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兰对于潘森的举动,实在是很不解。
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山里,爬上近一个小时的山,就为了割这里的草?他脑子没有问题吧?林兰兰看了好一会,愣是没看出半点名堂来。
没瞧出啥名堂来,林兰兰干脆不去理潘森在干什么。将大树下的草踩了踩,又抱起一些潘森割下来的草,铺在了被她踩平的草地上,便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本想掏出手机,刷刷新闻,微博之类的,打发时间。却不想在这大山之中,信号是差到了极点,刷了老半天,就是刷新不了页面。无奈之下,林兰兰只好将手机收回背包里。改用周围的花草编起花环来打发时间。
只是在编了几个花环后,林兰兰看着潘森一直拿着镰刀,忙着割草,并没有注意到她,林兰兰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刚才潘森已经把汽车的钥匙,放在了她这里,看了看潘森,又看了看手中拿着的钥匙,林兰兰开始计算着从这里到山下的距离。考虑着她出其不意,在潘森反应过来前,成功逃离的几率是多少。
可惜,算过来算过去,能够成功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而且,林兰兰还想到,即便是她能够成功逃脱,可是依旧是没有任何意义。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家人的所有举动,可都在潘森的监控之下。
一旦她出逃,恐怕在潘森反应过来的下一秒,便会命人将她的家人控制起来。而到了那个时候7,她也根本不可能丢下自己的自己家人不管。所以现在她千万般的计划逃离,说到底,不过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明知不可行,却还要去做,那是傻子的行为。林兰兰自然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
“哎!”林兰兰叹了口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身边的杂草。看了看潘森,林兰兰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潘森走了过去。
“喂,你到底在干嘛呀。”这时间都过了快1个小时了,潘森一直这么割着草,难道手不累吗?这都中午了,就算不累,也该饿了吧。她都饿了。
听到林兰兰的声音,潘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将手中的镰刀放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回过头来看林兰兰一眼,只是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由于角度,以及潘森割下来的草堆成的小包阻挡了林兰兰视线的原因,所以林兰兰并不知道吸引了潘森的目光,让他出了神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随着她一步一步的向潘森靠近,阻隔了林兰兰的视线的障碍逐渐消失,这也让林兰兰看到了难以想象的一幕。
虽然没有看到墓碑,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在潘森面前的,是一座坟墓。没想到在及膝长的杂草之下,居然掩盖着一座孤坟。如若不是潘森将坟墓周围的杂草清理掉,任谁也不能看出来这里会有一座坟。
“这是······”林兰兰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潘森跑到这,难道是为了拜祭这里的先人?可今日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什么祭拜先人的日子。林兰兰心中暗暗猜测着,莫不是今天是着潘森某位亲人是的忌日。
这也不对啊,先不论樊家,单凭潘森个人的能力,完全是能够在墓园里,为自己逝去的亲人买上一块墓地。更不用说在E市数一数二的樊家了。
可是现在潘森要拜祭的居然会是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的一座孤坟。
潘森没有理会林兰兰,只是从背包之中取出了一条方巾和一瓶饮用水。尔后,倒出水来将方巾全都打湿。随后将方巾对着面前的泥土,擦拭了起来。
随着潘森的动作,泥土的痕迹渐渐减少,逐渐浮现的是被泥土掩盖起来的墓碑。墓碑上所刻的字,也慢慢的显示了出来。
“慈···父樊···乐轩···”林兰兰在潘森的后面,看着墓碑上的字一个一个显示出来,林兰兰也跟着一个一个念出来。“母···潘···悦···之墓!”
“墓”字刚落,林兰兰就忍不住惊大了嘴巴。这···这···这···,这该不会就是潘森父母的坟墓吧?可为什么会葬在这么个地方?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墓碑上的泥土都清理干净了之后,潘森便在墓前跪了下来。“我想你们了。”
潘森的话,正好印证了林兰兰的猜测。这墓果然是潘森双亲的长眠之处。看着潘森难得一见的脆弱,林兰兰的心竟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想听一个故事吗?”潘森没有回头。
潘森知道林兰兰早上在会议室外,肯定也是听到了什么。虽然樊乐文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快要麻木了。但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人像樊乐文那样说自己了。再一次听到,仍是有些不是滋味。
经受了樊乐文的刺激,让潘森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在出了会议室后,情绪失控的拉起林兰兰,跑到这里来。
压抑了这么多年,潘森突然想把一切都向林兰兰倾诉。因为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他想把一切都告诉林兰兰。让她了解自己,同样的也是想看看,林兰兰会不会也像那些人那样,看不起他。他有着他的顾虑。
“如果你想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感觉,还是因为潘森难道的脆弱。林兰兰竟跪坐在了潘森的身边,“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
听到林兰兰愿意倾听,潘森倒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
“早上,你在会议室外,应该也听到了吧。”潘森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的父母···其实是亲兄妹。”
“是,我···听到了。”林兰兰没有否认,因为她知道否认也没有用。同时她也知道,潘森即将要对她说的事情,就等同于是在将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