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臭臭见青玄天受伤,七手八脚的搀扶着青玄天,把青玄天弄进马车里。
臭臭着急的问道:“夫君,你……你没事吧?”
青玄天摇头说道:“可惜我的宝贝,可惜我的宝贝啊……”
青玄天以前也不是视财如命的人,今日怎地忽然变样,竟然不管身上的伤势,口中一个不停的念着“宝贝,宝贝”的话。
香香臭臭她们看着青玄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香香伸手摸摸青玄天的额头,说道:“夫君也没病,怎么说起病话。”
青玄天不停的念叨着“宝贝,宝贝”的话,两边阁楼上,马车前后的人都几乎已走得精光。
他们本就是为灵玉而来,既然灵玉不在青玄天的手上,他们也就没有耗下去的必要。
碧玉城主和何瑜两人走到青玄天马车旁边,碧玉城主小声问道:“青公子,你的伤不碍事吧?”
只听马车内的青玄天说道:“多谢城主大人关心,在下的伤不碍事,收拾几条小虫还是绰绰有余。”
碧玉城主说道:“青公子,城主府中有一个老医师,救人治伤的手段一流,不管是刀伤,剑伤,内伤,只要到他手中都变得没伤。”
“要不要我把他找来,替青公子看看?”
马车内的青玄天说道:“不用,不用,些许小伤,不打紧。”
碧玉城主又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命令马车继续行进了。”
青玄天道:“好。”
碧玉城主和何瑜两人走到前面,小声吩咐几句,就踏上马车,可能是碧玉城主特别吩咐,马车行进的速度要比先前慢很多,也平稳很多。
青玄天看着没了一块肉的胸口,苦笑道:“好厉害的鹏岄,不仅拿走我的宝贝,还差点拿走我的小命,真是好险。”
臭臭在替青玄天清理胸口的伤口,血已止住,伤口也已被清理出来,只见胸口留下五条长长的抓痕,里面的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香香臭臭小燕子她们看着青玄天胸口的伤口,都忍不住吸一口凉气,真就如青玄天所说,鹏岄差点就把他的性命也带走。
臭臭心里有疑惑,青玄天的实力,她是清楚得很,按理来说,鹏岄不是青玄天的对手,就算鹏岄先发制人,以鹏岄出手的速度,青玄天也能从容闪避才对。
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问出来,毕竟四周人多口杂。
小燕子看着青玄天胸口的五条抓痕,问道:“疼吗?”
任谁的身上留下这样五条伤痕,也一定会疼的,青玄天笑道:“不疼,才怪。”
小燕子眼中似有泪流下,再也不说一句话,她手中却已多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药丸,喂进青玄天嘴里。
马车在这时骤然停下,刚刚马车外还很安静,此时却已是人声鼎沸。
青玄天知道,马车已到城外了。果然,碧玉城主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青公子,已经到比斗的地方了。”
青玄天刚要起身出去,又听碧玉城主说道:“青公子有伤在身,就先在马车里养伤,若是轮到城主府的人上场比斗,青公子在出来也不迟。”
青玄天又躺回原来的位置,看着窗外说道:“城主,若是到城主府的人上台,我就出来,上台去比斗。”
“不过,前几场比斗,我想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城主府里也应该有人能应付,城主府的人真的不能应付,又叫我吧!”
碧玉城主说道:“如此甚好。”
他接着又说道:“青公子,你好生在马车里养伤,我先告辞了。”
碧玉城主已走向擂台所在,擂台设在一块空地上,也没搭高架,只不过在空地的四周画上一条白线,比斗的人就在画的白线里比,若是不小心退到白线外面,亦或者是被打倒在地起不来,就已算输了。
空地前面有十张长桌,其中九张长桌前都已坐着人,唯独中间一张长桌前没有人。
那坐在长桌前的九人见是碧玉城主前来,全都起身笑脸相迎,每人都说几句客套话,碧玉城主也和他们轻微客套几句,走到空着的长桌前坐下。
碧玉城主坐下,其他九人也就跟着坐下,只听一人说道:“城主既已来了,比斗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碧玉城主说道:“开始。”
碧玉城主一声令下,比斗也就开始,那些参加比斗的家族势力,依次派人上台比斗。
正如青玄天所说,开始时只不过一些小家族小势力的人小打小闹,也没多大看头。
青玄天躺在马车里,好似已经睡着,臭臭看着青玄天,苦笑道:“夫君,真是一个奇人,这种时候也能睡着。”
香香笑道:“你怎知夫君睡着了,说不得是在闭目养神呢!”
臭臭说道:“你看夫君都已打起呼噜,真是睡着了。”
“你说夫君身上有伤,上台会不会有意外?”
香香说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意外,不过我想,以夫君的机变,就算不敌也不会有危险。”
臭臭又说道:“不知道城主府的宝库里有些什么宝贝,若是没有什么好宝贝,夫君拼死拼活,可就不值得了。”
香香说道:“城主府的宝库里自然有宝贝,不过就要看碧玉城主是不是真心诚意,别把好的东西藏起来才好。”
“他若真把好东西藏起来,就算夫君答应,我也不答应。”
他们正说着,忽听青玄天说道:“哎呀,想睡一个好觉也没睡成。”
臭臭问道:“难道,你昨晚上还没睡够?”
青玄天苦笑道:“昨天晚上倒是睡够了,只是今天的还没睡够,瞌睡虫就像和我有仇一般,总是来找我,我也奈何它不得。”
臭臭说道:“别胡说了。”
“唉,你说,碧玉城主会不会把好宝贝藏起来,然后,随便拿几件烂东西忽悠我们?”
