地跑到我师父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去。”
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木槿自然是最为了解赵夜的那一个。
赵夜才开口一说自己胆子小,木槿就知道他后面绝对要给她挖坑。
自己作为娘亲的,要是掉入了自家儿子挖的陷阱,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木槿微微一笑,佯装没有看出赵夜话中真实目的:“夜儿这样说话,是想娘亲把你送到你师父身边吧?那感情好,你师父还真就拜托我把你带给他来着,而且还有十万两黄金可以拿呢。”
“娘亲,你可是个成熟有担当的大人,怎么可以为了区区十万两黄金就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呢。”
木槿不过一个将计就计的激将法,自家早慧得要炸裂的儿子就乖乖自投了罗网,她脸上的笑容更深,连颠倒黑白的瞎话也扯得十分逼真:“那是十万两黄金,不是十两黄金,怎么可以用‘区区’这两个字来侮辱它,重金,绝对的重金啊。”
“就算十万两黄金是重金,哪里有儿子我来的重要,娘亲,你可不能见利忘义……”
见自家一贯冷静似大人的儿子,被自己几句话的功夫给说得冷静破功,木槿不由得心里乐道:小屁孩儿,还敢同赵羽珩那货来算计自己娘亲,看娘亲怎么教你做人。
“no、no、no!”木槿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里带着精光地打断赵夜的话,“娘亲要是一听十两黄金就把你给卖了,那叫做见利忘义。现在可是十万两黄金,娘亲累死累活奋斗一辈子,估计也就能够赚到个冰山一角,这就不能够叫做见利忘义,而该说娘亲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站在木槿面前,正准备去拉她手的赵夜,一听木槿如此歪理的邪说,他差一点没把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翻出只剩白眼仁来。
“娘亲,爹爹快进来了,咱们还是说说晚上的一同逃跑计划吧。”
一听赵夜提起赵羽珩,木槿心里面就有些颤抖,实在是不想未来的日子里同赵羽珩毫无保留地住在一起。
虽然她已经有了赵羽珩的孩子,但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张证明她是他合法妻子的婚书,对木槿来说才是她真正在意的。
至于她之前所谓不爱赵羽珩,那纯粹只是个托辞。
若是不爱,又怎么会在中毒之后,还执意想要剩下赵夜来。
“咱们的逃跑没计划,等得空了再说。”木槿总感觉赵羽珩是能够听得到她同赵夜的话,这会儿便没有像之前那般热衷于赵夜的话题,只对他眨了眨眼,就转移话题,道:“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你春草姨?”
“她出去找你了,想必没有找到你的人,得带的干粮吃没了才能回来了。”
木槿见张春草那样一个没脾气、没性格的人,也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独自去寻找她的去向,木槿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与愧疚。
之前她还觉得张春草是个毒闺蜜,总是拖她的后腿,现在看到张春草对自己的关心,木槿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夜儿,你春草姨一个弱质女流,你那便宜爹爹怎可以让她独自一人去?”
赵夜耸了耸肩:“爹爹在知道你失踪了,就立马带着人马去找你,根本就不知道春草姨也去找你。”
“你爹爹不知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不劝劝她?”木槿知道赵夜是个孩子,但是脾气上来,也是大脑控制不住的。
自家娘亲为了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姨凶他,赵夜顿时委屈的直流泪:“春草姨从来都只是把我当做小孩子看,我人微言轻的,说什么她都不听,还说我是个不孝顺的孩子。”
听着赵夜回忆着张春草对他说出的话,木槿知道孩子是想要抹黑张春草对她的关心,一向对赵夜宠溺的她,第一次对他说了重话:“春草姨是你的长辈,就算是她话语有欠妥当,那她也是你的长辈。之前娘亲教你的尊长爱幼,你都记到哪里去了?下次我要是你再编排春草姨,别怪娘亲打你哦!”
第一次见木槿对他凶,赵夜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惊,反正他连继续委屈哭都没有了,只乖乖地点头:“娘亲我知道错了,你别扔下我。”
“那你知道春草姨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赵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垂着头,乖巧地回道:“她向西走了,说是你们有缘相遇,必定有缘再见。”
“她真这样说?”
赵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点头应“是”。
在自己的问题,得到了确定答案的一瞬间,木槿的愧疚的泪水大滴落下:“找她,咱们得去找她。”
木槿此刻才知道,自己误会张春草误会的有多离谱。
没性格、没脾气的人,一直为她改变,也一直因为与她的相遇心存感恩,她怎么能够因为张春草忽然之间站到了赵羽珩那边,就将张春草划到了毒闺蜜、叛徒那一栏了。
情谊不是每日挂在嘴边才是真心实意,那些日积月累实际行动的感情,才是人间真情。
“娘亲,咱们现在去找她,万一像你给我讲的葫芦娃救爷爷的故事,可怎么办啊?”
赵夜的话,木槿听在耳里,心知是没有错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操作又是一回事。
“即便是葫芦娃救爷爷,娘亲也一定要找到你春草姨,我要向她道歉。”
“娘亲,你为什么要对春草姨道歉啊?你做错什么了?”赵夜眨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倒映着木槿亭亭玉立的身姿,偏头满是疑问。
木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情绪低落地抱了抱赵夜:“起风了,我去叫你爹爹来正厅说话。”
“爹爹知道春草姨去找你,他已经派府兵去找她了。”
……孩子,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他派的人去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木槿心里面担忧张春草的安危,脸上更是焦急之色:“恒王府的影卫,一人能抵百卒,十人便能战一军。要不然你去求求你爹爹,让他派出影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