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天乔装进碧玉城,找到先进城的香香臭臭她们,把她们安排到一个隐蔽住所,才又出来找到乔装过的王疾风。
两人来到被烧毁的酒楼,只见许多人围在废墟前,有人在痛哭,有人在喊叫,也有人在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其中还有几个人,青玄天和王疾风都认识。
一个就是碧玉城主和何瑜,碧玉城出这种大事,碧玉城主作为碧玉城的主事人,怎可能不来看看。
还有就是李家主,王家主,他们各带着几人,也来了。
李家主看着废墟,脸上时不时露出笑意,王家主却与他截然不同,眼中泪滴滴落下,哭得死去活来。
王家主得到消息,听人说:“青玄天和他儿子都在酒楼里喝酒,进去后就没有出来,肯定是死在里面。”
他想到儿子可能死在大火之中,哪有不哭的道理。
碧玉城主听得别人说,青玄天也在酒楼里面,可能已死在大火里,如此人才,英年早逝,真叫人觉得可惜。
碧玉城主想到青玄天的背景,还有狐族,凤凰族的三个公主也死在里面,心中就如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这种事,发生在他的地头上,他多少也要负一点责。
狐族,凤凰族可不是好惹的存在,搞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找到放火的主谋,就算狐族,凤凰族找来,也有一个说法。
碧玉城主已经悄悄派出人去打探,可是什么也查探不到。
碧玉城主不经意看到李家主脸上的笑意,想起多年以前,女儿惨死的事,又想到青玄天杀死李修的事,心中多少有点主意,怀疑酒楼放火的主谋就是李家主。
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碧玉城主也不能拿李家主如何,就算有证据,他也真没胆去动李家主。
毕竟,李家后面还有一个蓝家,李家不可怕,可怕的是蓝家。
这件事若真与李家有关,可就难办了。
碧玉城主,李家主,王家主可都不知道,暗中有两个人,四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王家主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王疾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真恨不得跑出去,跪在王家主面前,告诉王家主,他没死。
最终,他还是忍住那种冲动。
青玄天小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疾风点头,没有说话。
青玄天又说道:“走吧。”
他们就离开这里,悄悄回到住处。
他们的住处是王疾风给找的,在一个小巷里,是一个小院。
小院的主人是个买卖碧玉的商人,赚到不少钱财,在碧玉城里置办了不少房产,房多人少,住不过来,这里也就空闲了。
王疾风知道这里有个空闲的小院,又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就找到小院的主人,商量着租借小院。
小院的主人是个商人,有钱赚自然不会错过,再者说小院闲着也是闲着,就以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租金,把这个院子租给王疾风。
青玄天走进小院,臭臭就跑过来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
青玄天说道:“我们的怀疑是对的,事情八成是和李家主有关。”
“李家主以为我们死在酒楼中,一脸的得意神情,他哪里晓得我们还没有死。”
“他以为我们死了,得意忘形,就会露出破绽来,想要他原形毕露,想来也不是难事。”
“王兄,今夜我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在出去查探查探。”
王疾风答道:“一切都听青兄安排。”
青玄天从城主府出来,随着王疾风到酒楼里喝酒,然后在从暗道中逃出,易容又入碧玉城,时间已从早上到傍晚,到他们从外面回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臭臭她们三女早已做好饭菜,他们回来吃过饭,早早的就休息了。
青玄天躺在床上,旁边的香香臭臭都已睡着,他听着她们的微弱呼吸声,想着最近几天经历的事。
不知不觉,夜已渐渐深了。
青玄天还是睡不着,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一时来了兴趣,轻轻的从床上下来,穿上长袍,慢慢走出房间,来到院中,抬头看着天空明月。
举头望月,也实在无聊。
青玄天总觉心中烦闷,无聊至极,又睡不着觉,忽然就有个主意。
既然睡不着觉,何不出去外面走走?
