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皱着眉思考一会,说道:“白公子,终于是如愿出名了。”
青玄天道:“是啊,他终于如愿出名了。”
小玉道:“公子,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啊?”
青玄天道:“没有,太累了,就算高兴也表现不出来,我在心里替他高兴呢。”
“哦,是这样啊。”小玉接着又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青玄天说道:“我再喝坛酒就走。”
小玉道:“公子,我想去镇上买点东西。”她说着轻轻低下头,两颊露出微红,好似买东西是件尴尬的事一般。
青玄天如若未见道:“你去吧。”
小玉道:“公子,那我去了。”
青玄天看眼小青道:“小青,你陪着小玉一起去吧,你看看有什么要买的也一并买了吧!”
小青点头道:“是,主人。”
小玉走过去拉住小青手,宛如亲姐妹携手,扭头对青玄天说道:“公子,我和小青走了。”
青玄天道:“去吧。”
她们手拉着手,高高兴兴的走出去。
青玄天伸手碰了碰酒坛,坛子里没有酒,他就喊道:“老板,再给我来两坛美酒。”
酒楼老板立刻上酒,青玄天刚打开酒封,就见一人走过来坐在对面。
那是个很年轻的少年,背着一柄长长的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打量着青玄天。
青玄天道:“朋友贵姓?”
少年道:“免贵姓周,名风。”
青玄天道:“周兄,喝酒?”
周风道:“可以”
青玄天把一坛酒推到周风面前,又道:“周兄,用坛子喝?”
周风道:“好。”
青玄天抱起酒坛道:“干。”
周同也抱起酒坛道:“干。”
一口干。他们的酒量都不错,气量更不错,若没好的气量是绝不能一口喝下一坛酒的。
两人把空酒坛放在桌上,青玄天又问:“还来?”
周风却摇头道:“不来了。”
青玄天道:“周兄是剑客?”
无论谁看到周风身后背着的长剑就该看得出,周风是个剑客,青玄天有点明知故问了。
周风却很认真的回答道:“在下确实是个剑客。”
青玄天道:“周兄想来是名师门徒吧!”
周风不否认的点点头道:“不错。”
青玄天又问:“周兄师承何门?”
周风道:“靠山宗。”
青玄天面色微变,问道:“周兄找我何事?”
周风道:“在下看兄台武功不错,又是剑客,特意前来拜会。”
青玄天抱拳道:“周兄过誉了。”
周风道:“在下所言属实,兄台无需谦虚。”
青玄天道:“周兄快人快语,直来直往,在下搪塞回应,实在冒昧。”
周风笑道:“兄台无需如此自责。”
青玄天一直暗中观察周风的神色,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想来周风没认出他是谁。
这不应该,他的名字,他的画像每个靠山宗弟子都知道,认识才对。
难道,周风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难道,周风有什么阴谋?
难道,周风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别人去对付小玉和小青,只要小玉,小青到他们手中,他就算有天大能耐也不会施展出来的。
青玄天心中大感不妙,抱拳道:“周兄,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周风道:“兄台有何事?若需要帮忙,只需开口便是。”
青玄天道:“没大事,不过是去找两个人。”
周风问道:“兄台莫非是要去找你家的侍女?”
青玄天面色又一变,神情有些焦急,周风笑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她们往东边走了,兄台若要找她们,出门往东走应该就能找到。”
青玄天抱拳道:“周兄,多谢。”
周风道:“无妨。”
青玄天快步走到柜台前结过酒账,还多留下五十两银子,吩咐酒楼老板做几个小菜给周风。
周风也没拒绝青玄天好意,在青玄天刚踏出酒楼门槛的时候,周风突叫住他道:“一直与兄台闲聊,未曾问兄台尊姓,兄台可否告知?”
青玄天说道:“在下姓玄名天。”
周风道:“玄兄,后会有期。”
青玄天道:“周兄,后会有期。”
他们就像是多年的故友,离别互道珍重。
青玄天一时琢磨不透周风是不是真认不出他,带着种怀疑,忐忑的心情往东方快步走去。
小玉和小青在一个裁缝铺里量身定做贴身衣物,青玄天走进来的时候,小玉正在量身,替她量身的是裁缝铺的老板娘。
小青已经量好尺寸,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在裁剪布料,按着尺寸给小青缝衣服。
小姑娘看着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别看她年纪小,她的手艺却是人见皆知,整个小镇,乃至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她缝制出来的衣服最精细,最合身。
她是老板娘的女儿,从小就对缝制衣服眼熟能详,加之天赋不错,手脚灵活,学什么都很快,缝制衣服的手法她只要看眼就能学会,只要缝几次就能熟练掌握。
她八岁开始学缝制衣服,十岁就能熟练的拿捏尺寸,十三岁就能缝出很精致的衣服,十五岁就远近闻名,十八岁就成为方圆几十里最年轻最有本事的小裁缝。
每天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有很多是宗门的弟子,有的还是江湖豪客,孤身女侠。
小姑娘很小的时候,立志做个了不起的裁缝,她为理想奋斗努力,终于在十八岁的时候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裁缝。
一个人渐渐长大,心思就会变,因为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懵懂时说的话,立下的目标渐渐就变了。
她年少立志做裁缝,如今长大却厌倦裁缝,厌倦当下做的所有事情。
她想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
可惜,她只是小镇上一个普通得不能普通得裁缝的女儿,她想要练武那简直不可能。
谁也不会把武功传给一个裁缝的女儿,除非她的天赋真的很好,能做衣钵传人。
可她的天赋不好,她学缝衣服的天赋是一流的,学武功的天赋却是末流的。
她曾经求人传授武功,有人被她的坚持不懈感动,就决定传她几手武功。
可惜,不管如何教,如何指教,她都学不会。
有人曾耐着性子,本着一天教不会两天,两天教不会三天的心思去教她。
一般人学一天就能学会的东西,她学十天,二十天也学不会,就算学会也很快就忘记。
久而久之,愿意教她武功的人有很多,可她自己却已渐渐看不起自己,不想再学武功,只想得过且过的做个小裁缝,一辈子守着个破烂裁缝铺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