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拖延时间,她看不到你的。”赵羽珅似乎发现了木槿这么多问题,是想等着与他们距离不远的张春草过来,然后大喊大叫地引来别人的关注,“这周围都是我的人,她只要一靠近,你美丽的脖子就会被我手下扭断。”
“你不会。”
木槿知道赵羽珅是个性格有些暴躁的人,说要扭断她的脖子就很可能扭断她的脖子。
但是,此时赵羽珅明显是想利用她的小命儿威胁赵羽珅,那么他就算再怒,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有所依仗,便有恃无恐。
“对,我现在是不会立刻要了你的命,但是你一喊,我的属下往你的嘴里扔点儿什么稀奇古怪的药丸,时间倒是刚刚好。”
红果果的威胁之词,听起来就让人极度不喜。
可是,木槿不喜,却也十分吃这一套。
胳膊腿儿被赵羽珅的手下都绑了个牢固,此时的木槿情绪再激动,也就能够晃晃身子来发现她的情绪:“算你狠,说吧,你凭借哪一点,觉得我能让赵羽珩不要那半个兵权?”
她木槿何德何能啊,就一长得普通好看的人,才疏学浅,顶多种田方面算是在行,也不过是是围着土地抛食的农妇而已。
“你不知道?”
原本对木槿喋喋不休不耐烦的赵羽珅,此刻见木槿对赵羽珩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知怎么瞬间来了同木槿聊天的性质,把她带到了他目前暂时歇脚的平民院落里,细细地同她讲着赵羽珩在京城里闹出的一桩桩一幕幕。
“你说他明明可以推掉那庄赐婚,却接了下来?”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木槿并不觉得赵羽珩这般作为让她感动,反而觉得他这是另外一种方式的逼婚。
喜不喜欢赵羽珩这一点姑且不论,她自小天生反骨,不喜欢被被人逼迫着做事情,也不喜欢别人带着目的的接近她,更不喜欢别人伤害了她还能一笑而过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很不巧,赵羽珩把她所不喜欢的几点都占了个遍。
“还有呢,更劲爆的。”
赵羽珅见木槿提不起兴致,他便扔出个噱头之后,又道:“大婚之日,他抱了个老母鸡当做你拜堂成亲了,还自行代替你签订了咱们吴国官府的婚书。”
“我本人都没有到场,他代签的婚书根本就没有效果。”
“有效果。”
木槿觉得赵羽珅这是在抬杠:“哪里有效果?吴国律例上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不可以各种非自愿的形式逼迫女方签订婚书。”
“因为他是恒王。”不知道为何,赵羽珅一太子殿下,这会儿提起赵羽珩的时候竟然言谈之间带了些许的自豪感。
“恒王怎么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羽珅从来没有听说过王法还能够用在他们这些个王子身上的,不禁哈哈笑起来:“你这女人,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皇子皇孙身为皇家人,自然出门在外代表了王法。”
“屁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也不过是肩头上扛了个脑袋,有什么可与我们不同的?”
似乎木槿这套说辞在赵羽珅,或者说在整个吴国都是个新鲜的言论,一时间屋内竟然出奇的安静。
木槿听不到赵羽珅回她的话,莫名的一阵心慌,让她弱弱地开口问赵羽珅道:“那我被他强娶了,还能同他和离什么的吗?尤其是单方面提出那种?”
“赵羽珩经营了多年浪荡纨绔子的形象,在同代表你的那只老母鸡成婚的一个月后,竟然解散了他府上的一干小妾、美姬,看得出他这是对你上了心呢。”
听到这里,木槿大概猜出了赵羽珅为何会执意要抓她了。
点了点头:“我懂了,太子爷你这是觉得赵羽珩不爱那些美色,只能试试走我这个歪果裂枣的路子了,对么?”
“事实证明,你这条路还蛮好走的。”赵羽珅脸上恶劣的笑容绽放绚丽,似乎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木槿问出这句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赵羽珩来救她的画面。
不过,转念一想,赵羽珩现在人正在京城里,不可能回来的那么快。
“字面意思。”也不管木槿理解没有他话里的意思,赵羽珅只抬头看着房顶,像是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很快,木槿心中的猜测就揭开了答案。
“丁成贤?是我姐姐叫你来救我的?”
原本还屏气凝神,心里面各种纠结是不是赵羽珩来救她,却见丁成贤一脚踢翻了赵羽珅的人,像个盖世英雄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没事儿,我姐姐呢?”
丁成贤在同张春草分开之后,他便去了个秘密的地方,这会儿是回到店里发现了木槿不见了,这才追了出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张春草现在在哪里。
作为赵羽珩同款耿直boy,丁成贤毫不避讳地对木槿回答道:“我没有同她在一起,只知道她似乎是出门给你找大夫去了。”
“东家,咱们现在离开这里吧,不然一会儿又来人了,咱们就该走不掉了。”
木槿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诶?你们两个当我是空气么?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谈论走不走的,你们想去哪儿?”
身材很难让人忽视的赵羽珅,见自己站在那里半天了,不仅没有人询问他的意思,还让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当背景墙,赵羽珅便有些不开心地撇了撇嘴:“真是见到厉害的人,你这女人就开始忘恩负义了。”
“……”老大,你别学会儿点儿成语就满嘴乱蹦好么?忘恩负义是这样用的吗?
丁成贤拉起木槿的手,也没有理会赵羽珅一直不停地叫嚣,带着她就往日昌粮铺的方向跑。
跑到一半,木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牵在手里面,不由得尴尬地挠头道:“那个,咱们已经快到日昌粮铺了,你可以松手了。”
“谁稀罕你的手,我可不嫌命长。”丁成贤在裤子上擦了一把手,就头也不回地往日昌粮铺的后院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