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春草所言,木槿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对?”笑眼迷离,张春草倚在木槿肩头,“若你不是想同他分得清清楚,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驱赶他离开?阿槿,其实你心里面已经有别人了吧?”
木槿斜看了她一眼,嘴角浅浅地撇了撇:“姐姐,你自己心里有人了,所以就期盼着我心里面有人了吧?”嘴里如此说,木槿目光却不敢多看张春草一眼,随后转身,又道:“姐姐,我去马车上把那些药材分分类,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我跟你一同去呗,多个人,不是能快些么?”
这话确实如此,但是木槿担心张春草不懂得药材的保管,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很多,我一人足矣,姐姐稍安,我分类好,便会回来。”
张春草闻之,只好作罢。
独自一人来到马车里,木槿将她觉得值钱能够卖高价的药材安放在已经备好的玉盒里,而那些不甚值钱的药材,她不过随手挑挑拣拣就已经分类好了。
木槿看着马车里的三个白玉盒子装的高价药材,她嘴角上扬:“幸好从恒王府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拿了几个白玉盒子,不然现在想包装一下它们都舍不得掏钱买。”
不过,嘴角的弧度还未维持多久,她那笑容就被思念取代:“也不知道夜儿跟他那不靠谱的师父玩够了没有,这都已经一个月了,姐姐都已经回来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在木槿思念赵夜的时候,其实赵夜也很思念她。
但是,他觉得自家爹爹想追他娘亲实在是太难了,故而赵夜在他爹爹同老母鸡拜堂第二天起,他就给赵羽珩开启魔鬼课堂。
何谓魔鬼课堂?
第一堂课为期五天,每天都要背诵木槿的各种爱好,大到饮食起居,小到口头禅、小动作。
第二堂课为期九天,每天要学习能够博得木槿关注或者是笑容的技能,比如厨艺、笑话、情话等。
第三堂课那就厉害了,为期十四天,每天魔鬼训练体力、耐力,还有抹平赵羽珩那可王爷的自尊心。
若是平均计算天数的话就会发现,赵夜这完全是按照七七四十九天炼丹时间计算的。
他这哪里是教他爹追妻,分明是想把他爹回炉重塑。
赵羽珩当日听说赵夜给他安排这个计划的时候,对这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有些疑义,但是赵夜表示完全行得通,百分百能让他娘亲爱上他这个没有什么闪光点的爹。
至于赵夜的师父独孤正,他此时也天天跟着赵羽珩训练,不过他的身份是赵羽珩的监督人,但凡有赵羽珩没有按照课程规范操作,赵夜监督,独孤正执行惩罚。
“夜儿,我觉得以你爹爹我的聪明才智,已经把你娘亲的兴趣爱好,生平过往,还有她的各种习惯我都记住了,咱们能不能把课堂关了?我想回边城了,我想见你娘亲了。”一代战神,此时满脸络腮胡子,往日风流倜傥不见,抱着自家黄口小儿的大腿,各种卖萌式求饶,连那彰显王爷身份尊贵的自称,他都抛诛脑后,完全地没了形象可言。
赵夜摸了摸赵羽珩的头,一脸嫌弃:“爹爹,这才第三天,你就敢称自己全都记住了?那我要考考你,我娘亲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
“呃……讨厌,她讨厌始乱终弃,而且身心不一的男人。”
“这答案倒是差不多,但是,爹爹你卡壳了。”小嘴撅得老高,似乎赵夜非常不满意赵羽珩的慢半拍反应,对着在房顶放风筝的独孤正挥了挥手,“师父,你快来,我爹爹又犯错了。”
独孤正听之,立刻做出了反应。
人站在房顶未动,但是他手里的风筝却像是个长了眼睛一般,无视赵羽珩的躲避,追着赵羽珩满院子跑了许久,最终风筝的顶端还是插在了赵羽珩的发丝之间。
赵羽珩大手一挥,手未触碰到头顶的风筝,便已经将插在他发丝里的风筝扯了出来,反手也冲着独孤正方向飞去。他的武功照身为武林盟主的独孤正而言,打是打不到的,但是能让一动不动的独孤正动一动,他还是乐意为之的。
“爹爹,你这举动实在是太幼稚了。”肉乎乎的小胖手,捂着眼睛紧紧的,赵夜生怕被赵羽珩的幼稚举动辣到眼睛。
幼稚?
赵羽珩撇了撇嘴,他连震慑四海大陆的战神威严都被他们师徒两个踩在脚下了,幼稚怎么了。难道做为追妻魔鬼课堂的最底层,他想释放一下被打压的抑郁心情都不可以么?
因为心中这样想,所以赵羽珩撇嘴的状态持续好好久才收敛起来。
在赵夜放下捂眼睛的双手时,正好看到了赵羽珩撇嘴,当即飞身站在树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羽珩:“爹爹,举办魔鬼课堂的初衷是什么?你若是真的不想和我娘亲在一起,那咱们就分道扬镳好了,记得写一纸休书给我娘亲,免得日后你又忽然想起我娘亲再去纠缠她。”
见赵夜生气了,赵羽珩瞬间垂下了他高傲的头,蔫儿成一根枯草,大手不停搅动手指对赵夜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帮我的忙,我只是觉得我都已经记住了,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什么?没有必要反复记忆吗?”站在树顶的赵夜,小手往肩膀上一抱,“我娘亲的一切你若是都记在了心里,那你恒王府就不会歌姬、舞姬、侍妾、美妾一大堆了。”
“夜儿,为父冤枉~”无辜且幼小、可怜的声音,弱弱地从低眉顺目树下听赵夜训的赵羽珩口里说了出来。
赵夜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哪里冤枉你了,我又不是没有去过恒王府,也不是没有同你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打过照面。你如果不把府里清理干净,那连追她的资格都没有。”
“夜儿,爹爹敢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赵羽珩只有木槿一个女人,若是碰过其他人,天打五雷轰。”在立誓的时候,赵羽珩一脸正色,可以看得出他此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