青玄天心中有主意,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跃出院墙,落在小巷里。
巷子里一片漆黑,就连天空中洒落下来的月光,都被两边的院子遮住,落不到巷子里。
四周一片寂静,青玄天就慢慢走在寂静的巷子里,他的心也慢慢的静下来。
不知不觉,已走到巷子的尽头。
巷子尽头是一条长长的街道,从南往北,街道两旁是高高矗立的阁楼,有酒楼,也有茶楼。
这时已经是深夜,酒楼茶楼都已关门打烊,只有阁楼角上悬挂的孤灯照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
青玄天走在孤灯下,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也不知走出多远,眼前一亮,看到街道旁有一个小酒铺还没关门。
青玄天仿佛看到一件宝贝,带着炽热的心,快步走到小酒铺门前,用最快的速度进到酒铺里,坐在挨着门的桌子前。
酒铺里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年纪已经很大,头发已经斑白,脸上已布满皱纹,眼角深陷的驼背老人。
他是酒铺的主人,他姓张,人们都称他张老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这开酒铺已经有十多年,别人的酒铺是白天开张,他的酒铺是夜里开张。
黄昏到黎明,是他酒铺开张的时间。
他酒铺里的生意很好,晚上喝酒的人绝不比白天少,他赚的钱也绝不比别人少。
老人佝偻着身子,迈着迟钝的步子,走到桌前,用嘶哑的嗓音问道:“公子,你要喝什么酒?”
青玄天说道:“最好的酒,最好的下酒菜。”
老人咧开嘴,露出一口稀松的牙齿,笑道:“公子,酒倒是有,下酒菜却没有。”
青玄天说道:“那就拿好酒来吧。”
老人慢慢走到里间屋,拿出一坛好酒,又慢慢的走到桌前,把酒放在桌上,又拿酒碗给青玄天。
青玄天启开酒封,倒了一碗,一口喝下,接着又连续喝了三碗。
一坛酒喝下去,青玄天就没有在多喝,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走出酒铺,夜已更深。
他继续往前走,冷冷的风,顺着街道刮来,刮在脸上,一股透心的清凉,袭遍全身。
青玄天没走多远,就见有五六个人,急急忙忙从前面走来,走过身边,走进他刚刚出来的小酒铺。
他正在好奇,就听有人问道:“李老,可打探清楚,那小子在什么地方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道:“已经查探清楚,就在后面巷子的第三个院子里。”
青玄天耳朵比别人灵敏,几十丈外的说话声,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他听得说话的两人中,有一人的声音十分耳熟,好似是小酒铺里,那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的声音。
青玄天听到有人叫他“李老”,心中暗想:他原来不姓张,而是姓李。
莫非他是李家的人?不知道他们找的那人又是谁?
青玄天心中疑惑,决定去看看热闹,还不等进酒铺的那五六人出来,一闪身,就进去旁边巷子里,找到李老所说的巷子,走到第三个院子外停下,一跃身,蹿进院子,在一跃身,蹿上房顶,隐在暗处,偷偷观瞧。
青玄天刚刚隐住身形,就听院外有脚步声,随后就看到几个人翻墙而入,身子十分轻巧的落在院中,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居然是六个神品后期巅峰的高手,这样的高手,深更半夜,翻墙到别人院中,干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青玄天在暗中看着,他倒要看看,那六人究竟想干什么。
忽然,院外又飞进一人来,是个头发斑白的老人,佝偻着腰,眼中散发出精光,竟然是个武师境界的高手。
看到那人,青玄天吃了一惊,他刚刚可真没有看出,小酒铺里的老人,竟然还是一个武师境界的高手,若不是老人施展轻功,内劲外泄,露出本来实力,青玄天可真不会想到,那样的一个老人是个高手。
老人比划一个奇怪的手势,先前进来的六人就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院前的房间外,侧着耳朵听里面动静。
房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只见其中一人伸出手来,用手指蘸了口水,轻轻捅破窗纸,又拿出一根一尺长,拇指大小的竹管,从小孔里放进去,把嘴凑近竹管末端,轻轻吹一口气。
青玄天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
