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夫诊断,胡大山所中之毒与那包从翠英房间搜出来的药,完全吻合。
尽管李炎拼命喊冤,可胡大山却不是个好脾气的,直接下令将其杖毙,还勒令所有人围观,以示警告。
这正合寒灵犀心意,今日她闹如此一出,除了确实想找出下毒之人外,更是为了吸引所有人视线,为宫天凛争取时间,好让宫天凛夜探云府书房。
寒灵犀回到房间时,已经半夜,打开房门见房间空无一人,以为宫天凛还没回来,转身准备去寻,却被宫天凛一把抱住。
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寒灵犀一跳,刚想喊叫,却被宫天凛捂住了嘴。
“是我。”
满含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伤感。
寒灵犀回眸:
“摄政王,可是出了什么事?”
“唤我夫君。”
宫天凛哑着声音请求。
“夫君。”
寒灵犀没有丝毫迟疑,毕竟这是早晚的事。
“灵儿,你会背叛我吗?”
宫天凛仿佛想寻求安慰般询问。
寒灵犀毫不犹豫摇头。
仿佛很满意她的回答,宫天凛牵起她柔软而白净的小手,走到桌边拿起一沓账簿:
“原来各地招兵买马,是云家出的银子。
洛幽与我说各地都有招兵买马的情况,说是江南一大户人家,我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云家。”
“不,夫君不是没想到,是不敢想,毕竟云家是夫君的表亲。”
寒灵犀一语道破宫天凛极力隐忍的那点小心思。
“你说梦瑶她要那么多兵马干什么?”
宫天凛依旧不愿意相信既定的事实。
“两种可能,一种想自立为王。
另外一种想做皇后,帮小皇帝夺权,杀摄政王。”
寒灵犀残忍说着,宫天凛摇头:
“这说不过去,若梦瑶真想做皇后,只需与本王说一声,本王会在雪皇后进宫之前,便成全她。
更何况小皇帝花心,绝非良配,本王每日都会在府上唠叨,梦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人品,为何还会一心想嫁小皇帝?”
就在宫天凛百思不得其解时,寒灵犀指着一本泛黄账簿:
“夫君请看……”
顺着寒灵犀的手指看过去,宫天凛见到几笔交易信息,是转给县令方思正的,看来云家与县令方思正早有勾结是既定事实。
只是,这时间……
宫天凛的瞳孔放大,确定了又确定,转账最多的竟然是几年前,若宫天凛没有记错,正是自己舅舅刘大富夫妇死的那一年。
宫天凛脑海再次浮现药王刘济说的话,说舅舅的死,存有疑点,不由攥紧了拳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管家胡大山便派人唤宫天凛。
“去吧!将冯珠玉一并接来。”
寒灵犀一边为宫天凛整理着衣衫,一边嘱咐。
“好。”
宫天凛厚实嘴唇轻启,在寒灵犀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吻,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若是可以,他想带着寒灵犀游览山河美景,俩人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此时一处破旧的小屋里,清河正在给自己疯癫的母亲喂药。
“娘,乖,吃药。”
语气温柔,清河生怕惊着自己疯癫的母亲。
“不吃,不吃,我不要吃药,药不好吃。会死人的,死很多人……哈哈……死很多人,那么多人,全死了,血,遍地都是血……哈哈……”
清河母亲冯珠玉疯言疯语,开始在院子里转悠,嘴里嘀嘀咕咕。
“娘,闭嘴,你快闭嘴,赶紧把药喝了,快……”
眼见自己的母亲越嚷声音越大,清河追上,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张望,随便往她嘴里灌药。
“坏人,坏人,我打死你,不喝,不喝……”
清河的举动,彻底刺激了冯珠玉,她开始又撕又咬。
“砰……”
随着一声巨响,冯珠玉松开了自己女儿,清河抬眸,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
急忙伸手将母亲护在身后。
“清河小娘子,我们来接你上花轿了,胡管家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人群里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宫天凛转头望了一眼,是胡大山的另外一个心腹长春。
“我早就说了,死都不做胡管家的姨太,你们若是逼我,我便撞死在你们面前。”
清河性格刚烈,长春冷哼:
“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胡管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总比你守着这么一个疯娘要好,不是吗?”
“我呸!胡管家一把年纪了糟蹋了多少女人,让我给他做姨太,除非我死。”
清河语带愤怒,长春上前走了俩步,抬手便打算掌掴清河,却被宫天凛一把抓住:
“他乃是胡管家看上的女人,岂是你想打就打的?”
“是你……”
清河见是昨天救自己的年轻人,一脸震惊:
“你也做了胡管家狗腿?”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小的缺银子,胡管家有银子,所以,小的别无选择。”
宫天凛一把将长春甩到一旁,不卑不亢,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所以,你也是来抓我的?”
宫天凛的话,让清河倍受打击,向后倒退数步。
“不能说抓,应该说请。小的是来请清河姑娘的。”
宫天凛拱手行礼,很是客气。
“你既然要抓我,为何昨日要救我,我还以为你们夫妇会是好人,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丘之貉。”
清河嘶声歇里,长春再次忍不住开口:
“你别他妈的不识好歹,婊子还立牌坊是不?女人天生就是被人操的,赶紧给老子上轿,少装成贞洁烈女的样子,到时候还不是叫的欢。”
话音刚落,宫天凛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娘不是女人?难不成你是婊子生的?骂女人时,想没想过你娘也是女人?畜牲!”
“噗嗤!”
四周一片哄堂大笑,长春的脸立刻红肿起来,顿时恼羞成怒:
“你这个贱民,竟然屡次三番打老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杀了你。”
“你敢。”
宫天凛高昂着脑袋,一副挑衅的样子,长春怒火中烧,拔剑向宫天凛刺来。
“兄弟,你不会来真的吧!救命啊!救命……”
宫天凛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身影不断后退。
“哪里逃,今天要杀不了你,老子同你姓。”
长春见此更加来劲,宫天凛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围了院落开始逃跑,不时还语带挑衅:
“你不能杀小的,小的有多受胡管家重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宫天凛越说,长春越气,本来宫天凛不来,他与李炎是最受重用的,李炎死了,长春以为自己会是最得胡管家重用的,以后云府便可以横着走。
不想又来了一个宫天凛,他不气才怪。
望着宫天凛嚣张无比的样子,长春越追越快。
一时间院落里满天灰尘,是长春东一剑,西一剑劈砍宫天凛所致,俩人围着院落转的众人眼花缭乱,直到一声惨叫响起,众人诧异的瞪大双眸。
只见长春手里宝剑刺中了他自己胸口,宫天凛一脸惋惜:
“兄弟,不要如此大气性嘛!杀不了小的,也没必要自杀啊!”
“娘,快跑……”
眼见院落里因为长春的死,乱作一团,清河急忙拉起自己的母亲冯珠玉,向门外悄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