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脸不快地反驳道:“嘿,你怎么不干脆连那口青铜棺材一块儿背走呢?”明叔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暗自嘀咕着。要知道那青铜棺重达数十吨,即使是使用起重机也难以吊起,更别提凭借人力去背负了。他不禁暗想,不知道况天佑是否有办法做到。想着想着,明叔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况天佑身上。
况天佑走上前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只见那具尸体被他们又拉又拽,胳膊和腿都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但却毫无反应,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渐渐地,况天佑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胖子挠着头又问:“要是把这玉俑脱下来,那里面的人会怎样?”他心里暗自琢磨,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明叔倒是未曾料到还有此一问,稍稍愣神后回答道:“那我可真是无从知晓啊,最多不过就是化为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罢了。”
胖子眉头紧皱,满心狐疑地说:“那他原本好端端活着,咱们这么做岂不成了蓄意谋害他人性命?”明叔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喘不过气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你可太逗乐了!若倒斗之人都像你这般有如此高的思想觉悟,那还有什么事可做呢?这古时候的达官显贵们,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犯下无数罪孽?即便被揭露出来,也是难逃一死,绝对够得上枪毙的罪名。你竟然还在担忧这个,纯粹是闲得蛋疼啊!”
四叔等人皱着眉头仔细聆听着明叔所说的每一句话,但张家的目标与明叔截然不同。他们仅仅是想了解此处究竟留存有多少关于青铜门的线索,并非贪图任何宝物。然而,明叔一伙人却是冲着盗墓而来,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是违法行为。况且,张家并非官方机构,他们能够自我约束已经实属不易,又怎能监管他人呢?四叔和张起灵并未采取行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明叔及其手下忙碌不停。他们忙着检查棺材,查看陪葬品是否还有值得一取的好物。棺底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鳞片状物体,层层叠叠之中,还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珍贵器具。这时,明叔的一名弟子抓起一把鳞片,好奇地问道:“这些究竟是何物?”
明叔心不在焉地拿起那块东西,闻了一下便说道:“这应该就是他身上脱落下来的人皮。”那人顿时一阵恶心,立刻将手中的东西扔得远远的,并咒骂道:“该死的,这鲁殇王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皮肤病啊?怎么会掉这么多皮下来!”明叔连忙解释道:“你可别胡言乱语,这其实是他蜕下的老皮,每次蜕皮之后他都会变得年轻一些。看看这些皮的数量,估计他总共蜕了有五六层呢。”听到这话,众人不禁心生恐惧,纷纷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他们看着这些像蛇皮一样令人作呕的东西,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就在这时,只听明叔突然喊了一声:“有门儿!”大家闻声迅速围拢过来,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玉俑的腋窝处有一块玉上的金丝多出了一个头。胖子见状,忍不住纳闷地嘟囔起来:“我说,你这老家伙的眼睛也忒尖了吧,连这儿多出个线头都能看得出来。”
明叔白了我一眼,在那里嘀咕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好好练习基本功,也不去学习文化知识,来到这里简直就是一抹黑,而且还杀气太重。这倒斗可是一门细致的手艺活,瞧见没?今天要是没有明叔我在这儿,你们恐怕得把这具尸体给融掉,才能将这玉俑取出来。”
胖子被明叔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骂道:“去你的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说不定原本这里就多出了一条线头。”
明叔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家伙还别不信邪!”说着便伸手去扯那根线头。然而,他的手才刚刚伸到一半,就听到“呼”的一声,紧接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那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明叔的反应倒是极快,只见他脚下猛地一转,身子迅速往旁边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个不明物体。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发现况天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尸体前面。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周围的人,然后又看了一眼余七安,似乎在等待着余七安表态。然而,余七安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见状,况天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呼吸显得异常沉重。他缓缓开口说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放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明叔看到重宝就在眼前,而况天佑却不让他拿,顿时心急如焚,怒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声音之大,回荡在整个洞穴之中,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况天佑并未被明叔的怒吼所吓倒,他稳稳地将手中的血尸头放在玉床上,然后回过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余七安,轻声问道:“余先生,依你所见,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路走来,大家几乎没有过多关注过余七安等三人。这三人一路上也很少说话,给人一种默默无闻的感觉。当初四叔介绍他们时,只说是出于好奇才跟随大家前来探险,仅仅是充当旁观者的角色而已。然而,如今况天佑这位实力最强的人物,竟然在行事之前首先征询余七安的意见,这一举动使得众人纷纷警觉起来,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余七安身上。