江湖里的人,一般只有贼盗匪人才会用迷香,看来那几人真没怀着好心思。
他们等好一会,才见老人又比划一个手势,那六人就一齐破窗而入,手中已多出一件亮晃晃的武器。
青玄天在他们破窗而入的同时,从上面破顶而入。
那六人以为落下的是同伴,竟然没有去管从上面落下的青玄天,只听一人道:“一定要杀掉那小子,可不能让他把秘密泄露出去。”
青玄天听声辩位,出手点住六人身上的几处重要穴位,就站在黑暗中,没有动静。
青玄天知道,外面的老人若是久久不见进来的人出去,肯定会进来一看,只要老人进来,青玄天就会出手制住他。
老人见进屋的人半天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前,往里面看。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老人心知,想要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只有进去看看,于是,他就飞身掠进房间,青玄天在暗处见老人进来,悄无声息来到老人身边,伸手点住老人身上几处穴道,让老人动弹不得。
青玄天掏出火折子,找到房间里的油灯,点着火,房间里的一切景象就映入眼帘。
首先看到的是被制住的六人,然后,就看到一张床,在床上还躺着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
他们因为中了迷香,都已昏死过去。
青玄天来到床前,弄醒他们。
那一男一女见得房间里突然多出六七个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口中直喊“好汉爷爷饶命”。
青玄天看那一男一女都不像是江湖人,心中可就疑惑了。
那老人和六个神品高手为何要费力来杀他们?
那一男一女还在喊“好汉爷爷饶命”的话,青玄天就把刚刚自己所见的事简略说明,又问他们道:“你们可知道,这几人为什么要杀你们?”
那男人看到老人,面色大变,头摇得似拨浪鼓,说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青玄天看出名堂来了,就对男人说道:“你若不说,我就算有心帮你,也不能帮你了。”
“你想,他们今夜杀你不成,还有明天,后天,照样可以杀你。”
“你告诉我他们要杀你的原因,我也才好帮你。”
男人还在犹豫不决,女人就怯生生的说道:“夫君,你若知道,就告诉恩人吧!”
男人看了看老婆孩子,一咬牙,就说道:“他们要杀我,只因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青玄天问道:“什么秘密?”
男人说道:“酒楼失火的秘密。”
青玄天听了,心中大喜,他正愁着酒楼投毒,放火的事没有眉目,就遇上一个知情人了,忙问道:“什么秘密?”
男人说道:“今早,我正在招待王家公子和一个姓青公子,老板找到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离开。”
“我以为老板是因为我做错事情,要赶我走,我就苦苦求老板不要赶我走,老板就把赶我走的原因告诉我,我才知道老板赶我走是为我好。”
“原来,李家的人找到老板,要老板在酒楼所有客人的茶水,酒水,饭菜中投毒。”
“他们威胁老板,若不照做,或者是泄露风声,就把老板的女儿老婆带到街上任人侮辱,还要把老板的老娘割去耳朵,挖去眼珠,削去鼻子,拔去牙齿,砍去四肢。”
“老板为了家人,迫于无奈,只得如实照做。”
“老板知道酒楼里的人,已没有谁能活着离开,就算是店里的伙计也不能。”
“他不忍心看我死在酒楼里,就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把我赶出酒楼,还把其中原因告诉我,让我赶紧带着他的老婆女儿,还有我的老婆孩子,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李家的人发现。”
“起初,我也不信,不过还是照做,就偷偷的把老婆孩子带到这里,直等听到酒楼失火的消息,我才知道老板所说不假。”
“可怜老板,也死在酒楼中,哇……”
男人说完,痛哭起来。
青玄天听男人说完,真是对李家的人恨之入骨,却也没有失去理智,让男人准备一些应用的东西,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
青玄天想到他们已无处可去,就把他们带回自己住处,好在青玄天住的小院中有个很大的地窖,可以藏人,他们在里面藏个十天二十天也不会被发现。
至于那几个李家的人,青玄天也没留情,让他们都变成了死人。
做完这些事情,已是五更天,青玄天感觉有些困,就回到房中,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