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菘蓝全都烂了?这怎么可能?出了何事?”
宫天凛一下马车,便与王龙直接上了书房,听王龙说菘蓝全烂了,宫天凛震惊不已。
“难道真的被封缘说中,自己凑不到一株菘蓝。”
菘蓝接连出事,宫天凛就算再蠢,也知道定是人为,可封缘从未出过王府,甚至还一直在帮自己,宫天凛这次倒没有怀疑封缘。
毕竟封缘的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南方去。
“属下与押送菘蓝的官差碰头时,便已经发现不对劲,箱子里的霉味太重,隔着箱子,都能闻见,属下让他们将箱子都打开,发现全都烂了。”
王龙躬身,面色凝重。
“都烂了?整整二十亩的菘蓝,难道一株没剩?”
宫天凛再三确定,眼眸里带着一丝寒光。
“听说是一场大雨,将那些菘蓝全都淋湿了……”
王龙抬眸,小心翼翼说着,只是还没有说完,便被宫天凛怒火打断:
“淋湿了,难道就不知道晒一下吗?那边的掌柜,都是吃屎的?”
此刻宫天凛恨不得将那掌柜,碎尸万段。
“他们说是因为摄政王要的急,掌柜没来得及晒,从南方到京城,路途遥远,菘蓝在箱子发霉,也是情理之中。”
王龙补充,宫天凛咬牙:
“听他们的意思是,还是本王的错了?这雨来的可真是及时。”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许是属下多疑。”
望着宫天凛阴云密布的脸庞,王龙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本王忙的很,哪里有功夫猜你的心事。”
因太过愤怒,宫天凛抄起一本书砸向王龙。
见宫天凛发火,王龙不再隐瞒:
“属下见菘蓝全都烂了,向负责押运的南方官差,试探询问过,他们说摄政王索要菘蓝的那段时间,并没有下雨。可这些菘蓝……”
“你是说,这些菘蓝真的是人为破坏?”
宫天凛身上杀气腾腾,王龙垂眸,小心翼翼:
“属下相信此事,表小姐定然不知情,或许只是那边掌柜所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为何要与官府为敌?难道他不知道得罪摄政王什么下场?”
宫天凛却不这么想,他想到云梦瑶最近的反常,尤其是为自己选妃之事,还有给封缘和护国大将军杜云女儿杜如烟,下毒一事。
眼下又出了菘蓝一事,宫天凛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走,随本王去看看表小姐。”
王龙与宫天凛一起来到“瑶月阁”,云太妃竟然也在,还有郁太医。
见宫天凛进来,云太妃语气不悦:
“凛儿,天天忙的要命,你表妹病成这样,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看这额头烫的,如同火炉,你就不能好好给请个太医吗?”
云太妃言语间,对看诊的郁太医,极度不满,郁太医冷汗直冒,抬头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宫天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老臣无能,没有医好表小姐的病,反倒是将人越医越重,请摄政王另请医者,为表小姐看诊。”
“怎么回事?”
宫天凛本来想来质问云梦瑶,却发现云梦瑶仿佛病的很重,脸都烧的通红,不由叹了一口气,沉声询问。
“回禀摄政王,老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表小姐明明就是风寒入体,按理来说,老臣开的药没错。
可不知为何表小姐的病,就是不见好转。这俩天为了照顾表小姐,老臣白天几乎天天候在“瑶月阁”,可表小姐的病,仿佛只有晚上发病……”
“你什么意思?病情反复,还是表小姐的错?什么白天、晚上?风寒不都是晚上重吗?你这庸医,莫要推卸责任。”
不等郁太医说完,云太妃依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是,是,是老臣无能。”
郁太医点头哈腰,有些郁闷不已,宫天凛却没有过多为难,抬了抬手:
“起来吧!尽力了便好,先下去煎药。”
“多谢摄政王,多谢摄政王。”
郁太医听闻如获大赦,自己这一整天都快被云太妃数落死了,本以为摄政王也会训斥自己,却没想到……
宫天凛望着落荒而逃的郁太医,眸光讳莫如深,与母亲寒暄几句,也出去了。
“属下就说嘛!一定不是表小姐,表小姐病的这般重,疏于管教下人,导致菘蓝受损,也是情理之中。”
身后王龙宽慰,宫天凛却没有说什么,走到一处假山后,吹了一声口哨,不大一会功夫,飞鹰现身。
“表小姐最近可有异样?”
宫天凛开门见山,总觉得云梦瑶这次病的有些蹊跷。
“回主子的话,表小姐她……”
飞鹰欲言又止,宫天凛瞪了一眼:
“怎么连你也打算对本王有所隐瞒?本王是不是对你们太过纵容了?”
“属下不敢。”
见宫天凛发火,飞鹰急忙额首:
“是这样的,属下监视了表小姐几天,发现表小姐每晚都会让丫鬟梅儿,往房间端一盆冰冷井水”。
“她要井水干什么?”
宫天凛蹙眉。
“属下也觉得很奇怪,要说净脸,应该是在白天,这大半夜净脸,说不过去。
还有,表小姐每晚都会开着窗户一整夜,直到旭日东升,梅儿才会将窗户关上……”
飞鹰继续说,宫天凛的眉越拧越紧,风寒之人最忌讳受凉,连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梅儿作为贴身丫鬟,不可能不知道。
以云梦瑶的脾气,更不可能明知道着罪,还不让梅儿关窗,除非是云梦瑶授意。
就在宫天凛心中嘀咕时,却听飞鹰继续说道:
“属下以前忌讳表小姐是个女人,不便深夜上前查看,只是远远盯着,昨晚忍不住好奇,上前望了一眼,让属下大吃一惊的是,表小姐竟然亲手将那盆冰冷井水倒在了她自己身上……”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飞鹰所言,震惊了宫天凛,他不敢置信的再三确认。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主子若不信,可以让人搜一下表小姐的屋子,这几天属下一直盯着,梅儿没有将湿衣服拿走,应该还在屋子里。”
宫天凛听闻飞鹰之言,愤怒的攥紧拳头,咬牙:
“好你个云梦瑶,竟敢与本王耍这个心机,本王让你耍个够。”
此时云太妃还不知道云梦瑶所做的龌蹉事,眸中含泪,握着云梦瑶的手,心痛不已:
“梦瑶啊!你可得赶紧好起来,姑母看着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心痛。
你二表哥也不知道天天忙什么,一会姑母让他,再给你请个太医,那郁太医简直不像话,竟然连个风寒都治不好,真是气死老身了。
你这个样子,让你九泉之下的父母看到,该有多心痛啊!”
“姑……姑母,你……你别怪二表哥,是梦瑶身子不争气。
二表哥他身为摄政王,日理万机,难免有些疏忽,梦瑶都是小病,就不麻烦二表哥了。”
云梦瑶越是懂事,云太妃越心痛: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要是你二表哥他……”
云太妃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姑母倒真希望你做儿媳妇。”
“姑母……”
云梦瑶羞涩而虚弱地唤了一声,刚准备说什么,却见丫鬟梅儿冲冲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摄政王带着一群侍卫,向这边走来,看样子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