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玖月皱眉，如果是这样，“可是，那具身体，没有意识。”
换一句话说，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如果是克隆的话，不是应该拥有意识吗？
“还有其他让你起疑的事吗？”石天又问道。
玖月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谢丘城说，我亲生父亲不是安教授，而是他。”
石天震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他说的很肯定。”玖月看向石天，也有困『惑』，“石天，我只相信你说的。”
石天也彻底『迷』『惑』了：“以我小时候的清晰记忆，你的确是安教授及其妻子的孩子，你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你。”
“我出生后的记忆我知道。”玖月有些焦躁，“我是说之前，他们感情好吗？”
“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石天关于这一点非常肯定，他自己虽然没有七情六欲，但对于其他人之间的情感，他看得非常清楚。
他肯定，安教授和他太太，非常相爱。
直到玖月去世，他太太才将罪责怪罪在安教授身上，因为痛苦，跳楼『自杀』。
“那关于谢丘城，你都知道什么？”玖月再次问道。
石天回忆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谢丘城是一个天才，十七岁就获得了生物博士学位，在各个领域都有非常杰出的成就，早些年还是各国抢着要的专业人才。四十岁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回到国内，后来成为了安教授的老师。”
玖月心里一惊：“他有妻子？”
“有，但他妻子一直体弱多病，从来没有『露』过面。”石天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认为，他妻子就是你母亲？”
玖月的确有这个怀疑：“有他们的照片资料吗？”
石天摇头：“就算有，现在这种状况也早就没了。”
玖月眉头深锁，谢丘城的话还有那个身体，让她现在没有办法好好考虑剩下的事。
如果，她不是安教授的孩子，那全息眼镜里的一切，都是安教授一厢情愿？就像谢丘城所说的，安教授当了便宜父亲。
如果，她真的是谢丘城的孩子，那么，她要解决掉谢丘城，就是……弑父！
“小玖，你别想这么多。”石天握住玖月的手，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你死而复生后，血『液』和人类的血『液』不太一样，就算谢丘城真是你父亲，你也算不上弑父。”
玖月笑了一下：“你这算安慰吗？”
“当然。”石天温柔笑起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挡住你前面。”
玖月笑了起来，想了想，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你做什么？”石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拿东西要给她包扎。
“喝。”玖月将手臂伸过去，命令道，“我咬过你，你的异能提升了很快，你也说过，你和陨石之间可能也有联系，所以，如果你喝了我的血，可能就能用我那块陨石了。”
“只是……”玖月又有点犹豫，“我不知道你喝过以后，会不会也变成和我一样的僵尸。”
“如果是，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石天没有任何迟疑地，低头咬上玖月的手腕。
血『液』，对于正常人来说，是粘稠而充满血腥的，温热中带着一点腥甜，就如同玖月第一次喝血时难以下咽。
石天喝了一口，抹了下嘴角：“一口够吗？”
玖月将手腕上多余的血『液』擦掉，摇头：“我也不知道。”
手腕上的咬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石天看到她手腕上没有一丁点的伤痕，开口道：“小玖，你有想过这些事结束以后吗？”
玖月沉默了片刻，说道：“想过。”
她看向石天，平静道：“如果梦境就是事实，那么，用不了多久，活着的人都会死，而且，就连异能者，也会变成僵尸。”
石天诧然：“所以你让我喝你的血？”
玖月颔首，解释道：“石头和蔓藤都吸过我的血，他们在吞食僵尸血肉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变异，所以，我相信，我的血对于人类可能会有其他的作用。”
“我想让你活着，也想让跟着我不离不弃的廖哥他们活着。”玖月严肃又温柔道，“如果将来真的只有僵尸，我也希望你们能活着。”
石天的内心一震，他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可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种心脏被填满的感觉，从未有过。
“在辐『射』没有彻底融合前，我们需要多准备一点食物，要不然，你们将来就要没有食物了。”
石天颔首：“这件事我也在考虑，但是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转移。”
玖月沉默了片刻，说道：“回真州市。”
石天一惊：“真州市？”
玖月颔首：“谢丘城已经轰炸过真州市，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进行轰炸。而你说过，徐来告诉你们，第三基地和万向基地都已经被毁，活着的人全都逃了，那里如今就是一个死城。”
石天认真思索了一下玖月的话，最后也认为可行。
“按照路程来算，真州市是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去那里，的确是一个选择。”石天又说道，“但是，那边的僵尸，如果真如你所言会继续进化，那普通人会不会更危险。”
“会。”玖月非常肯定地回答，却又一笑，“但你别忘了，我可以控制僵尸。”
这可能是最方便的一件事。
石天也笑起来：“那好，我去和穆战他们商量路线，你先休息。”
玖月嗯了一声，又说道：“关于喝血的事，你先别告诉其他人。”
石天莞尔：“我知道。”
玖月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其他人，毕竟，她也只是怀疑自己的血的用处，还没有真正实验过。
石天是不一样的，他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就算是实验，也是拿石天先做示范。
她曾经很绝望自己成了僵尸，但事到如今，她发现僵尸也不错。
至少，没有什么东西能杀死她。
玖月躺在床上，小狼跑了进来，跳上床，趴在她身边，呜呜叫着。
一个多月不见，狼崽子已经长大了。
玖月一边给狼崽子顺『毛』，一边坚定了眼神。
不管谢丘城是不是她父亲，她一样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