余七安似乎感受到了周围众人的注视,他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各位不必紧张,我曾经答应过四叔,这次来到此地,绝不插手你们的行动,也不多嘴多舌,更不会胡作非为。我只会安静地旁观,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绝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他的语气平和,让人听不出丝毫破绽,但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不禁泛起嘀咕:这个看似普通的余七安,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得到况天佑如此重视?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看客吗?还是说,他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你们询问了,那我就简单地解释一下吧。这具血尸其实就是这玉俑的上一个主人,如果不是当年鲁殇王倒斗时意外发现了它,并将玉俑脱下,它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要知道,进入这玉俑之后,每过 500 年便需要脱皮一次,只有在脱皮的时候才能将玉俑脱下,否则,就会转变成血尸。而此刻出现在你们眼前的这具活尸已然存在了超过 3000 年之久,刚刚你们若是拉动了线头,玉俑内的活尸立刻就会起尸,其带来的后果恐怕比外面的那具血尸更为棘手!至于如何妥善处理,我想张起灵应该心中已有盘算。”
张起灵也一声不吭地走上前去,他走到鲁殇王的尸体面前,厌恶地上下打量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的手如同闪电般伸出去,精准无比地卡住了那具尸体的脖子,并将其从棺材里拎了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具尸体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具尸体竟然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仿佛还有生命力一般。张起灵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与霸气。
他对着那具尸体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活得够久了,可以去死了。”说话间,他手臂上的青筋猛然暴起,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那具尸体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最后,它猛地一蹬腿,整个身体的皮肤迅速变得漆黑如墨。
其他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被张起灵的身手所震撼,同时也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见张起灵将尸体随手往地上一扔,就好像那珍贵的玉俑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一样。
这时,胖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这鲁殇王下如此狠手?难道你们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回荡,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起灵身上,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张起灵看看余七安,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听到这话,明叔顿时感到十分不满,他瞪大眼睛,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这棺材,结果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了。你好歹也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张起灵并没有回应明叔的质问,他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玉床上摆放着的血尸头颅上。此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凉神色。然后,他抬起手指向彩绘漆棺后面的一只紫玉匣子,语气平静地说:“你们想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那个匣子里面。”说完,他便不再言语,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紫玉乃是紫水晶的别称,通常被用作附身符以及辟邪之物,鲜少有人会将其制成匣子。此匣观其模样,应是由一整块紫玉雕琢而成,实属罕见至极。因紫玉不易雕琢,故这盒子表面并无任何图案,仅在盒盖合拢之处镶嵌了一道金色边框。从放置的位置来看,它应当是充当这具尸体的枕头所用。一般而言,玉枕已然相当珍贵,更何况是紫玉制成的,其价值更是连城,恐怕连当时的皇帝都无法享受如此待遇。明叔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盒子捧出,轻轻放在地上。那盒子并未上锁,打开后,只见里面卷着一卷镶金黄丝帛。这物件的纤维之中镶嵌着金丝,保存得极为完好。明叔展开一看,帛书左上角起首一行写着“冥公殇王地书”几个字,旁边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相比起这帛书,明叔显然对那玉俑更感兴趣一些。他将锦书交予四叔,嘴里嘟囔了几句便匆匆跑去研究那玉俑了。
四叔仔细地端详着帛书上的文字,以他目前的知识储备和文化水平,只能读懂一小部分,但将这些片段连接起来后,便能大致明白其含义。这份名为《冥公殇王地书》的记载内容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若不是早已历经如此多离奇诡异之事,他绝对无法相信世上竟存在这般奇事。
在“冥公殇王地书”这几个字旁边,有一行小字,显然是作者亲自写下的序言,不过仅有寥寥数行而已。接下来的篇幅,则详细记录了他从出生直至离世的所有重要事件。倘若要将这些全部翻译出来,恐怕耗费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够完成。幸运的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两件事,四叔倒是能够看得明白。
首先是关于鲁殇王获取鬼玺的过程,帛书中的描述相对简略,四叔稍稍整理了一番思绪,便开始念出声来。
话说这个鲁殇王在二十五岁时继承了父亲的官位后,便开始为了鲁国的军队而盗掘古墓,希望能从中获取黄金来补充军饷。有一次,他闯入了一座不知年代的神秘墓穴之中。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口棺材内躺着的并非寻常之物,而是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鲁殇王的胆子可谓异常之大,心中思忖着:巨蛇卧棺,必定是妖孽无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子,一刀将这条蛇斩杀,并强行命令手下将其开膛破肚。就在这时,他们竟从蛇的腹中刨出了一只紫金盒子。
四叔看到此处,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量:莫非放在自己包里的那只盒子,便是从蛇肚子里剖出来的?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旁的胖子早已按捺不住性子,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停下啊,快继续往下说!\"
四叔无奈之下,只好回过神来,继续念起那段文字:\"那鲁殇王对这只盒子并未太过在意,只当作是被蛇吞下的普通物品罢了。然而,当晚入睡之后,他却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中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质问他为何要杀害自己……\"