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一乡村妇孺,没有什么见识,我们许家不与你一般见识了,希望你下一次有点儿分寸。”
许邵壮说着,悄悄对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他便开始同木槿拉开了距离。
“你们这是要走了?”木槿看着许家一行人,心中不断冷笑,真是恬不知耻的一群。
仗着自己人多,又没有人看到他们许家人来了木槿家田地里偷盗水稻,许邵壮端起了肩膀带着身后一干许家子弟笑了起来:“这里的土地又不是你家的,我们走不走还需要你来管了?我说木娘子,你是不是守寡太久,嗯?”
“你想说什么?”
许邵壮的那一声“嗯”,其中含义包含了什么,木槿是知道的,分明是在恶心她。不过,人家故意来恶心你,你就一定要明白么?
嘴角勾着冷色的笑,木槿不等许邵壮回答,她继续问道:“听说你爷爷前年去世了,你奶奶也是在守寡中,那么,嗯?”
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也挺好的么。
“木槿你个贱人,祸不及家人,你这话太阴损了,也不怕折了你儿子的寿。”
“你这话就祸不及家人了吗?”已经被许邵壮甩开了的木槿,听到他这话怒气爆棚,“这会儿又提起我儿子来,你是嫉妒我有儿子,而你一生光棍么?”
敢诅咒她的儿子,那就是再铲她的命根子,决不能轻易饶过。
“大黄、花花,对着他的腿咬,就挑肉多的地方。”
怒气爆棚的木槿,此刻语速惊人,她根本不给许邵壮二度开口的机会,直接命了两条通灵性的狗,去咬许邵壮。
之前还因为许邵壮渣而伤心着的张春葵,此刻见木槿要放狗继续追咬许邵壮,她庞大的身躯立刻挡在了许邵壮的身前,成了许邵壮最为贴身的肉盾。
“啊呜~”
忠心的大黄,在听到木槿的命令之后,对着许邵壮大腿上的肉就是一口,却被张春葵给挡住了。
也不知道许邵壮有什么魅力,竟然让张春葵血肉之躯当了肉盾之后,她又徒手抓住了大黄脊背上的狗毛,将嘴已经咬住她的大黄给扔了出去。
洋洋洒洒的血,从大黄的嘴里溢出,木槿很难辨认那是大黄的血,还是张春葵的血。
要知道大黄之前可是得了木槿告诫的,只以吓唬为主,不要真的伤人。现在大黄的情绪依然稳定,并没有发狂的迹象,而呲着的血盆大口里门牙少了两颗。
“大黄,回……”
木槿见自家养的大黄狗,此刻被张春葵用力甩出很远后,正条狗都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第低鸣,似乎情况特别不好,她就想把大黄叫回来。
谁能想得到,木槿呼唤大黄回来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直跟在大黄身后迟迟没有咬许邵壮的花花就一头冲了上去。
“呵~姓木的破烂货,没想到你人不如何,养出来的狗倒是挺忠心的。”张春葵见花花也扑了上来,依旧挡在许邵壮身前,面不改色地同木槿说道。
也不知道是张春葵语速快,还是花花用了慢动作,直到张春葵对木槿说完了那些看似吊炸天,实则二笔不已的话,它才从大黄的身边蹿到了张春葵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了一口。
自己亲爱的伴侣被人把牙齿都给打掉了两颗,花花作为大黄新婚燕尔的“小娇妻”,根本看不下去,它咬在许邵壮身上的那一口,绝对是深可见骨的。
“啊啊啊啊~贱人家养的贱狗,快松开你的狗嘴。”
上一刻还狂拽地对着木槿大放厥词的张春葵,这会儿很正被狗咬到之后,她尖叫之声响彻苍穹。
木槿站在不远处,看着张春葵甩了花花许久都没有把花花甩掉,心下终于认定她家忠心的大黄是把她之前说的话放在了心里面的。
这是一条好狗,待她把眼前这几个许家坏了心肠的家伙给清理了,回家就给它们小两口炖大骨头吃。
对,精致的大号狗窝,那也是绝对不能少的。
“张春葵,你何苦呢?给许邵壮挡了一次又一次,人家不但不心疼你,还站在一旁看热闹。你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脸面真打算一点儿不要了吗?”
此刻张春葵正同咬住她手臂不松口的花花决斗,根本听不进木槿说了什么,人狗大战那叫一个激烈。
然而,张春葵没听进木槿的话,许邵壮却是听到了的。
他默默与张春葵拉开了距离,找了个花花和大黄一时之间难以靠近他的位置,抱着肩膀对木槿喊话道:“你休要破坏我与春葵的感情,我们许家可是给张家下了聘礼的,不日便娶她过门。”
“不日是哪一日?”
木槿见花花咬张春葵咬得狠,她便有了同许邵壮闲聊的心情。
其实,也不算是闲聊,就是明目张胆地来破坏许邵壮与张春葵的关系,谁叫他们两个不但偷她家田里的水稻,还打坏了她家大黄的两颗门牙。
“我与春葵哪日成亲,与你何干?难不成你想给我们随份子?”许邵壮恶劣一笑,心知木槿给谁家随份子,都不会给他这个交恶至深的人随份子的。
不过,女人的心思从来与男人不同,木槿被许邵壮恶心到了,自然是要给他恶心回去的。
眉目带着三分厌恶,嘴角挂着十分愉悦,朗朗令人迷醉的声音从木槿的喉咙涌动:“你要是邀请我,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自然是会去参加你与张春葵的婚礼,还会给你随份子钱的,多了没有,少的一文钱两文钱,我还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姓木的臭娘们,一文钱来参加婚礼,你也真是够可以的,也不怕村里面的人笑掉了大牙去。”
许邵壮这话,木槿并不接,她只道:“亏你还自诩是个读书人,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你家先生就是这样教你文化的吗?”
“你……”
许邵壮自问文辞风流,口才无人能出入其左右,却愣是被木槿给怼的哑口无言,只能伸长了胳膊,颤抖的手指指着远处站着的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