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府和郡守看到王富贵手里的账本时,瞳孔立刻放大。
他们这才知道,丢失的账本哪里去了,原来是已经被六皇子拿到了啊!
可笑他们昨日还信誓旦旦的说假账本一定能够糊弄过去呢,还嘲笑人家京城来的大人物不食人间烟火呢。
可笑的是他们啊。
王富贵打开账本,微笑着向下面两个大官说道,
“刘知府啊,根据我这份账本记载,你每年上缴国库的税银是一万两白银,五千石粮食,算是封存的武威公的一份,是两万两白银,一万石粮食。
可你这个账本上记载的,每年收上来的税银,高达十万两白银,五万石粮食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还劳烦刘知府为本王解惑啊。”
“这……这……”
刘知府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说道,
“六皇子明鉴啊,您拿到的那份账本,肯定是有小人故意栽赃陷害下官啊,下官兢兢业业,忠君体国,从不敢贪墨半分啊。”
柴元嗤笑一声说道,
“哦?那你给我说说,武威郡下辖的民安县县令刘标,区区一个秀才功名,连举人都不是,是如何当上县令的啊?”
“这……刘标确实是有本事有才华的,只是屡考不中罢了,但确实对治理地方有能力,所以下官才破格推荐的……”
“应该说,这刘标,是你的堂弟吧?而且也没见他治理地方有什么才能啊?反倒是这些年,民安县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民不聊生啊。”
柴元接着说道,
“那兼并土地的,都是你的亲戚,和一些孝敬过你的地主吧?!”
“柴大人,下官不敢啊,下官不敢啊。”
此时,赵涛走了进来,抱掌说道,
“启禀二位殿下,小人在府库中搜出白银八万余两,粮库内有粮食四万余石。”
闻言,刘知府连忙解释道,
“六殿下,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六年来武威公的那一份啊,小人一直留着,丝毫不敢动用,剩下的部分,都是府衙用于日常开支的钱。”
“也对,谅你也不会把自己贪墨来的钱放到府库里面。刘知府还是说说,那些贪墨来的钱,你都藏到哪里了吧。”
王富贵依然是笑容可掬,仿佛是在问刘知府晚上吃什么一样。
“六殿下,下官冤枉啊,下官没有贪墨过税收啊,殿下明察啊。”
刘知府委屈的都快哭了出来,苦苦辩解着,旁边的庞德更是不中用,一直都傻愣愣的待在原地,连辩解都没有。
刘知府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庞德的大腿,庞德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跪下来说道,
“殿下,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们,蒙蔽了殿下啊,殿下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闻言,王富贵惊讶的看向庞德,
“哦?庞郡守竟然也有份?”
我……
庞德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刘知府。
坑爹呢。
此时,赵龙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抱掌道,
“启禀殿下,郡守府内只找到了一些古董字画和数千两白银。”
赵龙眉头紧皱,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庞德当了郡守多年,肯定不可能就贪了这么一点。
庞德扭头看向赵龙,面红耳赤的指着他骂道,
“好你个赵龙,本官对你有知遇之恩,费尽心血提拔你,栽培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官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赵龙闻言冷笑道,
“郡守大人何出此言?末将是为国效忠,而非为你效忠,给末将安排职位的是朝廷,也不是你,给末将发放的俸禄,也是朝廷向百姓收取的税收,而不是你郡守大人拿的钱。
末将现在为朝廷为百姓诛贪官,何来吃里扒外一说啊?”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
庞德还要痛骂,刘知府赶忙拉了拉他。
这个蠢货,还看不出来吗?赵龙是投靠了六皇子,人家现在靠山硬着呢,你跟他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吗?
更何况,赵龙一直看他们二人不顺眼,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放过他们。
王富贵眼珠子转了转,故作为难道,
“哎呀,这么就难办了啊,按理说,你们二位也确实不容易,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地方上也治理的还行,不应该因为一点贪污的小问题就被惩治。
可是你们都不配合啊,你们说说,我们都查出来了,若是不了了之,那回到京城御史言官不得弹劾我们跟你们沆瀣一气啊?
这要是配合交出赃款,我们还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毕竟态度还是好的嘛。
可你们拒不配合,可是罪加一等啊。”
说到这里,王富贵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笑了笑,
“当然了,刘知府肯定是不怕的,大不了革职查办,回家养老去,本就是孑然一身嘛。
可庞郡守你不一样啊,我记得,你家大伯,是鹿山伯爷吧?伯爵世家啊,你一人犯事,可是要连累整个家族的啊。
庞伯爷费尽心血把你送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帮他捞钱的,可不是为了让你帮他找麻烦毁掉全家前程的啊。
唉,难办啊难办啊。”
庞德听到这话,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他已经想象到自己被抓后,家主对他不管不顾甚至倒打一耙的模样了。
而此时,柴元说道,
“难办就不要办了,我们的事情最重要,还得赶去给韩太保封侯呢。
这件事,顺便给韩太保说一声吧,武威郡离他的封地不远,又是武威公的地盘。
谁都知道,韩太保对武威公最为敬重,若是让他知道有人敢贪污武威公的钱粮,那后果,啧啧啧……”
这一句话,对于庞德而言,可是迎头痛击。
是啊,若是皇帝下罪,那还不怕什么,大不了砍他一个,可若是被韩云报复,那个独夫,可是一言不合敢灭国公全家的啊。
至于他,只是一个伯爵家族啊……
“殿下,殿下,我说我说,钱都是刘鑫贪污的,跟我没关系啊。”
庞德连连磕头求饶。
刘鑫霎那间脸色煞白,庞德这个蠢货,就看不出
这些人是在吓唬他吗?
这就上当投降了?
我怎么会跟这蠢货为伍!
王富贵哈哈大笑,
“对对对,全都是刘知府干的嘛,跟庞郡守没有任何关系嘛,跟庞伯爷也没有关系。”
“那么,庞郡守,钱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