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介夫被杀,剩余的几百人士兵也被活擒。
打赢了,大家的脸上却没一丁点儿的高兴,都在楚天宝和白梧桐的境遇担心。
杨婶骂骂咧咧,“天杀的顾老狗,自己找死,非得拉上楚老爷。”
若不是顾赤烈,
楚天宝也不会陷入两难。
大家担心顾赤烈还会派出兵马,白梧桐已经派人模仿出单介夫的笔迹,邀他今晚里应外合。
顾赤烈收到单介夫的信件,高兴不已,立马带着大军出发。
顾莲城坚决要跟着去,顾赤烈拒绝后,又悄悄地尾随在了大军后头。
天色暗下来,顾莲池马车外的护卫闷哼好几声,从马上栽了下去,
马儿嘶鸣乱跑。
顾莲城喊不出来,孟微微大声尖叫没一瞬,一个暗卫冲进来,就把她们一手刃劈昏了。
顾赤烈的大军潜伏在帐营周围,等待单介夫的信号。
“啪~”
静寂的夜空中闪过一朵烟花,混乱的打斗声传来,顾赤烈勾起唇角,挥动马绳,“冲!”
他们很快就彻底冲进了白梧桐设下的包围圈,四面八方准备的弓箭手,以及浓烈的迷烟,地上挖好的陷阱,随处可以引爆的炸药包。
马儿们一声声嘶鸣,顾赤烈被摔进了挖好的陷阱里,还没有爬起来,下一秒,
后面受惊的马儿载着士兵又掉了下来,要不是顾赤烈躲得快,
几百斤的马匹险些直接压断他的脊椎骨。
浓烈的迷烟起了效果,顾赤烈爬起来也是头晕眼花的,知晓自己中了埋伏。
他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
对着身后大喊,“清醒一点,捂住口鼻,给老子冲!”
但他的吼声在士兵们接连的惨叫声中实在是太微弱了。
即便有人听见了,中了迷药,也有心无力地栽倒在了地上。
忽然,尤怀杰出现在消散的迷烟前,“顾元帅认罪吧!”
顾赤烈打了这么场仗,从没有今天输的这般惨烈过。
他知晓,是自己轻敌了。
也知晓,是自己太想做和楚世雄一样的皇帝了,才会如此不谨慎,栽到了尤怀杰的手里。
但他是顾家军的元帅,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一个人服输。
顾赤烈对尤怀杰喊道:“顾君琰呢!叫他出来见我!”
凌惠帝知晓他起兵造反,
绝对不会放过他,
也绝对不会留着心腹大患在头上蹦跶,
所以,
他必死无疑。
但他还有个女儿,他必须为顾莲城留一条后路。
顾赤烈要见楚天宝,定然没有好意。
白梧桐一个眼神示意,假楚天宝安然不动。
没见楚天宝出现的顾赤烈,对周围悲戚地道:“我这一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连皇帝都没有跪过,今儿,我给你下跪,求你照顾好我的女儿莲城!”
他猜测楚天宝肯定就在周围。
没得到回应,顾赤烈再一次大喊,“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都是假的!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莲城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她那么的喜欢你!”
白梧桐听到这里,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犯下的错,凭什么要楚天宝为他买单。
托孤,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白梧桐沉下眼的瞬间,“嗖”一记飞镖正中顾赤烈的肩膀。
强劲的麻药迅速发挥作用,他摇摇晃晃要栽进坑底之时,暗卫飞身上前,将他拽住,用铁链锁了起来。
顾赤烈被抓,南疆已没有威胁,假楚天宝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了。
白梧桐让假楚天宝揭开人造面具,免得大家议论楚天宝绝情寡义。
发现楚天宝是暗卫伪装的,大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夫人和楚老爷感情这么好,会突然分床睡。
原来这不是楚老爷。
那真正的楚老爷又去那里了?
大家无从得知,谁也看的出白梧桐心情很不好,也不想再让她费神。
孟微微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铁链拷住,和顾莲城顾赤烈关在了同一间露天牢房。
刹那间,她的心沉入谷底。
顾赤烈都被抓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后悔惨了跟着顾莲城,现在还被她连累进了牢房,要不是顾赤烈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冲上去就要给顾莲城几巴掌。
顾赤烈睁开眼,女儿倒在自己的身边,心下一紧,发现她还要鼻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刚想抬起手将女儿扶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的内力被抽走,筋脉也被挑断,顿时狰狞大骂起来,“是谁!是哪个龟孙干的!老子要杀了你!”
顾赤烈的吼声将顾莲城震醒了,她睁眼看到自己沦为了阶下囚,父亲还在自己耳边发疯乱吼,顿时陷入了绝望,眼泪涓涓地流淌。
顾赤烈看到女儿无声地哭泣,伸手想为她擦去眼泪,却做不到。
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一时间,也老泪纵横,仿佛一夜苍老的眼睛,不知是后悔,还是恨没有成事。
发现顾赤烈成为了一个废人,孟微微满腔的恨意终于找到机会爆发了。
她走上去,二话没说,就给了顾莲城两巴掌,“贱人,我让你打我!”
她这两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顾莲城的脸颊在瞬间就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顾赤烈大骂孟微微:“贱婢!老子杀了你!”
孟微微翻了翻白眼,“我曾经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县主,贱婢?残废头子你叫谁?叫你女儿对吧!”
“啪!”
孟微微又是干脆利落地一掌,顾莲城竟然嘴角都被打出血了。
孟微微满脸狰狞的得意,“你再叫一句,我就打她一巴掌!”
“哦不~我还可以连你一起打。”
她忍的已经够久了,再也不忍了。
想想能够打高高在上的顾元帅一巴掌,就觉得爽快呢。
顾莲城被接连打了三巴掌,终于反应过来,孟微微一个贱婢居然敢对自己下手。
她倏地站起来,揪住孟微微的头发,用铁链猛砸孟微微的脸。
她只是嗓子哑了,手还没有废。
即便沦为阶下囚,孟微微又怎么干的过常年马背上舞刀弄枪的她。
孟微微两三下就头破血流,连连大喊救命,但没人来救她,她只能奋起反抗,用指甲去挠顾莲城的脸。
无声惨叫后,顾莲城捧着自己被划出鲜血的脸,朝露天牢房外的人伸手。
她不想毁容,谁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