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同恒王殿下吵什么?快快上车,我刚才看到后门这儿有个人一直在探头探脑,心里特别的不安稳。”
坐在车上的张春草,看到木槿又同恒王拌嘴了,她只好先将木槿从那撒狗粮的争吵中拉出来。
这年头,做姐姐不容易,做个单身又没人爱的姐姐,更是难上加难。
木槿不知道张春草所说是不是真的,但是因为有过张春草为了撮合她和恒王故意说谎的前科,所以她并不是很相信,而且还满不在乎地对张春草说道:“别怕,这不有恒王在么。他可是说了,要一路护咱们周全的。”
努力咽下嘴里面被强制塞下的狗粮,张春草无语凝噎:“妹妹,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自己瞧!”
张春草见木槿不相信她,便伸了常年劳作而粗糙的手,为木槿指向了他们所坐马车不远处的一个强夺。
也不知是不是张春草指的时机恰好,木槿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那处还真就有一个人在探头探脑地往他们这边瞅。
“丁三带人过去,务必要把那人抓住,尽量抓活的。”
在木槿看向张春草所指方向的时候,赵羽珩已经意识到了那探头探脑的人,十成十是太子的人。
隐在暗处的影卫,听到赵羽珩的指令,当即恍惚黑影掠过木槿的头顶,前去捉拿那个探头探脑的人。
木槿见此情形,也不多说,直接坐上了马车,还十分用力地将马车的帘子拉了个严实,明显是在用行动来与赵羽珩划开界限。
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从来都不是你挂上了帘子,我就一定保证不掀开看一看你的。
“赵羽珩,你个大男人,掀开我们的帘子干什么?”
木槿才把帘子拉了个严实,这不,赵羽珩就贼贼地掀开一条小缝儿,鸟悄往里面看木槿。
他的行为特别小心,可惜木槿有一双厉害的眼睛。
从来傲娇又清贵的赵羽珩,何曾受过这样的话,瞬间就闹了个没脸,老老实实地又把那帘子给木槿盖了严实。
坐在马车里的张春草,又被狠狠塞了一把狗粮,她内心有些许酸涩,不由得没话同木槿硬找话儿:“妹妹,我没有说谎吧,刚才真的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咱们这边看,王爷都派人去追了。”
说完之后,张春草也不管木槿到底理不理她,娇憨地笑了笑,便将头往木槿肩头位置凑了凑。
端正坐在马车上,目光悠远看着远方的木槿,感觉到自己的肩头重了许多,这才发现张春草已经由靠着她,变为了头压在她的肩膀上。
被人撒娇是一种幸福,木槿并没有拒绝张春草,只是轻声问张春草道:“靠着我的肩头,是不是比男人的肩头还让人有安全感?“
头原本压在木槿肩头的张春草,浅浅地”嗯“了一声,换了个头枕木槿肩膀地姿势,随着马车地晃动开始昏昏欲睡。
“姐姐,你看见夜儿了吗?”
马车才驶出去不久,木槿看着双眼在打架的张春草,忽然间开口问道。
其实,也不算数忽然间,她上车之后就想问这个,但是那时候车没有开,她就以为赵夜可能没有收拾完。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车都晃动半天了,赵夜竟然还没有出现……
不敢想,木槿直接撩开身侧小窗上的帘子,问赵羽珩道:“恒王殿下,你看到夜儿了吗?”
“娘亲,你是在找我么?”
坐在莫仟马背上的赵夜,十丈之外,远远地回应着木槿,那声音小的,要是耳力不好,都未必能够听得到。
“夜儿,你怎么跑他马背上去了?”木槿这话问出口,便想扇自己一个耳光收回来。
不问木槿也知道,以那父子俩儿同气连枝的尿性,绝对是赵夜在为自己那渣爹打抱不平。
渣爹?
木槿想到自己给赵羽珩新起的别名,心里面对赵羽珩的火气都轻多了,嘴角不由得上扬。
然而,她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保持三秒,赵夜给她的回答:“娘亲,爹爹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够屈居于女人窝里,我得出来骑马,体会策马奔腾的自由才能够学会成长。”叫她当场将上扬的弧度完了下来不说,还加深了三十度。
“夜儿,你才三岁,年龄上还是个孩子,就应该跟娘亲坐在马车里面,免得一路舟车劳顿,你再累得疲乏不堪。”
强忍着心里面,那种自己种好的盆栽让人挖走的难受劲儿,木槿愣是同赵夜掰扯起来。
但是,男孩儿大多崇拜厉害的人,赵羽珩在赵夜的眼中就是厉害的人,她就算是说破了天,赵夜仍旧坚持着坐在莫仟的马背上。
”为娘的话,你竟然不往心里去,夜儿你真是为娘的好孩子。“木槿磨着后槽牙,对着赵夜正话反说之后,终于没有最后的耐性,“莫仟,莫大军师,我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若是你不把夜儿给我放到马车里来,我就不用你们家王爷护送了呢。”
赵夜一听木槿竟然说出这样逼人的话,他坐在莫仟的马背上那叫一个不安,生怕莫仟会把他送到他娘亲的马车里面。
要是被送进去了,那可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赵夜都不用猜,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木槿会对他使用怎样的家法。
”莫仟叔叔,你可不能把我送到我娘亲马车里啊,夜儿不死也得脱层皮。“被莫仟揽在怀里的赵夜,为了让莫仟相信他,小胖手做出受到惊吓的捂住脑袋姿态,”千万别把我给送到我娘亲马车里啊,千万别。“
莫仟虽然在赵羽珩的面前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主从有别,他不由得暗暗将目光看向了赵羽珩,似在询问可要按着木槿的话去做。
骑马走在莫仟仟么的赵羽珩,感受到身后莫仟殷切的目光,回头对上了莫仟的眼睛,只是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表示,连眼皮儿都没有给他眨一下。
自古君心难测,莫仟表示自己猜不透自家王爷的心思了,只能够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