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司兄,她都已经走了,你就别装了,没有用了。”
司星崕也知道木槿走了,就冲着她那急匆匆的脚步,想必现在都已经快到对面最近想医馆了。
不过,做戏做全套,司星崕就是躺在地上不起来,依旧是一副重伤在身的样子。
“可以啊,我以为白术是这世上最会演的男人,明明心里面讨厌木娘子的孩子要死,也一心不想给她孩子痊愈的可能,却每每出现在她的面前,总是一副悲天悯人,极度想要治好我徒儿的样子。你们两个一样的恶心。”
“……”司星崕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白术,也不知道独孤正所说是否真实,他默默地比上眼睛,假装自己不知道独孤正在说什么。
此刻若是木槿没有离开,或者是恰巧回来,她听到独孤正的话绝对会问一句:阿术不是最喜欢夜儿么,你们关系不也要好的紧,为什么会如此一说?
倘若木槿问,独孤正自然不会为白术遮掩,然后将他所知道的所有内容告诉木槿,但是此时此刻木槿正在医馆里同上了些年岁的老大夫,讲述着倒在倾心楼里的司星崕的病情呢,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抽身回来旁听。
“司兄,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问一问我白术是谁?”
之前还紧闭眼眸的司星崕,听到独孤正如此一问,不由得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白术不就是个隐姓埋名的皇子,你至于当成个宝贝一样问么?”
“你,你竟然知道?你谁?”
其实,司星崕知道关于白术的事情,比独孤正还要多。
如若不然,那一次,他的人也不可能绑了白术回去,逼着白术给他的兄长治病。
不过,这些都是司星崕的秘密,他是不可能同独孤正说的。
再者说,就司星崕所掌握的一些情报来看,这个武林盟主独孤正,也是个与吴国朝廷挂扯不清的人。
这样想着,司星崕又撇了独孤正一眼,就打算再次闭眼装聋作哑。
只是,他的眼眸扫在面前独孤正脸上的时候,却见独孤正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那绝对是情敌啊。
情敌见面向来都是分外眼红的,独孤正也不管司星崕是真的痛苦到要闭眼睛,还是假装要闭眼睛,直接一个大掌抓在司星崕灰白色的长袍大襟儿上:“看你这长相,似乎不是边城本地人,这里的人皮肤白虽白,却没有你这般通透的,说吧,你到底是哪里派来的细作?”
司星崕可以肯定,他的伪装能力不说无人能及,也绝对不会有人看得穿的。
此时抓在他衣襟儿的独孤正这样问他,诈他的成分多一些。
“外表而已,天生的,父母给的。你若是想要我这么白皙的脸蛋儿,那你可得回炉求着你娘亲多多给你改良了。”
独孤正不丑,且满脸英气之下还带着军旅的飒爽,眉目之间更是别有一番俊雅在其中。
走在街头,也是个姑娘媳妇儿回头频频相望的英俊人物。
这会儿被司星崕如此说,他顿时不服气起来。
当然,身体的不服气,比他脸上显示的还要多,直接就把躺在地上似乎随时都能够晕过去的司星崕单手拎着脖领子就给提了起来。
才把司星崕提到半空,独孤正还没有对司星崕动粗,就见司星崕嘴角露出狐狸狡猾的笑容,嘴巴开合却无声地对独孤正说:你输了。
“我输了?什么意思?”
这话才从独孤正的嘴里面问出来,就见木槿搀扶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一路步履蹒跚地走进了倾心楼,同时也刚巧看到了独孤正大手提着司星崕的衣襟儿,把“软弱”无力的司星崕给提到了半空中。
大厅里突然多出来两道呼吸,就独孤正与司星崕不相上下的武功来说,自然也是发现了的。
只是,独孤正是背对着门,而司星崕的脸刚巧就正对着门,司星崕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来人是木槿。
木槿的角度也能够看得到司星崕对独孤正唇语,却也只是能够看得到,她的唇语不是十级,完全不知道司星崕对独孤正说了什么,只知道独孤正此时拎着司星崕的衣襟儿。
人往往都是要同情弱者,而站在制高点上决裁强者的。
此时不明真相的木槿,亦如平常人一样,也站在制高点上审视独孤正:“独孤盟主,你武功高强我们众所周知,但是你此刻手提重伤人士的行径,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与你之前所说的恃强凌弱毫无分别了吗?”
“我……”
听到背后木槿的声音,独孤正再也没有力气单手提着司星崕。
他手劲儿一松,原本被半提在空中的司星崕就像是风中的落叶,被独孤正一松手就重重飘落在地上。
“独孤盟主,他不过是个稍微会些功夫的人,你不必如此吧?”木槿说话间,扶着身侧走路蹒跚的大夫就已经来到了司星崕的身边,请其为司星崕诊治。
如果说,之前司星崕还担心自己那假伤会不会暴露,那么现在被独孤正如此重重一摔,他自己又没有用真气护体的情况下,他还真的就会受一些内伤。
脸上佯装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司星崕决定再来一剂猛药,直接把自己这突然多出来的竞争者给赶跑:“东家,我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说着,司星崕就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似乎要用手捂着嘴巴咳嗦,实际上他是在往嘴里面塞药。
那药是他自己配制的,能够让人短时间进入假死状态,之前他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用一下,现在连想都不用想,必须用。
“大夫,你看他怎么了?怎么忽然没有呼吸了?脉搏,脉搏也没有跳动了。”
就在木槿难过司星崕“死”去的时候,被她请来的大夫立刻拿出一套银针对司星崕开展治疗。
一套银针下去之后,司星崕之前停止的脉搏,还有呼吸,也都重新启动。
木槿欣喜地给了老大夫一笔钱,都忘了听老大夫再次复诊的结果,她直接就送走了老大夫,然后雇了个人随着她把司星崕给抬回了日昌粮铺。
“星崕,幸好你没事儿,幸好那老大夫的医术高超,不然我这辈子可得自责死了。”
趴在司星崕的“病”榻前,木槿一边如此对司星崕说着,她的心里面一边庆幸着可以少出一笔丧葬费。却不知道,实际上司星崕他是给他自己吃了假死的药,而他能够复苏也不是因为老大夫的医术高超,而是药效过了。不过,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最起码会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咳咳~”躺在病榻上,似乎真的从地府被抢救回来的司星崕,他此刻除了咳嗦,没有任何的话回复木槿,逼真的木槿心脏时时提着,就担心他哪一下咳嗽没有把气给喘匀了,再嘎一下醒不过来了。
在木槿把司星崕送回房之后,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在前面售货的张春草和丁成贤也闻讯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