青玄天说道:“你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知道碧玉城主会不会把好东西藏起来。”
“不过,我可以保证,碧玉城主若是言而无信,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臭臭又道:“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青玄天说道:“不要紧,这对我而言,不过是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小燕子忽然说道:“我一定要让鹏岄后悔。”
青玄天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我想,鹏岄此时就已在后悔了。”
“你也别把那些事放在心上,想得多,烦恼就多,烦恼多就伤神,伤神就伤身体,伤身体就会伤到我们的孩子。”
“所以,你一定要每天开心,别想不开心的事,听话。”
小燕子的脸上露出甜蜜笑容,笑着点点头说道:“夫君,我知道了。”
臭臭打趣道:“夫君,我也要替你怀个孩子。”
青玄天说道:“最近几天,我这身体已被你们折腾坏了,好在我是一个练武的人,身体比常人强劲,还不至于下不了床,可要继续折腾下去,也是真的受不了。”
“你我已是夫妻,生儿育女的事,只在早晚,也不用过于着急。”
她们听得青玄天的话,脸上都浮起红晕,他们虽然是夫妻,说起生儿育女的事,还是觉得有些羞臊。
臭臭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青玄天。
他们在马车里东拉西扯的谈着,擂台上也斗得水生火热。
碧玉城共有三百多个大小势力,参加比斗的有两百八十个,最少也要经过七轮筛选,才能分得出前三名来。
比斗已开始一个时辰,第一轮的比斗才进行到一半,按照这种速度,今天恐怕只能举行前三轮比斗,至于后面四轮的比斗,要等到明天了。
前三轮的比斗,城主府的那些少年就已能应付,也不用青玄天出手。
青玄天出手可能要在六七轮的时候,那时候筛选下的都是一些实力很强的人,城主府的那些少年决计不是对手,只有他出马才能解决。
今天不用出手,青玄天也乐得清闲,想着好好睡一觉,补补精神。
最近几天,事情很多,每天夜里,他不仅要和臭臭她们折腾,还要时常绷着心弦,提防着有人来偷袭,暗下毒手。
夜夜如此,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更何况,他的身子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他倒是睡得舒服,臭臭她们自然也都小心照看着他。
这一觉,他真是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都在晃动,臭臭她们正温柔的看着他。
“咦,马车怎么在动?”他才问出口,臭臭就说道:“今天的比斗已经结束,我们正在回城主府的路上。”
青玄天问道:“比斗进行到第几轮了?”
臭臭说道:“第二轮刚结束,有几个势均力敌的人,几乎斗了半天时间,好在最后都分出胜负了。”
青玄天说道:“看样子,比斗还要两天才能结束。”
臭臭说道:“不出意外,还需要两天结束。”
青玄天说道“比斗结束,我们就到城主府宝库里挑宝贝,然后就离开碧玉城,继续往东走,在往前面去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这事自然没有人反对,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
回到城主府,碧玉城主又是好酒好菜的招待,青玄天吃个满饱,就回到小院中,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喝着茶水。
碧玉城主和何瑜又聚在书房里,碧玉城主问道:“你看,那被鹏岄夺走的灵玉是不是真的?”
这事,他们本已不打算管,不管灵玉在谁手里,又或者被谁夺去,他们都已决定不管,可他们心里多少也有些好奇。
何瑜说道:“我看他神色黯然,失魂落魄,那被鹏岄抢走的灵玉应该是真的无疑。”
“这会儿,我想的倒不是灵玉是真是假,我在想:他受了伤,是不是真的能替城主府夺得名次。”
当下,名次对城主府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
碧玉城主说道:“他虽受伤,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何瑜道:“但愿如此。”
他接着又说道:“我们要不要把宝库里的好宝贝藏起来,万一青玄天真能替我们夺得名次,好宝贝可就要被他拿走了。”
碧玉城主摇头道:“为人处世,最忌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他,只要他有能力,宝库里的东西任他选。”
何瑜问道:“参加明天前两轮比斗的人,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碧玉城主道:“已经安排妥当。”
何瑜想了想,也没其他事情,就说道:“我先告退了。”
碧玉城主道:“好吧!”
何瑜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中,碧玉城主也已回房,青玄天却还没回到房中,正坐在石桌前,抬起头看着天空,也不知是在看着不知不觉中爬上天空的明月,还是在发呆。
臭臭她们悄悄在他身边坐下,也学他的样子,抬头看着天空,久久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青玄天忽然说道:“前几天你们都在担忧着灵玉惹出来的麻烦,如今,那些麻烦都已不是我的了。”
“没有麻烦,真是一身轻啊!”
臭臭叹道:“到手的鸭子飞了,真是有些可惜。”
青玄天说道:“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天下又不止那一件宝贝,比起性命来说,那件宝贝算得什么?”
臭臭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青玄天说的话有些意味深长,青玄天脸上迷幻般的表情也让人难以捉摸。
小燕子有时候话很多,也很爱闹,有时候不仅话很少,也安静得可怕,最近几天,她就安静得有些可怕。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很少说话,她已开口说出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夫君,早点睡吧!”
青玄天只好回去躺下,今夜,他没有折腾,他就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睡去。
他时常会做梦,很多时候,做的都是美梦。
今夜却不同,今夜他做的是一个噩梦。
噩梦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只有一个人,一个满脸流血的人,那人就在他的梦里飘荡。
青玄天已被噩梦惊醒,身上早已湿透,额头也在冒冷汗。
臭臭被他惊醒,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青玄天摇头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快睡吧!”
臭臭轻轻“嗯”了一声,就轻轻躺下,青玄天也躺下,躺在床上。
他老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事发生一般,也不知那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