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
许愣子一听木槿的话,当场就抗议地开口。
奈何他口齿不伶俐,才一开口就结巴了起来,迟迟都没有把“谁说要赔偿你”这六个字给说完整。
一直站在许愣子身后给他出谋划策的郑桂枝见自家男人结巴了,当即把他拉到了她的身后,拉拉着一张黑脸就对木槿说道:“欺负我男人老实是不是?有话就冲我说,咱们女人说起话来,可是比同男人说话方便。”
木槿对郑桂枝的印象本就不好,现在她又是这副丑人多作怪的嘴脸,不由得冷笑回应:“你家男人可不是个老实的,不然家中有娇妻还垂涎别人的美色,谋害人家相公,真是比泼皮无赖还要下作。”
“你!”被木槿揭了短,郑桂枝黑着的脸瞬间双腮鼓鼓着,似乎充盈了不少的怒气,“污蔑,信口雌黄!”
“到底是我在污蔑你,还是我在信口雌黄,可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官府里的官老爷说了算的。”知道郑桂枝两口子外带许绍壮他们三个,一听官府就会脸变色,木槿提起的那叫一个欢畅,“不若咱们现在就去见官吧,让官老爷评评理,到底是你们家男人老实,还是我信口雌黄了?”
已经坐了三年牢,还受过特殊照顾了三年,郑桂枝誓死也不愿意在进一次官府。
原本还打算带着自家男人一族,再在张春草身上啃下些甜头来,这会儿郑桂枝也半点不敢了。
“没出息的男人,给老娘回家去!”郑桂枝凶巴巴地回身踹了许愣子一脚,直接掐着腰怒气哼哼地走了。
自家厉害的媳妇儿走了,许愣子身材瘦小又欺软怕硬,万一他们许氏一族没能够干过葛家一族,他可就成了葛家泄愤的对象,他自然是不敢留在这里的。
对着本家的子弟拜了三拜,许愣子似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风风火火就追着郑桂枝而去。
“你们带头的两个人都跑远了,许家的,你们这些人还留在这里,有意思吗?”木槿从人后走到人前,掐着腰,面带和风地问向许家一族前来的子弟。
许家人也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他们面面相觑半晌,却一直没有人说话,更没有走。
只见如此,木槿便知道了他们的意思。
哪怕当事人走了,但若能够从她身上啃下点儿甜头,那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木槿回头看了一眼葛村正,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意见之后,她开口对许家人说道:“这青天白日的,别做春秋大梦了。你们举家偷盗我家田里的水稻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我故意掺和你们许家小子与张家姑娘的婚事,那也实在是太冤枉我了。”
“木槿丫头说的在理,自古以来都是宁拆一座庙,也没有人会拆一桩婚的,那是作孽啊。”
葛村正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站在木槿的身边声援她:“老头儿我作为咱们村的村正,就得对大家说一句公道话,你们别事事都针对木槿丫头,她一个女人赚钱不容易,还要养活个生有宿疾的儿子,那就更加不容易了。咱们村从来都是互帮互助的,怎么到了她这儿,不是眼红她赚钱,就是嫉妒她人美性情好?”
“葛村正,你说的轻巧,她要不是你们葛家一族的人,你现在还会说同样的话吗?”一直没有出现的许家族长,在村中“三贱客”落荒而走之后,他悠然出面,好似他恰巧途径一般。
葛村正比许家族长年纪小,他见许家族长来了,躬身施了个客气的礼:“老哥哥,你是来同我谈赔偿木槿丫头损失的吗?”
“我是来同你说说外村这个姓木的,她是怎么作践我们许家一族最有出息的子孙的。”
这村子可比胜祥村大多了,一家接一家的家族,木槿看得眼花缭乱,这会儿听许家族长开口一个许家一族,闭口一个许家一族,她全身上下都有些守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不过,听不惯村子里的两位年迈家族族长说话,木槿也没有选择毅然离开。
她就站在葛村正身边,听着许家族长又道:“那张家老姑娘,长得丑就算了,行为不端,还脾气不好,连个热乎饭都不会做,我们全族就没有一个满意她做我们绍壮媳妇儿的……”
“所以,你们才想出了这么个,让张春葵身体有疾的方法,许爷爷,你说我说的对吗?”
听话听了个大开头,木槿就已经知道许家族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且还是对她不是很有利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许家族长后面想说的话烂在他肚子里好了,反正木槿也看不惯许家族长的那副助纣为虐的行径。
“对,对个……”屁!
许家族长一听木槿这样说,瞬间被她的话给气得心底血气翻涌,却不曾想,木槿并未给他说完的机会,便接下后面的话,以自我为忠心,道:“对个对子?许家族长,你老人家还挺有情调。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玩玩儿也无妨,还能够增加一下许家人的聪明才智。”
“你什么意思?”
“诋毁我们许家吗?”
“你们葛家就厉害?”
“我们木槿是字面意思,你们有意思吗?”
“每天除了恶意中伤我们阿槿,你们就不能做点儿其他有意义的事情?”
……
因为木槿随口接下的一句话,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有些乱,像是大型彼此指责现场。
混乱的场面惊天动地,木槿眼看着一群熟悉的乡里乡亲们,就要打起来了,她立刻挤入了人群当中:“许爷爷,你老人家年岁大了,经历和阅历应该特别丰富。就现在这种情况,你不该是让他们喊停止的吗?为什么你不表态,也不多说两句?”
“你哪个?一边待着去,没看到我在同你们家族长在协商赔偿的事情吗?”
许家族长明显是个不爱记别人姓名的人,看着木槿对他说话,也不管她姓甚名谁,开口就是一记热情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