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两位祖宗哪儿不舒服,刘御医半点不敢歇,拎着药箱和闵公公匆匆来到万煌殿。
“君上,君娘娘。”
刘御医将药箱搁置到旁边,就要来看诊,才想起他根本不知是哪位祖宗身上不舒坦。
刘御医欲言又止的看向夙璟,夙璟扬手让闵公公先出去,他才道:“给君娘娘诊诊脉。”
穆安安:“......”
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只能保持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闻言,刘御医莫名有点摸不清状况,但君上的命令,他不能不听从,“劳烦娘娘把手伸出来。”
穆安安:“那个,其实本宫磕到的是脑袋......”
这仅是诊脉是诊不出来的。
“娘娘?”
刘御医不禁愕然,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紧张的问:“可是磕伤了?”
“并无。”
只是暴君就喜欢小题大做罢了。
穆安安侧过身来,背对着刘御医,在她换衣裳的时候,就已经将发髻解下来,三千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肩膀,散发着阵阵清香。
刘御医替她撩起长发,仔细的观察一番。
见状,夙璟眸色沉沉,一言不发的盯着刘御医,直把刘御医盯得背脊发寒,就算不用转过身来看,他都能猜到是谁的目光。
刘御医感到害怕,不敢有丝毫恍惚,飞快的检查完毕。
他颤颤巍巍的抹去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而后垂首对着君上道:“回君上,君娘娘并无大碍。”
“嗯。”
夙璟颔首,不自觉的微微收敛眸底的冷色,他吩咐:“闵公公,送刘御医回去。”
“是。”
闵公公进来带着刘御医出去。
整个寝殿里就只剩下穆安安和夙璟两人。
穆安安盘腿坐在床榻,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打了个哈欠:“君上,那臣妾是不是可以歇息了?”
夙璟紧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时没说话。
一整日下来,早上是哭得慌,午后是经历各种惊心动魄小鹿乱撞的状况,她的小心脏都要蹦跶不起来了,是时候洗洗睡了。
穆安安确实累得慌。
方才在沐浴的时候,险些就要晕睡过去,若非阿竹时刻注意着她,将她唤醒,可能现在她还在浴池里睡觉。
如今一松懈,躺在床榻就舍不得再起来。
穆安安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看着夙璟,委屈巴巴的呢喃着:“夙璟,我睡着了。”
说着,她将脸往被褥里蹭了蹭,像是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过去。
她倒是胆子大了,这下连君上都不喊,直接喊君上的名讳。
夙璟记得穆安安有好几次都是直接唤他夙璟。
若是计较,他早就该跟她算算总账,其实他也想不通,为何非要对穆安安这般纵容。
他向来行事果决,说一不二,就连当场斩杀大臣都能面不改色。
偏偏为穆安安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也许是,她是后宫里的第一人,亦或是看在父君和穆成枫的脸面上,他不想对穆安安过于苛刻……
夙璟心下叹息,垂眸看着穆安安恬静的睡颜,良久才低低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