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东家……”
木槿的动作很快,在盈盈坠着泪喊她别上楼的时候,她已经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说来也巧,她才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就碰到了那三五个几乎把她还未开张的酒楼给拆了的官差。
“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几个官差见木槿眼生,又长得极其漂亮,顿时以为她是倾心楼里之前的某个头牌,眼睛色兮兮地来回在木槿的身上打量。
“看什么看,回答我的问题!”反正楼里都几乎被这帮官差给拆了,木槿索性就狠狠一脚踢碎了楼梯的木质扶手,气势恢宏地吼了一句。
古往今来,人类的劣根性,从来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那几个官差自以为自己是衙门里的人,平日里硬气的走路都带着罡风的。
此时遇到了横行霸道的木槿,他们瞬间硬气不起来了。就连在木槿身上流连的目光,也移了位置,齐刷刷地看着被木槿一脚就踢碎了的楼梯扶手。
木质的楼梯与木质的楼梯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有的木头本身质量就不是很抗打击,而木槿踢碎的这个木质楼梯扶手恰恰是木头质量最好的,就是拿斧头砍,也得砍上个几天几夜。
那些个官差也都是识货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木头碎屑上片刻之后,他们便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人是个有外家功夫的。
他们虽然也会些三脚猫的拳脚,但是遇到真功夫的人,他们还是得避让一些的。
“我上个问题不想回答?”木槿目光冷森地看着面前的官差们,“那我再给你们一个回答问题的机会,你们来我这里想要搜查什么?”
看到她之后都没有说要把她带走,木槿心下便了然,眼前这些官差所来并非因她。
既然不是找她的,她与这些官差言谈起来完全没有顾忌,更没有什么压在心头的包袱,气场全开地冷颜望着他们。
大抵是木槿踢在楼梯扶手上的一脚太狠了,几个之前还硬气得走路带风的官差们,此刻在她的面前各个都如弱小的小鸡仔儿似的蜷缩在一团,生怕木槿一脚也把他们如楼梯扶手一般踹碎了。
“怎么?我这个简单的问题,你们也不想回答吗?那这是不是就代表你们想接受我对你们的惩罚?”
卧槽,这女的是大魔王么?怎么这么可怕?
瑟瑟发抖的官差们,在木槿的问话与她的人一起逼进他们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齐声仰问苍天。
然而,问天问地都不如好好回答木槿的问题。
木槿走近的第一个官差没有好好回答问题,直接被她从二楼扔到了外面的街头,那哐当落地的声音,想必身上的肋骨断了不知几根了。
第二个被木槿目光锁定,准备走近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被木槿徒手扔人肉沙包的动作给吓到了,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就把实话同木槿说了。
由县太爷的命令起,至他们阳奉阴违拿着鸡毛当令箭结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答的详细不能再详细。
木槿抬起手,在那老实交代的官差肩膀上拍了拍:“回答的很好,这个我得奖赏你啊。”
不能够总玩儿杀鸡儆猴那一手,赏罚分明这一手段,木槿从赵羽珩那里学的很好。
言罢,木槿就如她所说,赏了那老实回答她问话的官差一张百两的银票。
……其实,在给了那官差一百两银票之后,木槿的心里面也滴了血多血,一百两银票买大米都能吃上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了,此刻就被她这么轻飘飘地给了那个官差。而且,她家夜儿的体内余毒未除,一百两银子她得赚多少天才能攒回来啊。
“这位娘子,你……你松手啊。”
心里正十分后悔的木槿,听到身边有人在同她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面还死死捏着那张要给那个官差的银票。
“抱歉。”虽然十分不想给,但是木槿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道理。
于是乎,木槿尴尬地松开了手上紧紧捏着的百两银票,一脸的便秘色,特别能够让人感受到她身上生人勿近的气质。
“谢谢这为娘子赏。”
手里接过了木槿给他的大额银票,那官差嘴巴咧笑着,把手里面的百两银票在自己同行伙伴面前回来回去,生怕别人看不到他幸运地得了奖。
没有回答木槿的人,此时手里连个安慰奖都没有的几个官差,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拿着个百两的银票在他们面前显摆。
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木槿,她冷眼看了眼前的几个官差,朱唇凉凉地冒出个“滚”字,转身就下楼查看自家店里员工的解绑情况。
“老大,她让咱们滚,你说……”
“说什么说,咱们能打过她吗?”
“大哥说的对,三弟,你别再瞎出主意了。”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看我手里的银票,是不是很亮眼?”
“……”
“……”
“……”
在手里拿着木槿给他的百两银票的官差声音一结束,其余三个官差便也忘了木槿的可怕,一窝蜂地在倾心楼的二楼追着那手里拿着百两银票的官差打。
当木槿在楼下交代了重新打扫倾心楼的话之后,她转身便又回到了二楼。
看到眼前被那几个官差几乎要拆掉了的二楼,原本木槿还打算放那几个看起来不太聪明亚子的官差一马,现在她只想揍他们一顿。
“女侠饶命,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
“大哥,你怎么能够喊她女侠呢?咱们是官差啊。”
“三弟,你怎么可以质疑大哥?”
“兄弟们别吵了,你们难道忘记那个莞儿在县太爷面前说了什么,又提起了谁的名字吗?”
一经第四个官差提醒,那三个官差瞬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袍子一撩,就跪在木槿面前,一口一个“娘娘息怒”。
伸手不打笑脸人,木槿看着眼前跪拜她的几个官差,想揍他们一顿的心思歇了下来,只冷声道:“知道我是王妃,那么你们砸了我还未开张的酒楼,你们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