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贤对自己的武功很自负,他觉得天底下的人没几个是真正能够做他对手的人,这会儿听到司星崕的话,顿时体内的打架情怀被点燃。
“好啊,打就打,咱们明日午时城外桃花林里汇合。”
一听丁成贤报出来的地名,司星崕便已经猜到了对方想用的把戏,他心里道了一句丁成贤太天真,便当场直白拒绝丁成贤,道:“约架可以,但是明天的时间不行,地点也不是很妥当。”
“为什么?”丁成贤不解。
他们不就是约个架么,难不成要择良辰摘吉日?
司星崕不想自己在同丁成贤比试的时候,旁边有个赵夜这般武艺比他不相上下,甚至隐约还要高出他一些的人。
但凡比他功夫高的人,大多都是能够看得出他到底发了多少成的力,又是否倾尽了全力的。
“不为什么,你就说今天比成不成吧。”
丁成贤最近被安排到日昌粮铺里做“卧底”,低调才是最高的装逼,他心里一直这么想的,但是司星崕的不太低调让丁成贤的内心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司星崕此时回复他的话,让他由内而外地想要同司星崕打上一次,灭一灭司星崕的威风。
一番犹豫与挣扎之后,丁成贤咬着后槽牙回司星崕,道:“比,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比的,又不是那些个喜欢期期艾艾的娘们儿。”
“那就动手吧!”
这一回,司星崕的话音未落,丁成贤就是一个起手招式直劈司星崕的面门。
被赵夜留在日昌粮铺里的张春草见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她想要拉架也拉不动,想要去找木槿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木槿,便对着院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猛地跺了跺脚:“你们就在这里打吧,我去找恒王去了。”
“张娘子,你说什么?”
全神贯注地与司星崕比试,忽然听到张春草提及什么恒王,打得已经白热化的丁成贤瞬间收了与司星崕打斗的动作,半呆滞地寻找张春草说话的声音而去。
然而,张春草寻找木槿心切,脚下的步子飞快,根本就没有听到丁成贤问她的话,人便消失在院子的后门。
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火烧云卷着失去炽烈的太阳,向着西边一点点涌动。路上的行人也没有一清早时候拥挤,松散得能够容下几个摊位。
“妹妹,你在哪儿啊?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啊。”
就在一干人,人仰马翻地寻找木槿的时候,待在倾心楼里培训了众位娇滴滴姑娘们一天的木槿,她此时正躺在翠莲的房间里,仰头一口一口地吃着番邦引进来的提子。
一边吧唧着嘴巴毫无形象地吃着,她一边还赞叹着:“与上辈子吃的提子一个味儿,甜、美,幸福感爆棚啊。”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木槿从没有现在窝在翠莲房间里这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就算是在村子里的时候,她整日还得提心吊胆着许家人会不会来闹事,张家人会不会又出幺蛾子,一刻都没有如此舒心的时候。
“唉~美滋滋的日子,真是一点儿都不想会日昌粮铺了呢。”
比起日昌粮铺褚玉留给她的烂摊子,此时倾心楼一派心生盎然的景象,叫她流连忘返不想回日昌粮铺了。
把一盘子的提子吃了个干净,木槿用丝绢擦了擦手,转身选择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要睡个美容觉。
“笃笃笃~”
浅浅清脆的敲门声入耳,木槿的睡意全无,懒懒地应声道:“谁啊?”
“东家,是我莞儿。”
虽然还未吃过晚饭,也没有到该睡觉的时辰,但是木槿这个时候只想睡觉。
“有什么事?”
“东家这话不好在外面说的。”
困意难掩,木槿哈欠连连地回道:“不好说,那你就写下来,等晚膳的时候拿来给我看。”
“这……”莞儿有些焦急,“东家事情挺紧急的,我能不能进去说,长话短说那种。”
木槿此时也听出了莞儿此时的焦急,她用手捂住了嘴边已经打了的哈欠,道:“给你二十个数的时间,快说快走。”
“谢谢东家。”
莞儿就像是个榆木脑袋似的,明知道木槿与她隔了个门,根本看不到她对木槿躬身施礼,但是她依旧在说出感谢木槿话语的时候隔着门板给木槿鞠了个躬。
“吱嘎~”门被莞儿打开,她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再次给木槿行礼之后,开口言之:“东家,我家里听说咱们这儿要改成酒楼,他们想把我赎回去。”
“怎么赎回去?一百两纹银吗?”
木槿在接收倾心楼的时候看过每个姑娘的简历,尤其会制作糕点的莞儿,木槿把她的简历都快翻烂了。
才十三岁,莞儿的家人就为了自家儿子娶亲把莞儿给卖到了倾心楼里,不但从来没有说要赎回她,还经常从莞儿手里面扣钱贴补自家已经娶亲了的儿子……
后面还有许多莞儿家人的奇葩事情,木槿看了之后觉得气,就一股脑的全都给摒除在记忆之外了。
不过,对于莞儿家人清奇的脑回路,倒是被木槿牢牢记住了。
“东家,我娘说,当初把我卖进来的时候,只有一两银子。”
“你是什么意思?叫我原价卖再原价卖?”木槿嘴里说得有些泼辣,但是她真心是为了莞儿好的。
那一家子亲人,比张春草的一家亲人还要奇葩,更是可恶至极。
早前不说赎回莞儿,如今忽然说要把人赎回去,还打算在倾心楼培养了莞儿一番之后原价赎回去,其心不由得叫人揣摩啊。
莞儿不知道木槿对她的好意,只觉得木槿这个新东家的宽容与平等都是装出来的:“东家你若是不愿意,可以说个价钱,只要合情合理,我娘和我哥说了,他们都会出的。”
“价钱咱们先不论,你就告诉我,他们赎你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要……要……”
莞儿在回答木槿的时候,似乎心中对于她父母兄长忽然要赎回她的用心有所怀疑,但是又极力想要掩盖那种怀疑:“要把我接回去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