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宫天凛并没有发现文秋山的影子。
侍卫们说文秋山好像是进了城,宫天凛便带着人,又折返了回来。
“摄政王,出事了。”
远处快马而来一个侍卫,宫天凛勒住马:
“出了什么事?”
“今日皇上将封大夫招进皇宫了,王妃怕出事,便着小的前来知会一声摄政王。”
来人是怀阳王妃派来的,宫天凛听闻拧眉:
“皇上招封大夫进宫,干什么?”
“听说是太后身体欠安,听闻封大夫医术高超,便着人将封大夫唤了去。”
来人如实禀报,宫天凛眼眸一闪而过的不悦:
“宫里那么多太医,为何还要唤封大夫?”
“王妃本不打算让封大夫去,毕竟皇上曾有过陷害封大夫先例,可表小姐不知道同云太妃说了什么,云太妃居然同意了,王妃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切请摄政王定夺。”
侍卫的话犹在耳边,宫天凛已经拍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又是云梦瑶,她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的寒灵犀被几名小太监强行按在椅子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辩解:
“太后,你不能打小的,是这位公公陷害小的,小的没有说那种大逆不道之言,请太后明察。”
“太后,你不要听他的,这种贱民就是嘴硬,不用刑,他是不会招。”
裴安尖细嗓音说着,眼眸里尽显兴奋。
“打,给哀家狠狠的打,辱骂哀家与皇上,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哀家仁善,只惩罚你一人,你理应心存感激。”
太后隋敏阴蛰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寒光,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太后,小的是摄政王请来为怀阳王妃看诊的,你若打死小的,摄政王那边你将如何交代?”
药效还没有发挥,她必须拖延时间,等裴安身上的毒复发,便有好戏看了。
“太后,你看到没有,这小子心里只有摄政王,太后身份尊贵,又是皇上生母,难道打死一个贱民,还要同摄政王交代吗?”
裴安继续鼓动,眼眸里尽显阴蛰之光:
“老子就让你小子看看,老子有没有办法鼓动太后,就凭你这么一个小小贱民,也敢同老子作对。”
“太后,小心,这位公公他好像得了“疯人病。你看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寒灵犀突然喊了一声,众人的眸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果然见裴安双眸赤红,有些吓人。
“来人,快来人,保护太后。”
贴身婢女刘嬷嬷见此,慌忙喊了一声。
许就是这一声,刺激了裴安:
“我没有,咱家没有,你胡说……”
见不断向自己聚拢而来的小太监们,裴安疯了一般向众人袭击。
“疯了,疯了……”
太后隋敏颤抖的手,指着裴安。
听到太后隋敏的声音,裴安猛地向其扑去。
“保护太后。”
“啊……啊……”
……
惨叫声此起彼落,尖叫声更是震耳欲聋,整个“慈安宫”乱作一团,没有人再顾得上杖责寒灵犀。
“想杀本公主,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此时的寒灵犀悠哉地站在角落里,打量着眼前慌乱,嘴角微勾。长长睫毛下有着不易察觉的寒芒,望着被扑倒在地的太后隋敏,弹指将一枚银针,人不知鬼不觉,插入到了她的体内。
“出了什么事?”
皇上宫泽天本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说“慈安宫”出了事,便带着人急匆匆向这边赶来。
“启禀皇上,裴公公疯了,他咬了太后一口,结果太后也……”
下人们听到宫泽天询问,如实回答。
“简直一派胡言,太后怎么可能……再说了,什么样的疯病,能传染,朕不信。”
宫泽天说着,踏步向“慈安宫”而去,小太监刘进,急忙拉住了他:
“皇上,你乃千金之躯,万不可亲自冒险,万一有个好歹……”
“那你进去帮朕看看……”
宫泽天推了一把小太监刘进,刘进苦哈哈:
“皇上,不是奴才不去,实在是奴才舍不得皇上,万一奴才有个好歹,谁还能如同奴才一般细心伺候皇上?”
“朕让你去,你便去,哪里来的废话。”
皇上宫泽天狠狠踹了一脚小太监刘进,刘进无奈只能一步三回头向殿内走去。
“啊……救命啊……”
刚进去不久,刘进便如同见鬼般连滚带爬冲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宫泽天见此,急忙追问。
“皇上你自己看……”
刘进颤巍巍指了指身后,很快趴到了宫泽天身后,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宫泽天抬眸望去,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宝剑。
身后还有一个人,小太监裴安手里同样拿着武器,是一把椅子,俩人嘴里发出一样的大喊:
“杀,杀……”
此时的太后隋敏与小太监裴安,全都变成了疯子,遇人便砍,逢人便杀。
只是裴安出来不久,便被弓箭手射杀。
太后隋敏,却没有人敢伤。真所谓所向披靡,众人被冲的七零八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寒灵犀见整个后宫乱作一团,嘴角微勾,莲步轻移,不动声色地来到皇上宫泽天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条鲜红的锦帕,仿佛不经意的拭了一下额头。
随后便发现太后隋敏疯了一般朝着皇上宫泽天扑来。
“护驾,护驾……”
小太监刘进惊恐大叫,皇上宫泽天抱头鼠窜,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躲,自己的母后都一直跟着自己,仿佛非砍死自己不可似的。
“不要杀朕,不要杀朕,母后,朕是泽天,你的儿子,你看清楚了,呜呜……”
皇上宫泽天简直吓坏了,想哭的心都有了。
“泽—天……”
太后隋敏呢喃一声,许是母子情深,让她有了片刻清醒,可很快又发现那抹鲜红,再次疯了一般向宫泽天砍来。
“抓住他,抓住太后,保护皇上,你们都是死人吗?”
小太监刘进尖细嗓音冲着一旁侍卫大喊,太后隋敏总算被制服,宫泽天长长舒了一口气。
寒灵犀顿觉没趣,本想悄无声息离开,转身却撞到一栋软墙,抬眸望去,只见宫天凛吓人的眸光,正目不专睛的盯着自己。
“摄……摄政王……”
“小皇叔,呜呜……你算来了,吓死朕了,母后她……”
看到宫天凛,皇上宫泽天仿佛看到主心骨般唤了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完全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只有寒灵犀知道,其实他都是伪装的,但现在还不是挑破的时候。
“摄政王,摄政王来了,太好了……”
四周一片惊呼,全都充满雀跃。
随后齐齐跪下给宫天凛见礼。
宫天凛的眼睛却只盯着面前的娇小男子,声音冷如千年寒冰:
“你是不是要同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宫天凛铁钳般的手,桎梏住寒灵犀握着锦帕的手腕。
“这……这是一条锦帕,拭……拭汗用的,拭汗用的。”
寒灵犀抽了抽手,却发现没办法挣脱宫天凛桎梏,只能撇了撇嘴,打起哈哈。
“封缘,你别逼本王杀你。”
宫天凛英挺的长眉充满戾气,一路快马加鞭而来,就怕封缘出事,可来了之后才发现,封缘根本无需自己保护,竟然凭一己之力将皇宫搅得天翻地覆。
若自己没有猜错,太后隋敏的疯病,应该也是拜封缘所赐,手里红色锦帕是用来刺激太后隋敏疯病的,想借她的手杀皇上。
想到这种可能,宫天凛全身充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