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0
虞红叶虽是想到了文胸的诸般好处,但不敢当面去夸奖薛绍。
因为,好像怎么夸都不是那个味儿。薛绍毕竟是一个男人,却能替女人设计出妙用无穷的文胸。难道要虞红叶去夸他了解女人身体结构、想女人所想思女人所思、是合格贴心的妇女之友吗?
但有一件事情,虞红叶不得不问。吱唔了几下,她红着脸道:“薛公子,此衣既然是先要送给太平公主,所选材料与做工,红叶都会精益求精。只是这、这……好吧,公子标注的这个‘杯罩’,该用多大?”
“这衣服还有什么杯啊罩的?”李仙缘满头雾水,“难道要拿个杯子扣在身上吗?”
虞红叶噗哧一下就笑了,脸也更红了……他形容得倒是有几分贴切!
薛绍干咳了两声,我用“甲乙丙丁”这种传统的计量方法,代替了衡量文胸杯罩大小的“abcd”,但是怎么跟虞红叶说呢?
“不如虞姑娘就先自己试穿,再依照你所试穿的衣服尺码,给公主定做。”薛绍尽量用“正人君子”的口吻说道,“或大,或小,或适中,多备几件。总有一件适合太平公主。”
“如此……好吧!”虞红叶佯做淡定的应了一声,但是脸蛋儿一阵接一阵的发烫,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摔倒之时,薛绍的手托在了她的胸前……难道他觉得我和太平公主的身材差不多,胸也差不多大?难道他也摸过太平公主了?
不能想。
越想这事儿,虞红叶越尴尬越难为情,脸红得像是笼罩了一层霞云。
李仙缘很迷茫很好奇,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迷,一个在色眯眯的使劲憋笑,一个在红着脸儿拼命害羞。这两人难道是勾搭上了,有奸情了?
“虞姑娘,此事务必保密。商机珍贵,如果泄露出去被人抢先一步,那可就亏大发了。”为了化解尴尬,薛绍正儿八经的说道,“如若可能,三天之内我要见到实物。”
虞红叶点了点头,“薛公子尽管放心,红叶必然严守机密。红叶不才,曾自幼跟随舅父大人学得一手裁缝技艺,当时还准备从事这一行业。于裁缝技艺,红叶虽不说出类拔萃,至少可以去开一个布坊衣局混口饭吃。既然是要赠送给太平公主的礼物,红叶亲自动手来做不敢有半份疏忽;三天之内,必然将贡品呈上!”
薛绍和李仙缘一同惊叹,虞红叶还会做裁缝?真是多才多艺!
……
夜幕降临。
薛绍与李仙缘喝完了茶离开邸店的时候,声色酒肆一带正是最热闹的时分。万家灯火歌舞生平,胡姬妖娆诗歌飞扬。
大唐兼容并包大开国门,礼待各国往来之客;长安汇聚四海文明与天下奇珍,若无特殊情况很少霄禁,是一座繁华而热闹的不夜之城。
民丰物阜,风月无边。
李仙缘有点心痒痒,“薛兄,不如今日就去西市或者平康坊喝些小酒寻个宿头?”
西市当中有酒肆无数,陪酒的饮妓和表演歌舞的歌妓舞妓,导演一片活色生香。平康坊则更不必说,那是官府划定的官妓集中居住之地,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红灯区”,时下被长安人称为“风流薮泽”。大唐的学子考取进士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光顾平康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看的不是牡丹芍药,而是平康坊的漂亮美媚。
薛绍笑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戒酒戒色已有多日。”
“男人若将酒色都戒了,活着还有什么滋味?”李仙缘怂恿道,“莫非薛兄见了太平公主就一往情深,当真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在认识太平公主之前,我就戒了酒色。只是为了身体着想,暂时需得修身养性。”薛绍道:“现在薛某府上已经没有了美姬美酒,你还去也不去?”
“去,当然去。”李仙缘干笑了两声道,“不是还有月奴嘛!”
“想都别想。”薛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已经戒了酒色,以后不会再和谁交换爱姬来玩了。月奴是我身边仅剩的得力助手并非玩物,你莫要再打主意。”
“呃?”李仙缘愣了一愣,“薛兄当真?以往你可是最好此道,小生还是被你拉下水的呢!”
薛绍哈哈的笑,“我已经上岸了,你再慢慢的游一会儿吧!”
李仙缘讪讪的道:“那虞红叶,你是否也内定了?”
薛绍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行,小生明白了。”李仙缘直撇嘴,肚子咕咕一叫,“我吃惯了晚饭,饿了。薛兄府上总该有吃的吧?”
“除了酒色,其他的管饱。”薛绍笑道。
“既然都没有了美姬……”李仙缘嫉妒的看着薛绍骑的宝马,咂了咂嘴,“那炖一锅汗血宝马的好肉,怎么样?”
“你敢吃,我就给你炖!”
“你敢炖,我就敢吃!”
二人骑着马不急不忙且聊且走,星月当空之时到了薛绍家门口。李仙缘还没下马,四下一看这大宅的位置,就啧啧的赞了起来:“山停水住负阴抱阳,白虎傍山青龙汲水,好宅!”
“我可没有师父钱给你。”薛绍笑着上前去拍门,很快仆人来打开了门,叫道公子回来了。
月奴连忙欢喜的从里面迎了出来。妖儿乖巧,入夜就早早的睡下了。
李仙缘下了马走到门口,四下看了一眼,却是眉头一皱,“这大门却开得不太好!”
“怎么了?”薛绍好奇的问道。
李仙缘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了几分,“待小生进宅,细作察看之后再说。”
“那就请便吧!月奴,叫厨房给这位风水大师做一点好吃的。”薛绍笑了笑,风水堪舆、相面批卦这种东西,总有那么一点玄之又玄的感觉。自己不是太懂,就不可妄谈信与不信,由他折腾吧!
李仙缘进了宅里四下走动观看,宅内的格局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一一查验了正堂前宅与薛绍的主宅、围墙、厨房和后院,甚至包括仆房和客房都没有放过,前后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风水罗盘等一批道具,特别认真。
薛绍不禁好笑,这神棍还来劲了。
“薛兄,建造此宅的人家,必通风水,而且称得上是个高手。”堪察完后,李仙缘认真的对薛绍道,“阳宅借风水之便,加上阴宅祖坟之利,建造此宅的住户人家一门上下皆是聪明多智,擅文章,博才学。五十年之内,当出三辈宰相!”
“哦?”薛绍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这房子是上官仪修的,然后传给他的儿子上官庭芝,然后上官仪自己去了洛阳定居。这父子二人先后还的确都是当过大唐的宰相。
至于他们的第三辈,就是上官婉儿了。
要说擅文章、博才学,上官仪曾以工于诗作而见著,称得上一代文豪。他的诗清绝隽永颇见风骨,被许多诗人效仿,以“上官体”流传于后世。而他的孙女上官婉儿将祖父的诗作风格发扬光大,成就更是不简单。
历史上的上官婉儿出了名的才思敏捷工于诗辞,她代朝廷主持风雅品评天下诗文,“称量天下士”,是整个中华文明史上都鼎鼎大名的才女。而且她执掌中枢诰令辅佐武则天多年,是现今这个时代仅逊于武则天与太平公主的一代名媛,素有无冤宰相、巾帼宰相之称!
博才学,擅文章,祖孙三辈宰相!
薛绍不由得有点对李仙缘刮目相看。
“只是可惜,屋主人建宅之时大借风水之利,依山傍水虽是取得好,却是忽略了风水可利亦可弊!”李仙缘说道,“就拿这门前的曲江水支流来说,如若水流平缓,则是一汪青龙好水;如若湍急,则成割脚之水,大不吉!加上修建此宅的主人太过心急于取水旺运,大门正对主宅犯了冲口之煞,一但水流湍急则易犯血光之灾——修建此宅的家主人,当有绝后之危!”
薛绍再度小吃了一惊,半吊子神棍,是有两下子啊!上官一家因为上官仪参与弹劾武后而被诛,家中男丁一个没留,仅留下上官婉儿和她母亲郑氏被罚没掖庭为婢。历史上,上官婉儿最后的结局也不好,她一生没有正式嫁人也没有生子,还因一场宫庭政变而死在了唐明皇李隆基的手上。
上官家还真是“绝后”了!
“薛兄,你既然已经住了进来,小生就不能不说!”李仙缘越说越认真了,一向轻佻浮浪的表情一扫而去,满是严肃,“你这大门,必须改,不可正对主宅正厅,以免撞煞!依小生之意,你这大门理当左移三尺填高六寸,门前再立两尊九尺高的镇煞狻猊,大门两扇朱漆铜铆,门环当用狴犴兽头;门拱之上再雕刻十八座连环貔貅,辟邪开运,招财促姻缘!此外最为重要的是,薛兄所住的主宅屋顶之上,当采用‘五脊六兽’之法来镇压取运,分别加置狻猊、斗牛、獬豸、凤与押鱼的雕像!”
薛绍连眨了几下眼睛,“有必要这样大兴木木吗?”
“薛兄,你最好是信我。”李仙缘非常严肃,“也亏得是薛兄,若是一般人等,奉上千金万银小生也未必肯多说一句。此宅虽然可旺官运财富,但犯太岁冲血光,不利平安与子嗣。若不改进,居之不利啊!”
“好吧,看在你一番好意的份上,我听你的。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嘛!”薛绍不禁好笑,别说,这神棍兴许还是有两下子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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